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照骗ABO(143)
与此同时,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十几个戴着覆面的士兵冲了进来,冲他呵斥道:“举起双手,抱住头!”
郁识被迫中断通话,看见他们身上的标志,反应过来这是皇室的亲兵。
古堡守卫森严,他们能这样闯进来,想必经历了一番血战,不知道郑枭情况如何,郁识依言举起手,抱着头蹲下来。
立刻有人冲上来,将他牢牢铐住。
“埃尔公爵要见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那人用枪抵住他的头,完全没有“请”的意思,“这里的守卫已经全部被控制,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我会使用麻醉剂。”
郁识深吸一口气,投降道:“知道了,我跟你们走。”
他被粗鲁地推搡下楼,路过一楼时,看见郑枭面朝地趴在客厅,周边没有血迹,脖颈上有一枚细小的针。
郁识瞳孔紧缩,认出那是信息素武器的一种。
没想到皇室这么不择手段,竟然连内斗都用上反.人类的武器。
他们表面是一群受控的傀儡,实际上估计陆家乃至全体军部高官,都在他们的信息素实验名单上。
上车后,郁识被戴上头罩。
既然皇室有信息素武器,那么必然也懂得信息素拦截,他不敢再贸然链接郁只只,安静地坐在两个人中间。
不知开了多久,车停了下来。
头罩被摘去,眼前瞬间明亮,郁识看清了周围的景色,他现在处于皇室的后花园,周围花团锦簇富丽堂皇。
两个士兵在院内仔细搜查他全身,然后带他进去。
从踏入花园的那一刻起,郁识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心脏开始砰砰地跳动,这片花园的模样,非常像莉娜年少的照片上的背景。
他后背出了层细密的汗,压着脚步走近那扇大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alpha,身着考究的西服,站在窗边眺望屋外景色,听见声音后,缓慢地转过身来。
士兵敬礼道:“公爵,人带到了。”
郁识心跳猛地停滞,死死地盯着那张陌生的男性面孔,他长得非常奇怪,明明看上去年过花甲,但脸上的皮肤异常光滑,如同新生的婴儿般娇嫩,泛着健康的粉红色,可浑浊的眼球、佝偻的背部,无一不暴露他的真实年龄。
埃尔公爵在看到他的瞬间,顿时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他。
直到士兵出声提醒,埃尔公爵才回过神来,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士兵说:“可是……”
“没事,把门打开。”埃尔公爵盯着郁识的脸,随意地说道。
两个士兵低头出去,没有走远,一边一个守在门口。
埃尔公爵走近了几步,惊叹道:“太像了,你简直太像莉娜了!”
郁识竭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呼吸急促双拳紧握,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嘴里传来一股血腥味,不小心把口腔咬破了。
他双目赤红,想起这个畜生的所作所为,冲天的怒火席卷了全身。
埃尔公神情温和,颤声说道:“按理来说,你应当称呼我一声外祖父,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郁识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冷冷地说:“邵识君。”
“识君,是莉娜会起的名字。”埃尔公爵感慨,“她离开后我一直很想念她,午夜梦回,总是梦到她在花园里荡秋千,她是聪明的姑娘,也生了个聪明的孩子,我听说你在天晷担任高级研究员,那个基地,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里面百分百都是天才。”
他真的像个慈祥的外祖父,心无芥蒂地和郁识聊天,好像多年未见,对他十分记挂。
郁识再也无法忍耐滔天的怒火,咬紧牙关道:“是吗,你既然梦到过我母亲,那她在梦里有没有向你索命,让你还她清白,我尊敬的外祖父?”
埃尔公爵原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事,惺惺作态地想用亲情拉拢他,听见这番话,立即脸色一变,如同唱京剧班换了张脸谱。
他眼神变得冷漠,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有人故意抹黑皇室,你母亲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会那样对她。”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郁识愤怒到了极点,“你这种人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母亲最大的羞辱!”
他的怒意直冲大脑,释放出强力的攻击信息素,一拳朝着埃尔挥了过去。
埃尔看起来老得走不动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诡异地笑了两声,动作堪称灵活地避开那一拳,同时借助郁识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拉过来一个背摔。
郁识一脚踩在地上,稳住身形,再次朝他攻过去。
打斗惊动了外面的士兵,举着枪想冲进来,埃尔扬声道:“全都不准进来!孩子,你长大了,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他眼里泛起狂妄又兴奋的神色,盯着郁识说:“但这些年我也没闲着,年轻又新鲜的腺体,让我的等级上升了一层,我喜欢遇到棋逢对手的人,今天就让外祖父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科技的力量。”
郁识蓦然睁大眼睛,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埃尔移植了腺体,且是高阶alpha的。
腺体移植必须从活体上剜下来,后续腺体释放的信息素,会影响被移植者的身体和情绪。
年轻的腺体好斗、易怒、冲动,埃尔完全被这一点操控,在接触到郁识的信息素后,便完全失控,眼神已经变得嗜血和狂躁。
一股凶狠的木质信息素迎面而来,霸道得如同一把斧头,比郁识接触过的任何信息素都要猛烈,即使是谢刃那样的S+,也没有如此不受控制。
这种信息素传递了一个信息:他想让对方死。
郁识受到巨大的冲击,五脏六腑仿佛被绞肉机搅碎,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双腿一弯单膝跪下。
屋外两个士兵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当场七窍流血。
信息素的战斗只在分秒之间,阶级无法跨越,强者就是强者。
郁识浑身控制不住得发抖,气血在喉咙里翻涌,浑身上下痛得无法忍受,只想要开口求饶。
这是基因的服从性本能,也是大自然设定好的程序。
无论什么阶级,都只能臣服于上一级。
埃尔面带疯狂的笑意,一步步朝他走过来,正如当年在黑暗的房间里,一步步走向满脸惊恐的莉娜。
埃尔抓起郁识的头发,笑着贴上他的脸道:“你发抖的样子,像极了你母亲十八岁生日那晚,美得我终身难忘。”
郁识几乎目眦欲裂,热泪混着血液流下,在那股信息素靠近的逼迫下,眼前一片模糊,意识逐渐飘远。
他好像一个离体的魂魄,看着埃尔把他拖了几米远,然后变.态地俯身蹭他的脸,迷恋般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血流了一地,不止从口中,他的眼睛、鼻腔、耳朵都在出血。
正常人在攻击之后,会因为时间原因而逐渐收敛,但埃尔的信息素不但没有变淡,反而愈发浓烈,就像是源源不断的蓄电池,一波更比一波恐怖。
在不断的压迫攻击下,郁识体内面临大出血,他的内脏几乎都被压碎了,疼到面孔扭曲,头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几秒钟后,他好像忽然失去了痛感,飘飘然地飞了起来。
在濒死状态下,产生片刻的幻觉。
时间回到他和谢刃坠落第九区的时候,那是个平平无奇的夏日午后,谢刃刚锄完草,在湖边耍帅玩飞镖。
谢刃射中二十米远的窝窝头,嘿嘿笑道:“再放远一百米我都行,我百发百中你信不信?”
“吹吧,”郁识不屑,“你当自己的眼睛是八倍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