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照骗ABO(74)
“你是说,这次突袭是联军自己策划的?”另一个手下问道。
谢刃说:“罗那是奥洛的友邦,一年前,两国曾向天晷走私货物,遭到了海关扣押,后来三方达成协议,没有对外公开具体是什么,照目前形势来看,走私的十有八九是那批仿生人。这次突袭发生在罗那地界,奥洛在半小时内组成联军并发布战备,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早有预谋。”
孙萧云愤怒道:“所以他们是怀恨在心,蓄意报复,这两国勾结在一起,要是联邦其他国家也参与进来,那我们岂不得以一敌多?”
“这一点倒不用担心。”谢刃分析,“联邦和天晷有多方贸易往来,其他国家不会轻易入场,其次,我认为这次突袭只是威慑,暂时不会爆发大规模热战。”
另一名手下赞同:“队长说得没错,如果厉元帅真的不曾动手,那后续就是谈判和舆论战,这种小规模的袭击,问题不大。”
孙萧云松了口气,街上仍有枪响,人群在四处乱跑躲避。
回到基地后,谢刃给郁识打了个电话,那头显示已关机,他又给赵熠打过去。
赵熠刚结束训练,说道:“郁指导昨晚出去了,哎,博涵,他今天回来了吗?”
许博涵摇头:“没有,他昨天约会去了,估计住在外面了吧。”
“约会?”谢刃皱眉,逐渐感到事情不对。
许博涵接过通讯器,跟他说了大概情况,“门卫说接他的是辆商务车,里面有助理和司机,应该是个家境殷实的alpha……”
谢刃立即说:“你马上去找门卫调监控,让赵熠把车牌信息发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许博涵疑惑。
谢刃握了握拳,希望是他多虑了。
二十分钟后,赵熠把车辆信息发了过来,那辆车是圣母峰MH9,车牌登记人叫郑枭。
谢刃使用高级权限,很快查到了这人的相关资料。
郑枭,26岁,S级alpha,环洲集团总经理,父母双亡没有伴侣……
乍一看是个普通人,但稍微搜索一下就发现了端倪。
环洲集团是做船运的,十几年前因为特殊技术被K9招安,成为军工企业,在天晷船业中数一数二,然而,网上搜不到任何关于这个总经理的报道。
直接搜索“郑枭”这个名字,出来的都是同名同姓,没有一个能对得上他的身份。
不一会儿,郑枭的证件照跳了出来。
他脸色忽变,脑海里闪过这人的身影。
——这是聚餐那天,遇到的那个暗保。
他心脏突突跳了两下,立刻把郑枭的档案发给相关部门,调取学籍记录,又联系唐家栋,让他去找郁识的父母,如果没有消息就报警。
谢刃打了个电话给谢乘风,那边是助理接的,说谢乘风正在开紧急会议。
房间安静且压抑,空气像胶水一样粘稠,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刃焦灼地来回踱步,不停地给郁识拨号,通讯器传来持续不断的盲音,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不祥的预感传遍全身。
郁识从来不会玩消失。
这个郑枭,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基地外突然传来爆/炸声,警报器发出刺耳的鸣叫。
谢刃神情一凛,立刻冲到指挥大厅。
数十名通讯员正在连线,全息屏幕上显示着红色爆/炸点的位置。
孙萧云震惊道:“这些联军疯了吗,竟然敢进攻驻外基地?!”
“操/他大爷的,这帮傻逼轰/炸都不带眼睛的吗!”宋朝晖愤怒地将对讲机扫到地上。
谢刃扫了眼大屏,“或许,是在故意挑衅。”
爆点的位置明显是选好的,不像误伤。
大家望向走进大厅的聂青,浑身的战意已经被撩起,一个个怒火冲天,只待聂青发号施令。
陶闵莞犹豫:“如果是故意的,那我们动手的话,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谢刃冷声道:“我们和天罚不同,名义上不属于护国军队,只效忠于主君,既然联军敢入侵我们的地盘,没理由让他们完好地回去。”
“是这个道理。”宋朝晖怒道,“这些人都炸到基地门口来了,再不还手,指挥室都要被炸没了。”
聂青沉沉地盯着屏幕,红点还在继续前进,敌军至少有一个旅,看上去来者不善。
他果断下令:“各部门准备反击,谢刃和宋朝晖,前排指挥位。”
“是!”所有人立刻就位。
-
星舰内部,光线昏暗。
郁识意识迷糊,头晕脑胀,感到有人在挪动他的身体。
他隐约有苏醒的苗头,随后被注射了药剂,再次陷入昏睡。
就这么睡了醒,醒了睡,反复好几次,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耳边传来走动和对话声,以及机器运转的嗡鸣,过了许久,麻药逐渐褪去,终于找回了一点知觉。
郁识全身麻得不可思议,像是被捆绑后严重得缺血,手臂和双腿提不起半点力气,动了动手指后,慢慢地掀开眼皮。
眼睛干涩酸胀,他努力适应光线。
入目是金属色的天花板,钛合金墙壁,墙上挂着空气循环机……环顾四周,发现正躺在一艘星舰的房间里。
他被悄悄带出境了。
毫无疑问,这艘星舰正前往第七区。
腺体传来麻痹的刺痛,这种感觉他异常熟悉,是被注射了特殊长效药物的症状,能压制战斗信息素的释放。
也就是说,此时他成了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角落里,走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生物,那玩意儿长得恐怖丑陋,顿时吸引了郁识的注意力。
那是个被拆解过的微型机器人。
外壳全部被烧穿,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有关节处挂着零碎的粉红色布料,中控完全拆除,露出里面复杂的线路和零件,类似于人类的肠子和脑浆。
它浑身脏兮兮的,像是经过激烈的打斗,脑袋上一闪一闪的灯是“眼睛”,歪头呆呆地盯着郁识。
郁识的目光落在那块布料上,心里陡然一紧——那是他给郁只只做裙子用的料子,他亲手缝制的,因此分外熟悉。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看见他醒了之后飞快地跑出去。
没一会儿,郑枭端着餐盘进来了。
他换了身衣服,穿着奥洛的海蓝色军装,面无表情地将托盘放在桌上,里面盛满新鲜果蔬和热气腾腾的饭菜。
那身衣服看上去冰冷陌生,比杀手的衣服好不到哪里去。
他站到一边,冷眼打量郁识。
郁识并未出声,表现得有些过分平静,完全不像个被绑架的囚犯。
他脸上的冷静十分刺眼,仿佛无声的嘲讽。
于是郑枭踢了机器狗一脚,冷嘲热讽道:“秦先生怕你旅途孤单,让我把你的小宠物也带上了。”
机器狗被踹得滚了两圈,线头零件掉了一地,它笨拙地想塞回肚子里,然而一次次流出来,只能呆滞地望着地面,看上去手足无措。
“它反抗得还挺激烈,中枢差点被我打烂,我把它的武器装备全拆了。”郑枭冷冷地说,“你对人不怎么样,对宠物倒是上心,没有生命的玩意儿,还给它做衣服。”
郁识瞥了他一眼,淡声说:“我不会拿人撒气,更不会拿机器撒气。”
郑枭脸上浮现出类似愠怒的情绪,有些恼火地看着他。
真稀奇,郁识心想,他不是块没有情绪的木头吗。
他没有告诉郑枭,他抓错狗了。
郁只只跟在谢刃身边,这是偷穿了它裙子的9527。
郑枭深呼吸了几次,忍不住问:“你在屋顶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