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62)
“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恶狠狠地小声威胁。
眀冀一怔。
水鹊已经转身要走了。
他控制不住上前两步,牵住对方的手。
水鹊生气地拍开他手。
男主怎么一点也不争气呢?
这个时候就应该像传统龙傲天一样,说一句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
眀冀的手任由他打落,只视线定定盯在水鹊身上。
“水鹊。”他屹立不动,“我心悦你。”
水鹊慢吞吞眨了眨眼,疑惑道:“你心悦我有什么用呀?”
“你看你,身上没多少灵石,穷得根本养不起我,”水鹊掰着指头数,“而且修为还没我爹强,保护不了我。”
“所以说,你又穷修为又低……”
眀冀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但并未反驳。
水鹊重复道:“那你心悦我有什么用呀?”
“我压根不缺人喜欢啊。”他理所当然地说道,脸蛋清清纯纯,“我爹是微生枞,我还长得这么好看,我随便一出声,多少人恨不得过来给我当、给我当狗!”
下巴尖尖,雪颈坠着红璎珞圈。
仿佛真是一个表面清纯的小元君,实际上背后养了许多狗。
水鹊按照辅助程序生成的内容,说大话差点闪到舌头。
这总该死心了吧?
水鹊想,他都这么折辱男主了,再怎么样也该像剧情里那样,最好恨他。
眀冀双眸漆黑,目不交睫地看着他。
好似要将他的模样烙印在脑海里。
眀冀:“我知道。”
水鹊一直以来都很招人喜欢,眀冀小时候见他第一眼就知道的。
从一开始,他和水鹊的地位就不匹配。
否则宗门中也不会这么多人有怨言。
他是山脚下的穷小子,父母不过是半路散修,对方却是全门派护着长大的夜明珠,微生枞又是修真界一方大能。
眀冀不认为悟真派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怪,也只怪他如今的力量,没有办法同魔尊抗衡。
伏断……
眀冀眼睛浓墨一般,垂落身侧的双手曲握成拳。
他也不敢向水鹊要什么承诺。
如何敢说出一句“等我”呢?
如何好让小宗主待他强大起来呢?
十余年伴着小宗主习剑练武,不过是窃来的一场少年游。
认清楚现实,就该从梦里醒过来了。
深深望了水鹊一眼。
“我启程前往沧海剑宗了,你要多保重。”
水鹊看他握成双拳,简直怕男主对他动手,后面眀冀还要说话,他无心听,赶紧道:“我讨厌你,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他不敢看眀冀反应,脚底抹油一样一溜烟地跑了。
结果回去的半路上撞到了结实胸膛。
水鹊一抬眼,涂钦午对他笑着。
上午阳光明媚,但也不至于笑得这么耀眼吧?
涂钦午心情灿烂,笑得咧出犬齿,“水鹊,我可算是蹲着你了。”
他历练秘境的时候,和门派内的同门一起,一路上没碰见水鹊,原以为是微生枞不准许水鹊进入清微胜境。
毕竟太危险了。
结果碰上两名受伤修士。
得知水鹊和沧海剑宗的人一起去寻找魔族。
涂钦午心急如焚,循着路去找他。
结果始终慢一步。
他不知道胜境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宗主带回水鹊后疾言厉色地解除婚约,又再将眀冀驱赶。
涂钦午想要问清楚情况的。
谁知找水鹊有禁制,找不到,找眀冀,人又是个锯嘴葫芦,一个音节不吭。
急得涂钦午像是原地团团转几圈,找不到回家路的流浪犬。
涂钦午明知故问,佯装惊讶:“你和眀冀解除婚约了?”
水鹊环臂,闷声肯定:“嗯。”
涂钦午突然出声:“那我能当你的狗吗?”
水鹊:?
他反应过来,涂钦午肯定是偷听到了竹林里他和眀冀的对话。
想起来自己发表了什么什么好多人过来给他当狗的言论。
水鹊耳根涨红,磕磕巴巴一句话说不出来。
涂钦午眼神真挚,不似作假。
水鹊偏过头,看向涂钦午身后不远处,“爹?”
微生枞静默立在那,面无表情。
手中提着一匝青绿小葱,是准备中午给水鹊下馄饨的。
第148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27)
切成碎段的青绿小葱,洋洋洒洒在馄饨汤上。
水鹊是不吃葱的,但煮馄饨时又一定要微生枞加上。
按照他的道理,葱是可以不吃的,但一定要加锅里作为调料。
微生枞每次要将小葱片从汤里滤出来。
涂钦午低头,手中捏的白瓷勺在碗里搅动了一圈。
蒙着整碗的绿色葱片。
淡白汤水晃晃悠悠,一个馄饨也没有。
反观一旁,水鹊的碗里满满当当,皮薄馅多在汤里沉沉浮浮。
还要舀几个出来,伸过去倒入微生枞碗里。
“为什么今天给我这么多馄饨?”水鹊嘟囔着,“我平时也吃不了这么多。”
微生枞温声道:“先吃,吃不完的放入我碗中。”
视线转向涂钦午。
面色冷淡,“三皇子,没有想到你会来,因而未曾准备你的那一份,招待不周了。”
因着对方作为人间界大金朝皇子的身份,微生枞是一宗之主,从来都是称呼涂钦午为三皇子。
哪怕他看在水鹊的关系上,曾经教导过涂钦午蒺藜十三枪法,算是涂钦午的半个师父。
态度依旧生疏得很。
涂钦午浑不在意地笑一笑,“宗主言过了,我不饿,水鹊吃就好了!我就赶过来有点渴,喝汤挺好的,我就喜欢喝小葱汤!”
他总觉得微生枞今天好像不是很欢迎他。
算了,既然是长辈,那就笑一笑吧。
水鹊注意到他碗里除却晃晃荡荡的汤水,空无一物。
“诶?你没有得吃吗?”
大大方方的,舀起馄饨要往涂钦午碗里放。
涂钦午挡住他的手腕,“没事,你吃,你先吃,我吃你剩下的就好了。”
他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
瓷勺搁在碗沿,清凌凌一声脆响。
涂钦午对上微生枞的眼睛,忽地感觉后脊背隐约有凉风。
还……还真是凉秋天气。
气氛有些尴尬。
涂钦午讷讷收回手,意识到什么,不再继续刺激自己未来的岳丈。
他谈起正事,对水鹊道:“如今魔界蠢蠢欲动,兴妖作怪。我明日要下山去,前往人间界谒见大金天子,代表门派商讨些共同防范妖魔鬼怪的事情,此行大约一走要数月。”
涂钦午称呼大金朝的皇帝,客气地称呼为大金天子,说话时也全然从悟真派的角度出发。
自打六岁入宗至今,他的内心认同早已是悟真派弟子涂钦午,而非大金三皇子,自然同人间的亲缘生疏了。
不过同大金帝王家交涉联络的事情,确实还是让他代为出面最合适。
水鹊惊讶,“你要去这么久么?”
涂钦午颔首,看了看桌对面的微生枞,小心地偏过头对着同肩并坐的水鹊,压低声音:“为了方便联络宗门,彼此交流事宜,门派发放了一个传音玉符给我。你要是太记挂着我,不如我们用传音玉符联络。”
分明是他想要串联起玉符联络,反而说是水鹊太记挂他。
见人家光吃馄饨不说话,涂钦午就服软,“唉,你就把玉符给我吧,我什么时候和你分开这么久过?到时候我在大金,念着你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干活都神思不属。”
他压着声音凑在水鹊耳边说的。
距离近得像是在咬耳朵。
水鹊悄悄在桌下把腰间的传音玉符解开交给他。
涂钦午得了逞,自己的玉符和水鹊的一碰,亮起轻微的白色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