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照骗ABO(137)
他抄起案本就要砸过去, 科员赶紧过来拦下,“科长,冷静一点!可不能在这里动手!”
谢刃重重地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要对簿公堂,你敢说你不讨厌他吗,而且他本来就不是犯人,这些是你应该做的。”
“谢指挥,你也少说两句吧,不是要探视吗,赶快去吧。”科员两头劝和。
陶澍气得脑袋发晕,还在身后坡口大骂,科员赶紧将谢刃带了进去。
确实如陶澍所说,郁识住在一个非关押房的单人间,谢刃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桌边看一本机械原理书。
科员说了句“二十分钟”,便关上门离开了。
郁识抬眼看了看他,毫不意外地打招呼:“你来了。”
谢刃没有上前,抱着手臂看向他:“你不打算解释一下?我担心得要命,结果你在这里好整以暇地看书。”
“解释什么,主君没告诉你吗。”郁识合上书,朝他走过去,“这间房没有监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全都告诉你。”
最后一句很轻,不含任何语气,但谢刃愣是听出一丝纵容,顿时心里微微一动。
他打蛇随棍上,靠近一步问:“你为什么觉得,那个姓陆的会来找你?你们之前有过约定吗?”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陆行舟,是在中兴路,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同样身为alpha,能感受到隐藏很深的敌意。
尤其他和郁识之间微妙的氛围,让谢刃内心警铃大作,产生极度排斥的情绪。
“没有。”郁识坦诚地摇头,“但我有把握,他一定会来。”
谢刃又逼近一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眼神阴沉,“你就故意气我吧,还有把握呢,你是想说你们有默契吗,不如说你们做过约定,我告诉你,我迟早会把那孙子的头摘下来。”
他面露威胁,像一只龇牙咧嘴的护卫犬。
郁识眉头一皱,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推开他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比你更想杀了他。”
谢刃郁闷:“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架不住我的郁指导魅力太大,盯着你的人太多,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郁识一言不发地瞪他,露出荒唐的表情。“少发神经,你是我遇到唯一一个死缠烂打到现在的,真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被评价为死缠烂打,谢刃并不辩解,只不服气地撇了下嘴。
郁识解释:“他想要我的腺体,就一定会来。兰绮信息素是多门唯一实验成功的高阶信息素,在此之前的高阶实验品,要么承受不住药.物死亡了,要么变成姜诉那样,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
谢刃脸色骤变,自责道:“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真是该死,你别担心,我会和你一起去第七区,这次绝不让事情重蹈覆辙。”
郁识没有立刻答应,转而说道:“这些天我要待在这里,能不能麻烦你去看一下我的父母?”
“我们之间没有麻烦一说。”谢刃认真地看着他,“我白天去过一趟你家,明天再去一次,我会申请长期探视令,随时过来陪着你。”
铃声响起,提示二十分钟时间到了。
谢刃不舍地望向他:“想到你今晚要一个人在这里,我估计也睡不着觉,明天我早点来吧,多给你带几本书,你想看什么?”
郁识似乎心不在焉,随口报了几个书名,谢刃点头后慢吞吞转身,极其不想走。
“谢刃。”郁识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谢刃刚要回头,便被从背后抱住了腰,瞬间全身僵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郁识双手环绕住他腰部,慢慢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抵住冰凉的肩章,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或许会感到艰难,谢谢你为我这样义无反顾。”
谢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十分想立刻回头拥住他,但又怕他松开手,整个人都飘飘然不知所以,热血嗡地涌上脑袋。
郁识难得软声细语,但回味过来后谢刃愈发心疼,他这是感到累了。
谢刃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哄他:“真想感谢我的话,下次多这样投怀送抱,我说不定会为你赴汤蹈火呢。”
郁识被他逗笑:“别贫嘴,回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担心我。”
“你也是。”谢刃的心脏化成一滩水,无限温柔地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会一直挂念你的。”
从里面出来后,谢刃嘴角翘得老高,连即将赴险仿佛都成了和郁识的约会。
他哼着歌从监控室经过,探头打了声招呼:“哟,老陶,还在加班呢?”
陶澍像看精神病一样看了他一眼,冷冷得没理他。
“别看监控了,天气冷,早点回去陪老婆孩子吧。”谢刃笑嘻嘻地说,“我未来的老婆暂时交给你了,他要是有什么要求,你直接从猎鹰团账上划,别亏待了他,我养得起。”
陶澍板着脸说:“我和你很熟吗,你刚不是还说我假公济私吗,我是个小心眼又记仇的人,别和我说话。”
“哎呀,都老哥们儿了,几句气话怎么当真呢。”谢刃嬉皮笑脸,“我知道你向来最公正了,对了,郁识喜欢吃甜食,晚饭给他整点空运的德赛新品蛋糕,新鲜的和牛和龙虾也安排上,全部记我的工资卡。”
陶澍实在是受不了,怒道:“滚!”
抬手让安保把他轰了出去。
当天晚上,郁识还真吃到了小蛋糕,晚餐丰盛精致,看上去是特地准备的。
他似乎很放松,用完餐后看书睡觉,第二天依旧。
就这么过了五天时间,连陶澍都有点坐不住了,送去检测的机器人始终没有回音,催了无数次,仍然没有答复。
这天郁识在窗前看一本小说,是谢刃带给他的,以古蓝星为背景的青春校园书籍,讲的是一个做学习直播的高中生,和榜一同桌的爱恨情仇。
郁识很少看小说,本来是用来打发时间,没想到还真看了大半。
傍晚时分,有人进来送餐。
他头也不抬地说:“放在桌上,谢谢。”
那人放下餐盘,却并未离开,郁识抬头看过去,进来的是科员小陈,已经连续给他送餐好几天。
“有事吗?”郁识问。
小陈似乎经历了一些思想斗争,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今天有海鲜粥,你趁热喝。”
郁识点头说了句辛苦了,上次来调查科的时候,接他的也是小陈,这孩子前年刚大学毕业,选调进来的,家里有个得尿毒症的母亲,和低保户父亲,因为这个原因,陶澍总是格外关照他。
郁识放下书,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呼吸略微急促。
他拿起勺子搅动保温杯里的粥,捞出一个防水袋。
擦拭后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等”。
郁识闭了闭眼,脸色有些痛心,如果是主君传递消息,不需要这么麻烦,唯一的可能就是,小陈被奥洛策.反了。
他叹了口气,为这个年轻人感到惋惜。
等待两天后,小陈拿来了第二条消息,这次是一串符号。
这是奥洛的加密文字,在试探他的意思。
郁识想了想,同样画了几个符号,交给小陈传出去。
终于,第三条消息给出了明确的信息:“明晚,十点”。
郁识握住纸条,眼里燃烧起奇异的色彩。
不知不觉之中,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他接过邵英海的使命,踏上了同样一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