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90)
艾尔德兰像冷血动物一样阴恻恻地打量他,视线和吐出的蛇信子一般,令人心惊身凉。
完全是属于骚扰范畴的话语。
水鹊的瞳孔紧缩,气血激得翻涌上头来,他紧紧一闭眼。
掌心和左脸相碰的声音清脆。
宿舍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啪”的一声便显得格外刺耳,隐隐还有回响。
艾尔德兰的嘴角往下压了压。
【omg这就是宝宝的秘技吗?】
【终于见识到了……好辣的小男孩……】
【宝宝你别把这变态黑龙两根都扇石更了、、】
空气静默。
水鹊细声小气地问艾尔德兰:“你现在清醒了吗?”
【醒了,两个都醒了。】
【宝宝不要奖励他!】
关郃不想再看这些乌烟瘴气的弹幕,干脆把弹幕关闭了。
他从一开始艾尔德兰把门踢得嘭嘭响,就担心这黑龙欺负水鹊,赶紧从商城里给水鹊买了力量药剂。
力量增幅200%。
甩的巴掌特别响。
关郃只可惜自己没能提醒水鹊临时找工具当武器,自己动手打多疼啊。
水鹊的手掌心烫烫的,瞥了艾尔德兰一眼,和人好好讲道理,“你别说刚才那么难听的话,会让我很难过的。”
艾尔德兰低头,默不作声地握住水鹊的手。
他的左脸红印明显,不消多久就肿起来了,在冷然的眉眼衬托下显得滑稽。
眼皮半覆着,艾尔德兰低声和水鹊说:“对不起。”
“手疼吗?”
水鹊自己动手打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手疼,那多不好意思,还短了一截气焰。
他别别扭扭地说:“不疼,我最擅长这个了,你要是让我不高兴,还不肯好好讲道理,我就、我就要打你了,像刚才一样!”
他努力展示自己威力的样子,有点像受惊后张大身子虚张声势的小熊猫。
艾尔德兰哑然。
他没想到水鹊一个会因为周围人不和他搭档而哭鼻子的可怜小男生,实际上气性大得很。
起码巴掌扇得很响。
“对不起。”艾尔德兰诚恳地认错,尽管他在高领之下的脖颈已经布满了黑鳞,“你还生气可以继续……打我。”
水鹊听到他道歉就消气了。
于是捏了捏手指,不好意思地向艾尔德兰说:“我刚刚是不是太用力了?很疼吗?好像有点肿了,到我房间去处理一下吧。”
水鹊:“我房间里备有草药。”
艾尔德兰想说不疼。
但是因为水鹊的建议,顿了一会儿合上了唇。
他不是第一次进水鹊在宿舍内的小间。
因为是在见习骑士统一入住的宿舍,每个隔开的小间全部只配了衣柜、床头柜和床,没别的家具。
所有人的都是一样的,除了自带的被子枕头,没什么出奇。
艾尔德兰就是认为水鹊的小房间更温馨。
冬天加厚的厚羊绒被子松软,湖蓝色靠枕压在床头。
床铺没有整理,艾尔德兰躺下来只是刚好合适的床铺大小,水鹊来睡却好像只占据靠墙的一角似的,被子拱起来,差不多还维持着水鹊今早离开时的弧度。
床边随意堆着一件晚上充当睡衣的长衫。
这种长衫的裁剪其实和睡裙是差不多的。
床尾还挂了一件外袍。
是之前艾尔德兰借给水鹊的,后来他拒绝了要回来。
整个房间的物品皆有浅淡柔顺的香气,是来自水鹊身上的,令人心神安宁。
艾尔德兰似乎温顺下来,他掩盖的黑鳞也没有刚才叫嚣般的滚烫。
水鹊正弯腰低头,从床头柜里找寻着常备的草药,他的腰身弯出弧度,上身的大衣不够长,盖不住马裤包裹的圆润软肉。
艾尔德兰被烫到一般,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正好瞥见敞开的衣柜。
那套华丽裙装就这么随意地放置在外层。
胸口的衣料好像被巡察者借着检查血迹为由,用手指仔细碾压过,褶皱未消。
现在的天空没有什么阴云,外面的雪人在缓慢消融,微暖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恰恰好照在塔夫绸的面料上。
流光溢彩。
不难想象,水鹊穿上这一套,会漂亮得像是木偶剧里的公主。
公主……
艾尔德兰仿佛被钉死在原地,黑瞳瞬间立成竖状。
“你穿着这套……”
他声音低沉喑哑。
“让阿瑞德看了、亲了?”
嫉妒和不知名的丑陋情绪在心脏无限滋生蔓延。
撕裂般的绞痛。
艾尔德兰垂落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颤抖着,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响。
水鹊兴冲冲地说:“找到了!”
他捏着找到的草药。
没有留意到艾尔德兰的异常,随口回应:“嗯嗯。”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衣帛绷到极致而撕裂的声音刺耳,又瞬间被地动山摇的声响覆盖。
水鹊没站稳,但好在他旁边就是床铺,一屁股坐到被子上了。
整座宿舍都摇摇欲坠一般,粉尘碎石四散。
巨大的阴影顶在房门,通体黑色鳞片的龙还在不断膨大。
骨头与不堪承受的门柱一齐咔咔响,房门扭曲的声音像痛苦的呻吟。
水鹊根本没反应过来,吓得本能地缩到床角,他大声喊着,“艾尔德兰!”
试图唤醒黑龙的神智。
龙的吐息是炽热的,漆黑鳞片下仿佛隐藏了滚烫的岩浆。
竖瞳死死锁定住床上的人。
水鹊的小脸发白,“艾、艾尔德兰?”
黑龙长啸一声,震耳欲聋。
身躯还在壮大。
房顶的木梁产生裂缝。
水鹊提高音量,以免自己的声音被遮盖过去,“不要这样!艾尔德兰,你会把我的房间完全弄坏的!”
可惜的是,黑龙的动作只停顿了一瞬间。
尖锐锋利的爪子高高扬起来——
破空之声,几阵凛冽的风略过。
风中是青苔冷绿的气味。
水鹊下意识紧闭双眼。
外面走廊的墙体破了,黑龙横冲直撞飞到室外,完全体状态下的它,比整座寓所还要大。
锐爪紧握着深蓝色外袍,张开龙翼,强风一阵一阵,撕走了庭院树木的枝叶。
眨眼的功夫,远飞到天际。
去往的是维斯山脉的方向。
水鹊坐在床角,发现自己还是完整的,松了一口气。
完全不能继续住人的房间。
他需要快点离开这里。
这样想着,摇摇欲坠的房门在骑士们一拍之后彻底倒下。
他们从支离破碎的走廊又攀又跨地赶过来。
黑龙现世,必将会夺走——
心急的骑士问:“公主,你没事吧?!”
水鹊:?
他还心有余悸,表情茫然地看向他们。
那个心急口快的骑士,才发觉自己把这个称呼喊出口了,很是讷讷了一阵。
有骑士发现不对,“艾尔德兰殿下呢?”
黑龙捉走了图瓦前太子?
眼尖的骑士刚才看见了锐爪露出的一角,是深蓝色的外袍。
水鹊还在,那黑龙带走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鹊骑士,你还好吗?”其中一人关切地说,“有什么重要的物品带上,我们先离开这里。”
水鹊点点头。
他有些惊魂未定,发现自己的睡衣和衣柜里那套裙装不见了。
奇怪……
艾尔德兰带走了吗?
…………
前太子在黑龙现世后失踪的消息,震惊了图瓦上下。
作为唯一的证人,水鹊只能顺着他们的猜想,说艾尔德兰被黑龙掳走了。
同样是隐藏在骑士团的魔物,大约隐隐有点同类相惜的心态,水鹊暂时没有曝光艾尔德兰是黑龙的真相。
他也不确定,王室是否知道艾尔德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