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15)
季述安不甘心地重新握住他的手腕,他力气大,喻白再用力挣不过他,手腕被攥得通红,忍不住哭着吼:“你放开我!”
“吵什么吵啊!”隔壁邻居的门突然打开,两人均是一愣。
季述安也是在这一秒迅速放开喻白,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外人面前保持他一贯衣冠楚楚的模样。
“你们有完没完?烦死了!”
邻居是最近才新搬来的,不是原来的那户人。
他这几天就没看对面有过人,第一次见到活人就在走廊吵架,他斜着眼睛一脸烦躁鄙夷,“分个手这么费劲,两个男的,要吵去公安局吵,无语。”
说完又“嘭”地一声又关上了门。
喻白低着头,眼泪垂落在脚边。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堪过,这一瞬间的羞耻感侵袭了他的整颗心脏,让人喘不过气。
季述安喉结艰难滚动,手指颤抖地碰他,“对不起小白,我刚刚不……”
喻白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摁电梯下楼。
“小白,我真的不喜欢她,我爱的是你。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总不能、不能因为我犯了一次错就把我们以前的所有都否认了,喻白,你不能这么狠心。”
季述安走下来的一路都在说类似的话。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上满是虚伪的深情,喻白愣了愣,忽然觉得恶心。
他抹掉脸上的泪水,“…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述安:“我……”
“一个月?两个月?”喻白的手在身后紧紧攥着,指甲嵌入手心的软肉里面,咸涩的眼泪滑入唇角,嘴唇颤抖,“半年……?”
季述安始终没有应答,脸色却因为喻白的声声质问而变得越来越惨白,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睛心虚地转向一边。
所以起码有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喻白的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看他仿佛在看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你不喜欢她还能和她在一起那么久,能跟她、”
“季述安,你真不要脸。”
他用手背擦擦眼泪,擦的湿漉漉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小白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季述安懊悔不已,神情急切,“我当时就是一时脑子糊涂,就这一次错,以后不会了,我发誓。”
他激动地上前一步,眼睛瞥到喻白衣领侧边露出来的项链,眼里瞬间流露出希冀,“你还戴着我送你项链是不是?说明你还是喜欢我的,你原谅我,算我求你。”
喻白嘴唇惨白像纸,身形原地晃了下,手颤抖着抬起从衣领间拽出项链。
他手太抖了解不开,就用力扯了几下把项链硬生生扯下来,不管后颈的火燎似的疼痛,把东西丢到季述安身上。
转身离开的背影单薄脆弱,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喻白,喻白你站住!”季述安求了很久也不见对方回心转意,喻白朝他扔项链的动作似乎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心里防线,恐慌的同时彻底崩溃。
他没管从他心口滑落的项链,什么温柔斯文体面此刻全都不顾地追了上去。
“喻白!我们在一起两年一直偷偷摸摸的,你爸妈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考虑过我吗?”
“校里校外我顶了多少压力你知道吗?”
“你大一的时候说你害怕需要时间,所以我不碰你,就连亲你我都不敢!什么情侣在一起两年能像我这样不舍得碰你不舍得跟你上床!?”
“我一直那么照顾你的情绪,可我也是人,我也有欲望,所以我才找了别人……你不能那样苛求我。”
季述安喘着粗气,黑发阴影下的脸阴鸷丑陋,一把拽住喻白的手臂大力往后拽,“喻白!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喻白像个没有力气的布娃娃一样被他拽得险些摔倒,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他就那么被人拽着,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季述安看到他惨白的脸,狰狞的面孔顿时僵住,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
下一秒他那满是怒气的眼睛就变得恐慌起来,急迫地握住喻白的双手贴向自己,喉结滚动,“不是白白,我……”
却说不出别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他从来没有见过喻白这样,那张向来明媚乖巧的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涣散没有落点,好像一碰就碎。
喻白像是呆滞了很久才忽然回神,他没在流眼泪了,手腕被死死抓着也感觉不到疼。
只是微微抬头看着季述安,像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一样,连声音轻得几乎要没有,“…可我以前是不喜欢男人的啊,季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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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哥还没醒啊?都睡一天了。”
江徊百无聊赖地瘫在地摊上,四肢叉开,“等的我黄花菜都凉了。”
陈最摇头,继续低头玩手机游戏。
断哥上午来了就在这睡,一天了,除了中午那阵起来上过一次厕所以外,再没动过。
哦,偶尔还会翻个身。
看样子回临川这几天是真累到了。
江徊:“不是说请我们吃饭么?我还等着断哥把他那小竹马带来呢。”
那小孩看着怪呆萌可爱的,断哥自己几年没见过人家,结果一回来就联系上了。
怎么联系的?还怪上心。
“老周,你去喊喊。”江徊踢了下一直沉默的周寻昭。
周寻昭面无表情地挪开身体,十分抗拒,“要找死你自己去。”
正说着,沙发床的陆断忽然动了下腿。
江徊立刻从地毯上爬起来,脑袋凑过去,“断哥你醒了啊?”
“要被你吵死。”陆断一只手张开按着自己隐隐发胀的太阳穴,一只手拨开江徊的脑袋,嗓音有点哑,“几点了?”
“六点十七。”陈最刚好关掉手机游戏,看了眼时间。
陆断曲着一条腿,转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像是要下雨。
楼上没开灯,有点暗,难怪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这么久。
这天几天前就开始闷着,要下雨肯定是场声势浩大的,估计是雷暴雨。
陆断起身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喻白昨晚说的,要和那个什么姜逛超市逛很久,晚上不回来吃。
那小呆子白天出门带伞了没有?
别回去淋成落汤鸡,身体不好又要发烧感冒哭鼻子。
外头忽然横空一道闪电,劈的整个室内闪了一片瘆人的白。
陆断眼皮子一跳,眉头皱起,莫名心慌了一下。
“吃饭去吗?”江徊早都饿了,他瞅了眼窗外,“感觉外面要下了,要去咱得快点。
陆断回神“嗯”了声,弯腰从沙发床的缝隙里翻出车钥匙。
“断哥,去临川大带军训的事你……”江徊顺势问了句。
他自己也要去带训,还有一个位置,断哥去就留下,不去就一直空着,反正够训那帮兔崽子。
江徊没别的原因,就是想和他断哥一起。
陆断直起身,答得干脆,“不去。”
江徊:“……”
“都和你说了,非不信。”周寻昭说:“我订了餐厅和卡座,报的你名,断哥。”
“行。”陆断昂首,神色似有犹豫,但转眼又消失不见。
陈最瞥了眼,适时问:“不叫喻白吗?昨晚说了的。”
“就是就是,兄弟和竹马不分上下,大家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呗。”江徊附和。
陆断眉梢挑起看他一眼,从兜里掏出手机,姿态懒懒道:“那我问问。”
结果电话打了几遍,没接通。
外头又是一声闷雷,陆断的眉头逐渐拧紧。
喻白从小就害怕打雷,每次打雷都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几年过去也不知道好点没有……
要在外面逛得多开心才会不接电话?
陆断心里有点乱,摁着手机又打了一遍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