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68)
灯塔长的眼瞳像某种鸟类的灰色,沉静地注视着水鹊,一直到他把事情说完,也未发一言。
老校长是他的舅公。
所以对方会来找他。
水鹊:“麻烦你了。”
翕动的睫毛完全暴露了眼前人的局促不安。
灯塔长听完,缓缓道:“不够。”
但也没下死结论。
水鹊抬起头,“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二楼的白炽灯前段时间烧过,他换了一个备用的灯泡,瓦数小了些,但是不妨碍他看清那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唇。
红洇洇的舌尖若隐若现。
灯塔长发问:“这是元洲喜欢的酒?”
“嗯……对。”
从元洲房间找到的,那肯定是元洲喜欢的吧。
水鹊回答得太简短,他的眼睛没有捕捉到那抹湿红,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淡灰的眼眸半阖,继续问:
“什么味道?”
水鹊啜饮了一口茶,老实巴交地说:“我没喝过。”
灯塔长的眼睛重新锁在对方身上,分明的五官神态让他看起来是个刚正的人。
“他喝了酒之后不会吃你的舌头吗?”
接吻这件事被他说得格外粗俗直接。
水鹊呆住了,慌乱回答:“不、不会。”
“哦。”灯塔长颔首,就在水鹊以为他不会再问的时候,他又出声:“是不会在喝酒之后吃你舌头?还是不会亲你?”
害臊的时候,不止脸颊,连薄薄的眼睑都浮现一层淡红色。
灯塔长默不作声地观察他。
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
按照故事背景,他和元洲是恋人,那应该……亲过了吧?
水鹊吞吞吐吐的,像是回答这个问题就要花光他的力气了,“不会……在喝酒之后亲。”
灯塔长:“那他什么时候亲你?”
水鹊没回答。
他神情不改,问出口的话却咄咄逼人——
“你们一天会亲几次?”
“接吻的时候。”
“他会舔到你的舌根、吃你口水吗?”
水鹊难以启齿,干脆赫然提高音量:“你不要再问了!”
生气了。
灯塔长缄默片刻。
“……”
【不许问!不许问!没看我们小鸟宝宝发火了吗!】
【光问这问那的,有本事你就直接亲。】
【有种给宝相亲了一个黑皮糙汉老实人,结果没想到是个想狂舔我宝小嘴的变态色情狂的感觉。】
送到门口的时候,男人道别。
“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和你聊天很开心。”
“下次再来。”
水鹊:“……”
他真的要生气了。
他是快十点半才回到家里的,元屿还没回来,水鹊锁好门窗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是周一,元屿要去上学,就到房间里和他说粥放在锅里温着,避免凉了让他早点吃。
“水缸里的其中一条黄花鱼不见了。”他说,“昨晚院子里有人来过吗?”
水鹊迷迷糊糊地说着瞎话:“肯定是自己游走了……”
元屿看了他一眼,没再追究。
*
元屿前脚走了没多久,天色就乌黑一片下起雨来。
水鹊到瓦房里端粥都得打个伞去。
中午雨也没停。
元屿没回来。
水鹊就着早上剩的粥吃了点垫肚子。
这雨水就和没尽头似的。
虽然听元屿提起过学校有饭堂,但他一般都会午休回来吃,他是不是没有带伞?
水鹊忧心忡忡,一直担心到下午,他决定去给元屿送伞。
一般来说,家长都是会给上学的孩子送伞的吧?
水鹊想,他应该也算元屿的半个家长,虽然是这个副本限定的。
他披上透明雨衣,穿着黄色水鞋,右手上撑着一把伞,背包里放了一把。
又给煤球的碗里添了食物,锁好门窗,敲着盲杖出去了。
到了镇上他特地往街边店铺屋檐下走,避避风雨。
忽然街角有人叫住他。
李见山的声音,“水鹊!这么巧你也在外面?”
天色暗,走近了水鹊才看出有好几个人影。
他点头,“嗯,你们为什么在外面?”
“害,别提了。”李见山也披着雨衣,摆摆手,“我们几个这两天拿了五六条支线任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什么帮村委会下水道灭鼠、打水泥浆修小路……要把全岛跑遍了,主线任务没有一点进展!”
“现在大下雨天的,还要帮吴大娘找走丢的六只鸭。”
谢华晃的声音温和,没有李见山那种心烦浮躁。
“你呢?水鹊,你有什么发现吗?”
阿提卡斯的金发乱糟糟,刘海在风雨中黏成一簇一簇,眉眼凌厉,恶声恶气地说:“他能有什么发现?大概是在忙着和附近的男高中生交朋友吧?”
他是指之前看到的关一舟背着水鹊走那件事,还有最近总能在附近中学的男生口中听到水鹊两个字。
想到这些,阿提卡斯就没由来的一肚子火。
这人怎么到哪里都无差别勾引别人?
之前也是。
阿提卡斯在游戏大厅里等人下副本。
这人不由分说就上来抱住他的手臂,埋怨他为什么卖个道具都去这么久。
问题是阿提卡斯根本就不认识他。
接着他就说等得好累让他背。
阿提卡斯傻愣愣地蹲下来,结果一转眼人就给谢迁黑着脸扯走了。
“我认错你了吗……?”
阿提卡斯听到走远的小男生这么问。
谢迁不知道说了什么。
对方好像脾气不太好:“你和我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会认错也是因为你出去这么久,害得我认错人尴尬。”
谢迁只能哄:“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臣来迟了。”
大厅里其他玩家都以异样的眼神盯着还在原地的阿提卡斯,他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成了他们情侣play的一环。
在这个副本遇到的时候,这个人竟然还敢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水鹊不明白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针对自己,虽然他名声在外确实不怎么样,可是明明楚竟亭都没有这么凶他。
他干脆不理阿提卡斯。
“我去了东山那边的灯塔。”水鹊对谢华晃说。
楚竟亭蓦然开口:“你进去了?”
水鹊说自己昨晚去了,还说灯塔应该就是主线任务里的标志性建筑,因为他们几个人这两天走遍了这个岛的话,基本上能把其他地标排除了。
他感觉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
楚竟亭却抠字眼,脸色愈发难看,无端端问:“你昨晚去的灯塔?”
守塔人不允许他们一行人进入,哪怕他们开出了一系列正常人不会拒绝的条件。
一个单身将近30年的男人,深夜给找上来的水灵灵的男生开门。
不用想都知道有鬼。
楚竟亭冷笑一声,寒声问:“他让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水鹊想到了昨晚的情景,尴尬涌上来,心虚地扣了扣手指,“我送了鱼和酒,然后聊了聊天而已。”
忽略他们后半段的对话,其实昨晚还是很正常的。
平时不太爱说话的李见河,斯斯艾艾开口提建议:“是不是水鹊送的比较合灯塔长心意?你送的是什么鱼和酒?我们也去买一些来,然后水鹊带我们进去,第一阶段的主线任务就能完成一半了吧。”
按照第一个主线任务内容,水鹊是得协助他们参观千烟岛才可以算完成的。
阿提卡斯和楚竟亭想到了一处去。
但他的思想和语言显然更加露骨和恶意。
“用不着什么鱼、酒。”金毛青年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再向他勾勾手,是个男的就会昏头舔你,给你当狗,最好还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