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亲(71)
如此几个来回,连一旁的星儿都注意到了,笑着凑了句道,“怪不得前些日子我同那边院子里的阿乐聊天,那丫头一叠声地说我们少爷和少夫人要好的很,叫旁人止不住地羡慕。”
“这少夫人只是出去了半日,怎地少爷就好似半个月都未见过人一样,眼睛都收不回来了呢?”
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的程既听在耳中,撑不住笑了出来,搁了筷子,故意道,“许是你家少爷今日突然觉得我好看了几分,才肯多看上两眼。”
星儿见两人都停了筷,张罗着小丫鬟一并收拾好桌面,笑着附和程既道,“少夫人本就生得好,比旁人不知道好看出多少倍去。”
“少爷便是日日瞧着,也是看不够的。”
“当真?”程既将眼神转向谢声惟,笑盈盈道,“阿辞说呢,可曾看够了?”
谢声惟伸手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颊,很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看没看够,小程大夫心里不清楚?”
等着星儿并一众小丫头都出了门,程既凑去谢声惟耳旁,很轻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用齿尖细细地叼着磨,悄声道,“我当然清楚。”
“我还知道,阿辞此刻最想的,是将我推到榻上去,解了衣裳,好好地看上一夜。”
不知是谁先动作起来,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滚到了内间的榻上,床帐落下来半幅,唇齿交缠间,衣衫都褪下了大半。
谢声惟将程既压在身下,一边亲着,一边腾出一只手去摸先前放在榻上的锦袋。
“等,等一下,”程既费力地从他身下挣扎出来,微微喘着气,灯烛在眼底映出一片水光。
“相公,”他咬着下唇,用很可怜的声音叫谢声惟,“你答应过,不会弄疼我的。”
谢声惟方才亲得用力,程既唇上染了胭脂色,领口松垮,露出一点伶仃的锁骨来,分外惹人爱怜。
“我会轻一点,”谢声惟拉过他,细碎的吻一路落下去,“不会疼的。”
“可我怕。”程既将手攀在他的脖颈上,脸埋在颈窝处,开口时温热的吐息扑在那一小片皮肤上,叫人止不住地颤栗。
“相公,我头一回,”他怯怯地抬起头,将脸同谢声惟贴着,软声道,“我自己来,好不好?”
“相公先躺着,等我弄好了,再叫相公快活。”
谢声惟哪里禁得住他这样求,一时间什么都少不得应了他。
他被程既按着肩膀躺在了榻上,后者在他腰间跪坐着,细长的手指解开锦囊上的丝绦,拿出一个圆圆的细瓷盒子来,甫一拧开,便浮出一股木樨的甜香气息。
“相公喜欢吗?”他故意地将盒子凑去谢声惟鼻端,叫他细闻,“我挑了半日呢。”
“喜欢……”话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程既略动了动,下一刻便鲜明地感受到了不寻常。
“看来相公不只是口中喜欢,”他俯身过去,在谢声惟唇间很轻地落了一吻,“别处也喜欢得紧呢。”
“相公别急,这就叫你更喜欢一点。”
程既握住谢声惟的手腕,并着按在榻上,唇同他紧紧贴着,另一只手探了下去。
下一刻,谢声惟蓦地睁大了眼。
“程既……”他想要挣扎,无奈手腕被人紧握住,程既整个人更是在上面压制着,完全动弹不得。
“相公不是都答应了吗?”程既笑着,从他的下巴一路亲下去,“相公亲口说的,不会弄疼我。”
“现下难道要不认账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谢声惟被他亲出了火,声音里都透出了哑。身下传来的感觉愈发鲜明,他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原来竟是我误会了吗?”程既微微抬起身,瞳孔中浮出浅浅的水光,眼梢带一抹潋滟的红,“相公不早说,”他声音里带了委屈,“现下已然箭在弦上,怎么还收的回去呢?”
怎么就收不回去了?谢声惟被他亲得脑中成了一团糨糊,只迷迷糊糊觉出不对来。
“所以,就烦劳相公,再多疼我一回了!”程既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话音刚落,不待谢声惟回答,便动作起来。
烛影微晃,床帐里光影昏暗,木樨香气从榻上散了出来,混着一点细碎的低吟,渐渐地弥漫在内间里。
第81章 程氏药堂
谢声惟迷迷糊糊间,总觉得眼前像是遮了片影子,很轻地晃,连带着漏进的光线都忽明忽暗。
他还不大清醒,眼都未睁开,勉强抬起手在空中挥了下,下一刻指尖便触到了一处温软所在,随即便听到有人很低地叫出了声。
甫一睁开眼,便撞上了程既笑吟吟的目光。
后者正侧躺着,拿手撑着下巴,神情慵懒,锦被松松地遮在腰间。
而自己的手指恰恰落在他的颊侧。
“相公好睡,”程既朝着他,很轻地吹出一口气来,“我这样看了相公许久,手腕都支得酸了。”
谢声惟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额角,开口时,却发现一把嗓子哑得不像话,“昨夜……”
“昨夜相公好生勇猛,”程既放下手臂,顺势将自己滚进谢声惟的怀里,手指软软地搭上他的胸膛,“怎么样都不肯放过我,折腾了足足一晚呢。”
“多谢夸奖,”谢声惟皮笑肉不笑道,“远不及小程大夫勇猛。”
“小程大夫昨夜才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相公谬赞,”程既将头低下去,一副极害羞的模样,“能将相公伺候舒服,便是累些也值当的。”
这人惯会顺杆子爬,关键时刻半点儿脸皮薄的模样都瞧不出,谢声惟一时被他噎住,竟找不出话去驳他。
若要说不舒服,实在违心,毕竟在昨夜最后残余的记忆里,他的的确确是求着程既动作的。可若是开口说舒服,总觉得不太对劲,像是自己主动跳进了某个人的圈套里。
谢声惟对上下之分原本并不在意,只是程既容貌姝艳,素日里又惯来娇气,单单瞧着那张脸,就叫人忍不住想要将他压在身下,逼得他红了一双眼,最好哭出声来。
说来也是他失了防备之心,才糊里糊涂叫这只小狐狸得了逞,想想还真是牙痒。
程既见他不答话,便很轻地在他怀中蹭了蹭,领口原本就是半掩着,此时从肩头滑落下来,腻白的皮肤上红痕遍布,倒像是被欺负得狠了。
“相公,”程既的声音轻软极了,像是三月扬起的风絮,一下下地搔着谢声惟的耳廓,“你昨夜夹得我好疼。”
“我当真没用,连这点痛都受不住,更不敢去想旁的了。”
他伸出手指,在谢声惟胸膛上一圈圈划着,“想到要在下头,我就怕极了。”
“那水磨工夫实在是难熬,我又怕疼,又不想委屈了相公那处,叫它精神那样久。”
他像是万分惆怅,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仰头看人,委屈巴巴地问道,“相公,往后可怎么办呢?”
谢声惟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好不叫自己某处的的反应被怀中人察觉。
这人惯会拿捏住他的心思,使些轻易便被戳穿的小聪明,偏生叫他奈何不了,心软的没有办法。
这回也是一样。
他有些愤愤地捏住了怀中人的脸,朝那张总是有许许多多花言巧语的唇上咬了一口,“随你的意,这样可行了?”
“相公待我真好!”程既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在他唇上补了一记,“往后我定然勤勉起来,不负了相公今日的疼惜之情才好。”
谢声惟听着他这些荤话,从前不觉得,这时换了角度,只觉哪句都禁不起细想,一时晕红了脸,手上用了些力,将人箍在怀中不许他再乱动,急着便要将话题岔去一旁。
“你在家中待了这么久,可会觉得无趣?”
程既微微抬起下巴看他,用手指点在他的鼻尖处,“阿辞怎么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