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56)
“挺好的。”鲍毅三两口抽完一支烟,他看陆断要走了,打算最后争取一次,“真不回警队?临川总局上下都很期待你来。”
“包括你徒弟?”陆断笑了下,“别了鲍队,我理解你不想损失我这个人才,但我真不想当警察,你总不能把我绑了。”
“当警察哪不好呢?社会和人民都需要我们,警察赋予我们荣誉感与自豪感,这些别的行业给不了你。”
“可我家里人也需要我。”
陆断十分冷静地自己内心的想法,“这几次我的配合可能给你造成了错觉,鲍队,实话说了,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但如果当警察,我就没办法自私。”
“要把人民群众永远放在第一位,我知道,但我心里做不到。”陆断苦笑一下,“这对警察尤其是对刑警来说,不是好事。”
如果让他在亲人朋友与人民群众之间座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可是一个大公无私的刑警,比如他的师傅,就会选择后者。
那结果呢?师娘死了,师傅最后也没活,赵肃臻同志是伟大的烈士,是英雄,他被人感怀,记挂,被人哭着千恩万谢,说一辈子记得他的恩情。
可那都是赵肃臻同志殉职之后的事,人活着的时候什么看不到。
鲍毅第一次在陆断面前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他严肃沉声:“这是我们的职责。”
“那是作为警察的职责。”陆断十分勉强而苦涩地牵了下唇角,“不是我的。”
鲍毅神色复杂地看着陆断,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纠正陆断这种思想。
陆断没再多解释,只是拍了下鲍毅的肩膀,“鲍队,您是好警察,人民和国家有你们就够了,少我一个不会怎么样。”
“我先走了,有人等我回家。”
再不回去,说不准小呆子就等急了。
鲍毅看着他的背影,最终只是停在原地,重重地叹了口气。
可惜啊,这么好的苗子。
…
陆断跟出租车司机报了地址,靠在后面闭眼休息。
刚才对鲍毅说的那些话,让陆断自身的情绪也产生了很大的起伏,需要缓缓。
陆断还是警察的时候,以自己为荣,一身警服是他作为人民骑士所有的信仰与荣光。
但他现在不是警察,也没觉得自己可耻。
哪怕刚宣布退役的时候,队里曾经有人指责他是逃避职责的懦夫,是怂逼,一边哭一边拽着他的领子骂得很难听。
陆断否认过,解释过,郁闷过,最后也都看开了。
人总不能奢求每个人都理解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和鲍毅他们的选择不同,道不同。
这世界上有像他师傅一样愿意付出一切的人,甚至付出生命。他们伟大,是救人于水火的人英雄,陆断敬佩他们,敬佩赵肃臻同志。
但世界上也应该允许有像他这样,只想平安过日子的普通人存在不是吗?
任何人都可以说他不当警察是自私,但不能说他错了。
只有这一点,陆断不认自己有错。
他睁眼看向窗外,即便是深夜,城市在一片静谧中,依旧灯火通明,繁荣昌盛。
手机震了一下,陆断低头看,是喻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在这样的夜晚里,有心之所向的人,等他回家。
陆断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头也不抬地问司机,“师傅,您会飙车吗?”
“啥?”司机摇头,“会也不行啊,我这是出租车,稳稳当当的,安全第一。”
“那麻烦您还是开快点吧。”现在这速度也过于稳了点。
陆断收起手机,臭着脸想:要不是老子手坏了,就自己上。
-
喻白是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到陆断家去的,出门的动作很小心,没有惊动爸爸妈妈。
现在他坐在陆断家里的沙发上,客厅灯光大亮着,摆摆亲昵地趴在他腿上,觉都不睡了,只顾着使劲儿蹭喻白。
陆断二十分钟前回消息说在车上,喻白就没再问。
客厅太安静了,他到客房把陆断的平板翻出来搁在茶几上,随便挑了部动漫播着。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响动。
“陆断?”喻白起身,小步跑过去,“你回来啦。”
陆断关上门,转身就看到喻白跑过来,愣了一下,原本有些烦躁不安的内心一瞬间被这道小小的身影安抚到。
原来家里有人等是这种感觉,陆断心里有暖流划过。
“回来了。”他哑声。
喻白看到陆断的一瞬间,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来,人真的没事。
好几天没看到陆断了,喻白这会儿看到陆断的脸,莫名有点想哭。
不过他忍住了,看向陆断包扎好的手,赶紧弯腰给他放好拖鞋,起身时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担忧,“我看看你的伤。”
陆断受宠若惊,看了喻白一眼,把鞋换好,推着喻白到沙发那边坐好,手掌摊开伸向喻白。
“要解开吗?”
“不解不解。”喻白摇摇头,“都包好了,不能解的。”
陆断:“那你想怎么看?”
对哦。
喻白抿了下唇,“那明天换药的时候我再看手,你身上有受其他的伤吗?”
“这里划了一下。”陆断指了指自己下意识绷紧的左下腹,眼底微沉,“你要检查吗?”
喻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紧张道:“嗯嗯,你把衣服掀开,我看一下,划了一下不用消毒吗?不擦药啊。”
陆断看他低头认真关心自己的模样,原本要掀衣服的手垂了下来,喉结一滚,“手疼,动不了,你要看自己掀开了看吧。”
“那那你手别动了。”喻白挪挪屁股,往陆断那边坐近了点,咬着嘴唇,揪着眉,小心翼翼地掀开陆断的衣服。
他被刀尖扎到的地方有点往下,喻白还往下扒了扒陆断的裤腰,白嫩的手指就在他的黑色内裤边缘移动。
陆断眼睛一热,僵硬地转开脸。
操,早知道刚才他就自己给喻白看了,这是折磨谁呢。
他瞥了眼喻白,这小呆子也是,不问问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怎么不能“动”?
那么傻,说什么都信。
陆断的呼吸比刚才急促了点。
“好像是不那么严重。”喻白心无旁骛地看了陆断下腹的伤口,稍微放心了点,“但是你怎么没让医生给你处理啊?”
“这又没事。”陆断说。
喻白:“那也不行呀,万一感染呢。”
“那你给我弄。”陆断往沙发上一靠,自己拎着衣服掀起来,一副等着喻白“宠幸”的兴奋样儿。
喻白看他一眼,没说话,默默拿了碘伏,蹲在地上,动作利索地给他消毒之后,又涂了点之前陆断肩膀受伤时候的药。
按照之前给陆断换药的习惯,喻白下意识想给他吹吹。
陆断看他脑袋凑过来,身体瞬间紧绷,连忙伸手按住,嗓音哑得厉害,“不用吹了,祖宗。”
鬼知道他这几天无聊的时候为了学习看了多少江徊给他发的文包,聪恶心震惊,到想了一下如果换成是自己和喻白做那种事……陆断又能接受了。
喻白就这么蹲在地上 ,毫无察觉地把脑袋凑过来,鬼知道陆断有多热血沸腾,脑海里又闪过多少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现在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在喻白面前狼狈失态。
总不能这么快就让喻白发现自己是变态。
“啊?”喻白完全没意识到,抬起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地看过去。
几秒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啊”了声,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耳尖有点红,“习惯了。”
他爸爸妈妈以前就这样给他上药,说吹一吹好得快。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但陆断也喜欢男人,刚才那样确实有点亲密了。
陆断浑身燥热,身体内一股浊气往下聚集,他忍着,放下衣服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