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照骗ABO(45)
“郁指导,是在找我吗?”
郁识回头,看见抱着一捆干草的谢刃。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惊讶道:“还真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打工?业务范围太广了吧。”
谢刃把干草扔进食槽里,故作无奈:“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是这样,要赚钱养家糊口嘛,反正也被某人放了鸽子,就顺便来干点活。”
“我不是给你转红包了吗,为什么要退回来?”某人说。
谢刃摸了摸鼻子:“我要是收下,那成什么了。”
被人包养的小白脸吗?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郁识安静片刻说:“不是故意放你鸽子,明天一起吃饭补上好了。”
谢刃笑了起来,龇着一排白牙。
郁识挥手:“不打扰你工作了,回头见。”
谢刃心里猛然咯噔,想到他即将去见一个陌生alpha,开始忍不住脑补。
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什么工作、多大年纪,脾气好不好、对他好不好。
Alpha嘛,80%都容易被皮相吸引,不知道那人有没有耐心去了解郁识。
如果是一个不够完美的人,却能拥有和郁识深度交流的机会,甚至可能会进一步发展,那真是叫人非常火大了。
他凭什么?
谢刃飞速问道:“你喜不喜欢狗?”
“这片山头后面有个犬舍,我可以带你骑马过去看看。”他不安地补充,好像怕郁识扭头就走。
“没兴趣。”郁识平淡道,“我毛发过敏,不太接触猫狗。”
“噢,这样啊。”
谢刃垂下脑袋,帽檐几乎完全遮住脸,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狗,连尾巴都甩不动了。
他泄气地脱下手套扔到地上,带着三分懊恼七分不甘。
帽子挡住视线,下一秒,一双鞋出现在视野里。
郁识朝前走了一步,好笑地看他拿手套撒气,悠哉道:“不过,骑马倒是可以,我还没尝试过,你有比较温顺的马吗?”
谢刃猛然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当然有,跟我来!”
他把郁识带到一间马厩,这间房比其他房都要宽敞,里面有独立照明和洗浴。
一匹金栗色马安静地站在灯下,皮毛光泽四溢,体格高大修长,颈背肌肉发达,看上去十分霸气。
这匹马在看见谢刃后,激动地打起响鼻,四只蹄子在地上踢来踢去,不住地用头蹭他。
谢刃抚摸它的脑袋,说:“它叫星痕,是阿拉伯马,是个脾气温柔的小女孩。嗨,好久不见,想我没有,小星?”
他熟练地给马喂了根胡萝卜,对郁识伸手道:“过来,我帮你上马。”
饶是郁识不熟悉骑术,也感到诧异,“不用装马镫什么的吗?这样怎么上去?”
“它不用。”谢刃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得意。
郁识将信将疑,把手搭在他手上,谢刃微微用力握住他,星痕像是有感应似的,立即躬身抬起前蹄,做出低伏迎接的姿态。
谢刃道:“踩上去就行,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郁识对它如此通人性感到震惊,踩住前蹄翻身抬腿,与此同时,谢刃单手撑住他掌心往上托举,轻轻松松将他送上马背。
这匹马非常温和,几乎没有任何反抗。
但对于不骑马的人来说,还是有强烈的颠簸感。
郁识本以为,谢刃要骑另一匹马带他,谁知他就这么牵着绳子走出马厩,边安抚星痕边往外走。
郁识问:“你要帮我牵马?其实我可以自己骑的。”
谢刃说:“你敢我都不敢,它可是战马的后裔,跑起来整个马场能追上它的屈指可数,安全起见,我还是当一回你的马夫好了。”
他们走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头顶是瓦蓝的天空,白云像棉花糖一样,在蓝色的泳池里漂浮,草场碧绿青葱,一望无际。
郁识逐渐适应了这种颠簸,半开玩笑地说:“谢指挥屈尊降贵,为了表达感谢,我会给小费的。”
他好奇问道:“你刚才说,这匹马是战马的后裔?”
谢刃点头:“这个马场一半以上都是战马后裔,三百年前,王朝的邵氏军队有一批骑兵,这些马是当初那群马的后代,具有很强的耐痛性、恢复力和服从度,就像现在的机甲一样,能给战士提供最优质的配合。”
他补充了一句,“邵氏的后人里面,最出名的当属邵英海。”
郁识意味不明道:“你对于这位罪将,看法似乎和大众不太一样。”
“我没什么看法。”谢刃耸肩,“昨天不方便直说,我个人信奉历史是胜利者的宣传册,失败者的墓志铭,作为看客,看看就好。”
“不管他有没有真的叛国,只要在党/派斗争中成为失败方,都会被冠上世人唾骂的恶名,这再正常不过,身为后辈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因为一段扑朔迷离的逸闻,对一个有着赫赫功勋的名将评头论足。”
“一切尚未盖棺定论,我不喜欢一口一个叛国贼。”
郁识低声说:“你年纪不大,觉悟倒是不小。”
谢刃冲他道:“郁指导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我可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毕竟他的夫人确实奥洛人。众所周知,奥洛人的特征很明显,相貌极其美艳,且拥有一双灰色的瞳仁。”
他看向郁识那双美得不同寻常的眼睛,瞳孔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蛊人的棕色。
郁识没有太大反应,“我在报道上见过邵夫人,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他话锋一转问:“如果换成是你,处于邵英海那样的位置,会不会力排众议娶一个敌对国家的女人?”
谢刃停下脚步,变得饶有深意,“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首先我不会去K9,所以几乎不可能到那个位置,其次,郁指导为什么觉得我一定喜欢女人?”
郁识愣住,古怪地盯着他。
他们在草地上越走越远,远处的马场二楼,谢乘风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眉头紧皱地望着那两个人影。
“这小子脑袋被门夹了?”他难以置信道。
管家走过来说:“首长,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去请郁先生和郁夫人上来用餐。另外,我看监控发现少爷来了,要不要请他一起用餐?”
谢乘风沉默片刻,露出一抹冷笑:“不,不用喊他,我要给他上点难度,让他成天跟我对着干。”
管家露出疑惑的神色,谢乘风说:“你让人去把郁识叫回来,就说人到齐了准备吃饭,对了,不要和谢刃说任何话。”
“是。”管家一脸费解地照做。
谢刃牵着马走到马场中央,远远瞧见佣人正往这边跑,猜到是叫郁识回去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郁识说:“我对你的取向没有任何意见,有人来了,我该回去了。”
他准备调转马头,但谢刃抓住缰绳不放,将他连人带马往自己身边扯了几步,星痕的脑袋几乎撞在他身上,奇怪地眨巴它那大眼睛。
郁识坐立不稳,上半身朝前倾倒,还没来及抓住马背,谢刃便抬手稳住了他的后腰。
“郁指导,你相亲是为了平稳度过发情期吗?”谢刃抬起头,望向他道。
郁识微微睁大眼睛,alpha的掌心犹如烧着的炭火,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他腰上,即使是抬头仰视,眼神也充满霸道和侵略,仿佛容不得他眼里有任何其他人。
郁识皱起眉头,冷声呵斥:“放手。”
谢刃却没有退让,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郁识眉心蹙得更紧,“是又怎么样,这是我的私事,轮不到你来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