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79)
他的心从来没有像那次听到【养成人物[水鹊]对玩家好感-30】那么凉过。
那晚窗台的风真的很大。
虽然维吉尼亚的学生不多,但寝室各自的小间也并不宽敞,仅仅能放下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靠墙的衣柜。
洗漱之类的在寝室中央的起居室解决。
水鹊的小间恰好在廊道最里面,所以外墙打了一扇百叶窗,采光条件比其他小间要好得多。
月亮高悬,风送进来院子里杜松的气味。
格外安宁祥和的春夜。
白色的虚影立在床前,逐渐凝聚结实成人形的灵体。
担心他在学院认床,被子和靠枕全是入学时从家里带过来的。
“怎么又踢被子了?”关郃低声说完,叹了一口气。
只盖住肚子那点位置,半点也不怕着凉。
侧着睡的,半边软嫩脸颊肉挤在枕面上,鼻尖不知道是冷还是热得泛粉。
睫毛耷耷地覆合,睡得沉。
关郃伸出手去想掖被子,动作却忽地顿住。
作为睡衣的薄长衫,是去年商城服装区开通的时候买的,当时是夏天,卖点就是丝绸用料、单薄透气如蝉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久了,洗得次数一多,变旧后过于薄了?
不是宽松的裁剪,略带垂坠感但也还算贴合身体曲线。
导致月光下几近透明的白色长衫暧昧不清。
原本是不显眼的,现在在冰冷空气里,一点点晕红弧度微鼓,安安静静地随呼吸起伏。
肉圆的,像软粒石榴。
关郃想起来,难怪傍晚浴池外守门的艾尔德兰,当时脸色变了,非要让水鹊披他的外袍。
他慌忙地给水鹊掖好被角,齐齐整整的,连脖颈也盖住。
关郃莫名其妙感到口干舌燥起来,心跳声鼓动如雷,像是迫不及待要从嗓子眼里蹦出。
掖被角的手掌无端冒出汗。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子浆糊似的。
又粉又红的,占据了整片脑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呢?
关郃手足无措,很忙,不知道想忙些什么。
于是表情木木呆呆的,好半天想起来原先的目的。
从商城里兑换了药油,给水鹊白天酸软的腿按捏。
不然明天的课程也不知道水鹊能不能坚持下去。
关郃不知道别人玩这个游戏是不是这样。
别人抽卡抽中的人物也这么难带吗?
最开始的时候,那样小小的一团,长尖牙了还要半夜疼得哭,脾气挺坏的,和其他兄弟也相处不好。
要担心生病,要担心磕到碰到,要担心嘴巴一抿就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
反正关郃没养过这样的。
他之前有在想,如果这是真实的,要是他有这样一个弟弟,也不错……
很长一段时间关郃都抱着这个想法。
“呜……”
不知道是不是捏的力道重了,水鹊迷迷蒙蒙地踹了他一脚,长衫是及脚踝的,这样一动作便顺着往下滑溜。
涂了亮晶晶药油的小腿,圆润的膝头,还有露出来的一点儿大腿软肉。
关郃的鼻腔一热。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关郃,你完了。
二十五年水泥封心,严选处男突然觉悟——
关郃,你是一个没救的鹊性恋。
你还摸了小男生的小腿,以后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要了。
关郃手心冒汗。
被角一掖。
白色的虚影原地蒸发。
…………
第二日。
【养成人物[水鹊]收到一封情书,你的选择是——?】
【A、交给水鹊】
【B、代为回复】
【C、销毁】
天际蒙蒙亮,水鹊还没睡醒,关郃收到提示,果然在小间的门缝看到一纸折叠的信。
没有落款,小羊皮纸用从地衣中所得的红紫色染料浸泡过,誊写的估计是从学院公共图书室书架上某本诗歌摘下来的内容。
关郃是全知视角,看了一眼,肉麻得很。
什么完美无瑕,点燃照亮整个世界的火焰。
该死,这不是个骑士学舍吗?圣廷骑士团奉行禁欲主义不知道?
关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销毁。
火舌一卷,小羊皮纸燃烧殆尽。
【游戏已更新爱慕统计】
【目前养成人物[水鹊]的爱慕者为256人】
【恭喜[水鹊]获得称号:魅力无限的初恋脸小男生】
关郃:?
再说一遍?
整个骑士学舍才两百名学生不到,还全是男的,哪来这么多爱慕者?
关郃仔仔细细回忆了,水鹊之前见过面的女性算来算去人数连这二百五十六的零头也没有。
他猛然发觉不对。
意思是,这个骑士学舍,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有可能是暗恋水鹊的卑鄙可耻的男同!
甚至还远远不止!
【煮波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好好笑】
【老登……你终于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宝宝的嘴巴被坏男人吃了,你才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兄弟】
【现在觉得主播可能更想先吃吃的样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来,关郃如今看谁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吃早餐的时候,那个男的是不是故意往水鹊这边挤了?
长凳这么宽敞,为什么非得往这里靠?
还有值日的那个,食物做得这么难吃,还有脸问好不好吃?
关郃对每一个与水鹊交谈的男生,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眉头锁得死紧。
因为准备下半年狂欢节的比武大赛还有节后向维斯山脉进军的计划,骑士学舍增加了剑术的课时,其余的实战课课程也有所增设。
水鹊收到了77号的提醒,许久没有动过的剧情进度涨了——
涨了2%,涨到了42%。
他一时间没有判断出来,为什么这时候涨剧情进度。
一般来说,根据原本的剧情安排,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度是和男主玩游戏的时候的不满意度成正比的。
总之就是男主越不爽,对游戏的控诉抨击越激烈,剧情进度才涨得越快。
他做了什么吗?
明明之前努力上课摆烂,拖课程进度后腿,也不见涨。
水鹊出神思考了一会儿。
搭档的布莱恩抓住空隙,认真地说:“我要撂倒你了。”
水鹊还没回神,人已经被布莱恩客客气气地放倒了。
他仰面看着天花板,缓缓眨了眨眼睛。
耳畔是周围练习的人接连不断被搭档狠狠过肩摔在地上的声响,“砰砰砰!”
被摔者咬牙吃痛。
没有像他们组这样和和气气的。
【笑死了,感觉布莱恩下一秒就会抱出一床被子来,当场给水水哄睡】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你俩怎么和课室里其他人的热血画风格格不入】
水鹊说:“你动作没做完。”
他躺在地上,看着布莱恩,白金色的发尾沾到了一点木屑。
自己主动地抬起左脚,往头部的方向扳。
因为发力,大腿内侧的软肉都在打颤,但水鹊的柔韧性显然相当好。
还疑惑地歪歪脑袋,“你不抓住我的脚吗?”
特别认真努力地对布莱恩提醒,“摔角技里折膝裂股的招式,在放倒对手后,不控制住对手腿部,很容易会被反击的吧?”
“你刚刚上课是不是没有认真听?”
水鹊自以为抓住了别人的小辫子,得意洋洋地翘着嘴角,眼中满是狡黠。
布莱恩手掌沁汗,轻轻地圈住他的脚踝,“嗯。稍微有点走神了。”
【驳回前面弹幕的观点,这边也很热血,主要热的是我的血】
【感觉气血翻涌,我那个了、、】
布莱恩扶起水鹊。
“有摔伤吗?”
水鹊摇摇头。
对比起其他组一节课砰砰嘭嘭地练下来伤痕累累,他可能破个皮就是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