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301)
水鹊正发愁,他不想踩旁边的沟里过去,况且人家存心找他茬,他换一条路这人还是会堵他。
眼前一亮,水鹊招招手,“李跃青——!”
王二流子:“怎么就叫人了?”
他回头一看,李跃青闻声确实从远处走来,旁边还跟着一个洪松,他一个肯定打不过两个人的。
非要说,他就是变成两个人也打不过李跃青一个。
他脚底抹油一样,跨过田埂就跑了。
李跃青来到的时候,就见到王升一个越来越远而小的背影。
他剑眉紧紧皱起,问水鹊:“那癞皮蛇纠缠你?”
水鹊茫然地摇头:“不知道,他故意挡住我的路的,那人是谁?”
李跃青冷声:“王升,村头二流子,整日惹是生非,一个有娘生没娘管的,你别理会他。”
洪松搭腔:“就是!要是他还找你,你就和今天一样叫人!”
李跃青斜了抢话的洪松一眼,又问水鹊:“你过来做什么?不是放工了?”
清明之后田间地头忙了几天,终于把秧苗布下去,有的秧厢覆了薄膜,但是队里薄膜不够了,有的秧厢还得等下午大家割来剁碎的草叶和紫云英,铺撒到厢行上。
它们和薄膜是一个作用,给秧苗遮风挡雨,还能夜里保温。
现在已经中午放工了。
李跃青和洪松是留到后头走,还负责再看看水的。
水鹊嗫嚅,不知道怎么说。
其他人放工了,李观梁作为生产队队长还是最晚的,要看地里有没余下的农具。
他就想着过来给人送茶水喝。
结果遇上了王升,现在又是男主。
李跃青看他的样子,大概猜出了怎么回事,“找我哥?”
低下眼,看见水鹊提的铜茶壶,李跃青凉凉地说:“给他送茶?他去公社仓库了。”
“不、不是。”水鹊摇摇头,重新挂起笑脸,“给你送茶!”
既然男主的哥哥不在,那正好茶水也可以送给男主喝,也能刷上巴结男主的进度。
免得浪费了他的茶叶。
水鹊算盘打得响。
李跃青顿住了一会儿,盯着水鹊脸颊那个小窝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不要的茶水才送给他喝。
别开脸,低声道:“不稀罕,我不渴。”
洪松却惊喜地旋开了自己带的水壶盖子,里头水壶空空见底的。
他对李跃青道:“你不渴对吧?你不渴,那我正好快要渴死了!”
“水、水鹊同志,”洪松喊人名字,紧张得在名字后边敬重地加上同志,“我能不能喝点?”
他巴巴地拿着自己没水的壶。
水鹊赶紧帮他倒上,“是老枫叶茶,你不介意就好。”
洪松喝茶如同牛饮水,咕咚咕咚下肚,饮罢,摆摆手,“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我家屋子后头那山上,就有四五棵老枫树,你要是秋天捡茶叶,来叫上我,我带你去!”
水鹊点头,“嗯嗯。”
李跃青看着他们两个相谈甚欢,都约上一起捡茶叶了。
他吭声,故技重施,探头对水鹊道:“你脚上是不是有只吸血虫?”
水鹊顿时小脸苍白,这次他没让李跃青帮自己弄走了。
他谨慎小心地低头看,脚踝分明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闷气地抬起眼,质问:“你为什么又吓唬我?”
水鹊都知道了,上次他让李观梁陪他,在水圳边洗了好久的脚,脚趾都泡发白了。
李观梁仔细检查之后,和他说根本没有水蛭咬过爬过的痕迹。
男主就是骗他的!
吓唬他很有意思吗?
李跃青看他好像快要生气了,拉不下脸来道歉,反而环臂道:“骗不到你了。你这次怎么学聪明了?”
水鹊觉得李跃青才是天底下顶坏的人。
他死死抿住唇,睫毛垂垂,闷声不吭。
从外衫的衣兜里掏了掏,李跃青不知道他找什么,还好奇地问:“你找什么?”
转眼就被水鹊当头丢了一个松球,正中额心,扎扎地疼。
李跃青怔愣住,直起腰来,手捂住额头。
又被水鹊连续丢了两三个松球,松球甚至误伤了旁边的洪松。
那几颗松球,水鹊本来从山边路过,是捡来回知青院里烧火的,他专挑地面老的炸开的捡。
丢完了。
还要瞪李跃青一眼,生气道:“没人说你很坏吗?”
小知青瞪人没什么威力,眼中水光漾漾。
本就是唇红齿白的模样,一生起气来,日光底下,雪白小脸格外鲜灵活泼。
俏生生地吸引人目光。
李跃青怔怔地看着他跑了,还没缓过神来要不要追上去道歉。
洪松痴痴地出声:“水鹊同志还真是体贴……”
李跃青满头雾水,洪松方才还被松球砸了,反倒夸起人来。
匪夷所思。
李跃青:“你发癔症了?”
洪松道:“没有啊。”
他细细分析,“你看,他不喜欢咱们,分明可以用石头来砸,为什么偏偏捡这种松泡泡的松球?”
洪松自顾自认可说辞,“可见,他十分体贴咱们。”
李跃青:“……”
他皱着眉,居然从其中品出有两分道理来。
第169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10)
水鹊没遇上李观梁,结果傍晚放了工,对方却闷声不吭出现在知青院门口。
李观梁递给他一个小布袋,水鹊好奇地接过来,探着头往布袋里看,“这是什么?”
形如耳朵状,白嫩晶亮,也有些像叶子,水鹊捻起一瓣儿,肉质厚乎乎的,胖茶树叶。
李观梁肯定了他的猜想,解释:“茶耳朵,清明挂坟时,路过茶岭上摘的。能吃。”
清明时节经过前段雨水的风露浇灌,茶岭上满山油茶树,都结了一丛丛的茶耳,大多粉红,夹杂着白色的,粉红的还不好立刻吃,口感酸涩,摘回来变白变甜了,吃起来就脆甜爽口。
春天的山野,村里桃树梨树还尚没有结果,只有这茶耳朵当作是零嘴解馋。
看水鹊好奇又犹豫没有下嘴,李观梁道:“来之前洗干净了的。”
水鹊捻了两瓣放进嘴里。
“好吃!”清冽脆爽的口感,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没有忘记送来茶耳的李观梁,认真挑了两瓣儿大的,“观梁哥也吃。”
李观梁愣愣的,等水鹊把茶耳送到他嘴边的时候顺从地衔入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鹊挑了大瓣儿的给他,李观梁觉得从前吃的茶耳茶泡好像全没有像这样清甜的口味。
水鹊不大好意思地小声问他:“观梁哥,我这两天能不能不上工啊?”
李观梁问:“怎么了?”
他知晓水鹊的性格,虽然平时做工很慢,但没有随意请假旷工的情况,他又尽量派些用不上力气的轻松活给水鹊,左右的青年搭把手,就能帮水鹊凑上八九个工分。
小知青垂下头,拿了个板凳过来,坐下,才把左脚的草鞋踹脱了。
“好像磨出水泡了……”
李观梁慢半拍地屈膝蹲下来,去看水鹊说磨出水泡的地方。
水鹊怕他以为自己撒谎乱说,将脚啪地一下搭在李观梁掌心里。
他足面肌肤雪白,淡淡青色的血管,延伸到圆圆小巧的脚趾。
圆钝的脚趾头是粉的,像荷花瓣儿,修得整整齐齐的粉润指甲如杏仁。
脚在李观梁掌心里翻了个面儿。
圆而小的趾头伸展开,如花苞绽着。
水鹊可怜巴巴地垂眼,指向那儿,“你看。”
李观梁掌心滚烫。
或许是草鞋太粗糙,也或许是小知青的肌肤太细太嫩,小脚趾底下,确实磨出了一颗小小的水泡。
尤其可怜。
让人看清楚了,水鹊重新穿好草鞋,细声问:“我这两天能不能不上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