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82)
陆断操心得要命,给他弄了对双拐,喻白没用。
毕竟在校园里面,拄着拐对喻白来说还是稍微有点夸张,他蹦一蹦也不是不能走。
温庭知道喻白受伤后,把给喻白送的补品送到了寝室,喻白拜托姜姜尽数退回。
他察觉得到温庭对自己的心思,所以想断了对方的念想,礼物不收,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就算见到了,也是客套地打一下招呼,而且……陆断防得也怪严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喻白和温庭碰到或者说话,陆断总能精准地在那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或者突然出现,就跟在他身上装了监控一样。
不过在陆断的精心照料下,十月二十号这天,喻白的腿终于能走了。
虽然还是有点跛,但他可以自己上下楼,不用像老爷爷那样被人扶着。
22号陆断要去滨州,喻白那天有科考试,没时间陪他。
也许是离师傅忌日越来越近,这两天陆断心情不好,虽然他在喻白面前有所克制收敛,但人消沉得很明显,喻白看得出来。
他不想让陆断难过,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暗戳戳地和陆断贴贴,抱抱。
反正陆断每次只要稍微跟他亲昵一点,神色就慰藉几分。
所以尽管喻白再不好意思,也只能笨拙地用这种最简单粗暴且有效的方法。
每天晚上抱一抱就能安慰陆断,喻白是愿意的。
他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季述安了,大四临近毕业的学生基本都不在学校。
这个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在他记忆里的身影越来越淡,逐渐被另一道每天都在喻白身边的那个身影取代。
以至于,喻白再次见到季述安的时候,一时间恍如隔世一般。
“白…喻白,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图书馆门口,季述安还是以前那副温和的模样,神色自若,好像两个人之间什么都不曾有过。
“怎么是你?”姜姜护犊子似的护在喻白面前,横眉冷对,“你有什么好说的?”
季述安看姜姜一眼,淡声:“我在和喻白说话,不是和你。”
他看起来终于不疯癫不激动了,言行举止都很正常。
“你想说什么?”喻白伸手扒开姜姜,拍拍他的手臂让他放心。
这是图书馆门口,喻白不想有任何吵闹给其他同学造成困扰,于是和季述安到楼梯侧面讲话。
姜姜在不远处盯梢,拍了照,手上飞快地给陆断发消息。
「断哥速来,有敌情,危!(图片)」
喻白有些防备地看季述安一眼,嗓音倒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没有任何怨怼,“现在可以说了。”
“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就去你喜欢的辣鸭堡那家,我们边吃边说?”季述安问。
喻白摇头拒绝,“你有话就在这里说。”
他的伤还没好,陆断不让他吃辣,而且他吃惯了陆断做的饭菜,现在不喜欢辣鸭堡了。
“季述安,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以后哪怕见面也当做不认识,可以吗?”
季述安沉默良久,苦笑一声,“好。”
“我其实…只是想跟你道歉。”他这段时间忏悔过了,“喻白,我承认我劈腿我有错,陆断说的对,是我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是人渣。”
“但是我对你的喜欢是真心的,我马上就要回老家那边实习,毕业了就去工作,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喻白,你可不可以不恨我?”
喻白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摇头,“我没有恨过你啊。”
开始被季述安劈腿那几天,他心里是有怨气,但更多的是伤心和愤怒。
要说“恨”,这个字眼对他而言有些太重了。
何况现在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季述安一愣,“也是,你怎么会恨。”
他差点忘了,喻白不是会产生那种极端情绪和情感的人。
喻白总是太随和,太单纯,好说话好拿捏,乖巧听话。
因为这点,季述安不舍得碰他。也是因为这点,季述安才觉得就算自己犯错也没关系。
因为潜意识里,他觉得无论发生什么,喻白一定会原谅他。
却没想到,喻白分手分的那么干脆果断,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给他留。
说到底,喻白可能喜欢过他,却从来没有爱过他。
没有爱,又哪谈得上恨呢?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喻白歪了下头。
他看了时间,陆断要来学校接他了。
要是让陆断知道他和季述安不仅见面还单独说话,这人又要生气。
陆断这几天本来情绪就很低沉,他还得花时间哄。
季述安:“我……”
说到底,季述安还是舍不得曾经的那两年。他觉得自己和喻白本不该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好吧,我总想如果我不犯错,我们是不是会有更好的结果?”
反正今天是最后一次说话了,季述安干脆坦言道:“喻白,我真的有点不甘心,那个陆断……”
如果不是陆断从中作梗,几次阻拦,或许喻白真的会原谅他呢?
“你和陆断已经在一起了是吗?”季述安缓了口气。
“我没有和陆断在一起。”喻白很认真地看向季述安,“但是陆断跟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没有关系。”
“我和你的事就是我和你的事,我和陆断,就是我和陆断。”
喻白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给季述安讲道理的一天,以前都是面前这个人教他道理。
而且他现在格外地心平气和,甚至有些疑惑,“你不甘心,是因为你觉得陆断几次不让你跟我说话,你错过了最好的挽回时间,所以我才不原谅你,不跟你和好吗?”
内心的想法被直白戳破,季述安一噎,对上喻白清澈通透的眼神,无言以对,只得承认,“是。”
喻白的眉头微微皱起,“就算没有陆断,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曾经说过是因为你舍不得碰我,所以才去找别人……”
喻白说到这里,想到季述安那天来找他说的那些话,心里难免有几分细微的刺痛。
他压了下来,直白道:“我觉得很恶心,很虚伪。”
对季述安,喻白其实也有许多话憋在心里很久。之前他想不明白,现在也是时候该说清楚了。
他看着季述安,眨了下眼睛,缓缓开口,“我以前不喜欢男人,是你把我掰弯,让我喜欢你。”
“我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都告诉我在成年之前不可以谈恋爱,但我还是瞒着爸爸妈妈和你在一起了。”
“情侣之间,不能接受亲密举动的一方难道就有错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怕你亲近我,就是很紧张很恐惧,我也很愧疚,所以才想要加倍对你好,从来不跟你生气,发脾气。”
“但是这就成了你出轨的理由吗?”
喻白永远不能理解,“那些本来就不是我必须要履行的什么义务和职责。”
他的语气一直都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埋怨,听起来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喻白摇摇头,“如果你接受不了不能和你接吻上床的男朋友,你可以和我说,我们分手。”
“但你没有说过这些,你只是说爱我,尊重我,转头却和别人持续了半年以上的性关系。”
“我想,是我们的认知有偏差,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喻白一口气说完这些,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垂下眼睫,轻声说:“从你出轨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再跟你好了才对。”
季述安内心痛苦愧疚,眼里流露出悲哀,“可你那么心软,如果我求你,我一直求你……”
“不会的。”喻白打断他,笃定地说:“没有那种可能。”
“我看过你和别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的样子,所以只要你靠近我,我都会觉得抗拒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