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32)
“要拉臭臭了吗?”喻白带着它下楼,在宿舍楼侧面的角落让它自己挖坑解决。
忽然,整个军训基地猝不及防地响起警报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长鸣,传遍基地的每个角落。
喻白吓了一跳,慌张地抬起头却也不知道看哪儿才好。
这警报声不是他们平时军训的时候能听到的那种,像是军用基地原来自带的设备发出来的,意味着这次的指令不同寻常。
发生什么事了?
喻白顿时紧张起来。
“全体师生请注意,所有人现在立刻回到宿舍,关门熄灯,不要在外逗留。”
陆断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从广播里传出,嗓音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严肃,“再次强调,是所有人、立刻、回到宿舍关门熄灯,绝对不可以在外逗留。”
楼内楼外一瞬间传出嗡嗡人声和跑动声,喻白心里一紧。
这是陆断回到临川以来,他第一次听到陆断用这样的口吻发出警告。
就连上次抓那个‘宋朝文’,陆断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紧张。
这里恐怕是要有危险。
喻白想到这里,打了个冷颤。
上次他感到这么恐惧还是半个月前发现‘宋朝文’不对劲的时候。
周围是一头雾水但却听话往宿舍楼里跑的学生,还有几个刚从澡堂出来,满脸懵逼。
喻白赶紧弯腰捞起还在埋屎的猫崽子,跑过去催他们快点回去。
他吸了口气,又咬牙不管不顾地去澡堂里面转了一圈,催剩下几个冲水的学生快点。
然后才自己抱着猫一路快跑回宿舍,气息不均地和檀子丛他们聚在一起,把门反锁。
“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檀子丛看起来也很紧张,“怎么了?外面什么情况?”
“还不知道。”喻白失魂落魄地摇头。
他们都不傻,发生这种情况当然知道很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所以第一时间配合广播行动。
这深山老林的,难道有恐怖袭击?还是犯罪分子?
楼里的学生能想到这点的不少,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
他们活了十几二十几年的,生活最大的磕绊就是和学生争执打架,考试不及格或者挂科,几乎没有经历过这种可能存在更大危险的事,能做到配合就已经用光了勇气。
有脑补过度的已经哭了起来,怕受伤,怕死。
各学院各班的老师们收到了一条通知,脸色一变,纷纷去宿舍楼引领、安抚学生。
两百多名教官在广场乌泱泱地集合又分散开,一部分人到各个基地各个除了宿舍楼以外的地方搜索防止有人落单。
另一部分跟着陆断在军训基地门口,处于紧急待命状态。
陆断带着蓝牙耳机,神色冷静地和那边的鲍队对话,临时配合警方行动。
说话间,他抬头目光暗含担忧地看了某个窗户一眼,紧抿了下唇角。
喻白他们在宿舍里等着,屋里关了灯,只有月光照进来,光线很暗,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无形中只觉得危机四伏。
很快,广播再次响起,这次是江徊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宿舍不要出去,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不要惊慌,关灯,不要在窗前逗留,请相信教官,我们绝对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同样的话说了三遍,含糊透露了外面确实有危险,警告他们听话配合,同时也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摆摆大概是感受到了紧张和危险的氛围,缩在喻白怀里不安地恐慌地小声叫唤起来。
喻白蹲在墙角,小手冰凉地捂住摆摆的嘴巴,颤抖着声线哄道:“乖啊不叫,没事的没事的。”
他也害怕,怕得红了眼圈,眼泪就在眼尾打着转,漂亮的脸蛋煞白。
说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猫,还是安慰自己。
陆断呢?
广播里说话的人为什么变成了江徊,陆断在哪?
他出去了吗?会不会有危险?
喻白心慌得厉害,想给陆断打电话又怕添乱。他无能为力,豆大的泪珠滚下来,又被他无声抹掉,红着眼圈忍住。
…
这样紧绷严肃的情况大概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期间隐约听到山里传出过好像是枪响的声音,回声很大。
喻白和所有人一样,熬着漫长的时间,大脑神经始终不敢放松一点,不敢发出声音。
直到广播滋啦两声,江徊低沉的声音稳稳传来,“全体师生注意,安全解散,明日正常返校。”
一句话,喻白浑身绷着的那股劲儿瞬间就松了,抱着猫吧嗒吧嗒掉眼泪。
无论大家心里是虚惊一场还是劫后余生,现在都安全了。
哪怕没人说,他们也知道是有那些始终他们负重前行的群体站在前线,才没让危险真的冲到他们面前。
那陆断呢?为什么广播里还是没有陆断的声音?
喻白抹掉眼泪,他现在只想听到陆断的声音。
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几个危险的猜测和画面,吓得止住抽噎,颤抖着摸出手机给陆断打电话。
打了几遍都没人接。
喻白心跳更快了,麻着腿脚扶床起身,不顾室友的反对,非要出去。
结果宿舍门刚一打开,迎面来人,喻白眼前一黑,闷头撞进一个夹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结实宽阔的怀抱里,“唔!”
第21章 亲昵依赖
喻白吓到呆住,埋在人怀里还没等反应过来,拥着他的双臂倏地一紧。
“怎么还投怀送抱,吓傻了?”陆断低缓清冽的嗓音自上方落下,语气带着点故意开玩笑来缓解紧张氛围的意思。
“刚出了事就往外跑,你要去哪,不害怕吗?”
要不是军训基地现在因为突发状况给了电,开了灯,他都看不清怀里的人。
“唔嗯…找你。”喻白的声音被闷得含糊,双手抵着陆断的胸口把人推开。
陆断似乎“嘶”了一声,绷紧的双臂松了力道。
喻白紧张兮兮地抬起脑袋,眼圈红得像受惊的兔子,哭腔很重,“你受伤了?”
他看到陆断的迷彩服上有血,在肩膀的位置,血迹晕开一大片。
陆断垂眼,懒懒地“嗯”了声,带有薄茧的手伸过来给喻白抹眼泪,“没多大点事,哭什么。”
“我害怕……呜呜呜陆断,我真的好害怕。”恐慌和担惊受怕的情绪反扑而来,喻白哭得泪如雨下,“广、广播里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以为你出事了。”
“那么紧张我啊?”陆断心脏抽痛,故作轻松地扯了下唇,抚在喻白眼尾的指尖一顿,“我这不是好好的。”
喻白呜咽一声,脑袋再度往他怀里一埋,双手紧紧揪着陆断腰侧的迷彩服边缘,将哭声全部淹没。
这是他从小跟到大的哥哥,他信任依赖陆断,哪怕时隔多年也依旧刻在骨子里。
小时候陆断哪怕跟人打架伤个脸、伤个胳膊腿,喻白都得揪心揪肺地哭上好半天。
他真的没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陆断真的出事,他该怎么办。
陆断抬起的手僵了下,然后缓缓将人环住,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抱一下就不哭了啊。”
嗓音简直温柔得不可思议。
从刚才到现在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七个助教:“……”
他们彼此对视:所以我们是透明人对吗?
而且凶巴巴的陆教官什么时候跟人说话这么轻声细语了?
现在这画面不得不令他们费解、深思,顿悟。
然而不管他们是兄弟情还是“兄弟情”,都必须有勇士站出来出来终结眼下局面。
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大家身心俱疲想睡了。
“喵!喵!”摆摆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喻白脚边,低吼两声,爪子扒着喻白的裤腿,急得吱哇乱叫,以为自己主人被欺负哭了。
檀子丛浑身一震:勇士来了!
他急忙跟上勇士的步伐,“那个……陆教官,你的伤真的不需要先包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