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37)
他想方设法躲避的晁青云,竟然就在军机营帐之中,自己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梁翕之吓得后退两步,道:“你怎么在此处?”
晁青云很平静的道:“晁某也是大梁的一员,蒙受皇恩不弃,为何不能在此处?”
梁翕之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说,如果早知你在这里,我便不来了!
晁青云站起身来,慢慢逼近,寡淡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道:“侯爷可是在故意躲避于晁某。”
“我没,没……”梁翕之底气不足,结结巴巴:“我没有!”
晁青云道:“是么?”
梁翕之梗着脖子道:“当然了!我、我我、我为甚么要躲着你?真可笑,孤又没……没犯法!”
晁青云淡淡的道:“因着侯爷想要睡完晁某就不认账。”
“谁想睡……”梁翕之脸色绯红,结结巴巴的道:“谁想睡完不认账?!而且也是你……你睡的我!”
晁青云又笑了起来,道:“侯爷请放心,晁某是会认账的。”
梁翕之脸色更红,几乎能滴血,咬牙切齿的道:“孤不需要你认账,你快走!”
晁青云挑眉道:“侯爷好生奇怪,此处乃是军机营长,晁某也可在这里处理公文,为何要晁某离开?”
梁翕之心说,好好好,你不走,我走还不行么?
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因着动作太猛,身子酸软的厉害,“啊”轻呼了一声便要摔倒。
“侯爷当心!”晁青云反应很快,一步踏上去,直接将梁翕之搂在怀中。
梁翕之没有摔在地上,反而跌倒在晁青云怀中,他睁大眼目,感受着晁青云近在咫尺的吐息,便好似……好似昨夜一般,缠绵而辗转,令人不禁脸红心悸。
梁翕之一时忘了挣扎,乖乖的躺在晁青云怀中,睁大眼睛,仿佛一只忘记炸毛的小奶猫,晁青云轻笑一声,慢慢低下头去,二人的嘴唇若有似无的碰在一起……
“侯爷!侯爷!”
老将军急匆匆打起军机营帐的帘子,惊喜的道:“侯爷果然在此处!”
梁翕之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咚!”与晁青云狠狠撞在一起,梁翕之的脑门一片通红,感觉撞得头晕眼花,但来不及想太多,一把推开晁青云。
“有……哈哈……有事儿么?”梁翕之一副刚才甚么也没干的样子,尴尬的说道。
老将军根本没有发现甚么端倪,举着一样东西,道:“侯爷快看!是探子送来的赵主移书!”
梁翕之瞪大眼目:“这么快便送来了?”
同样有此惊讶的,自然是梁错。
梁错道:“这么快便送来了?不是说明日才道么?”
他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梁翕之,打扰朕的急事,朕急着向刘非解释,不然误会便大了!
梁翕之干笑道:“明日送来是保守估计,移书重要,探子也是怕有所闪失,马不停蹄,不敢怠慢。”
刘非接过移书,展开来查看,冷笑一声道:“赵主果然是个狠人,这移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伏杀赵舒行之后,还要将他所有的部下全部坑杀,一个不留。”
梁翕之点头应和。
刘非奇怪的看向梁翕之,疑惑的道:“侯爷你的额头,怎么红了?”
怎么红了?还不是因着老将军突然出现,梁翕之做贼心虚,被撞红的?如果此时刘非看到晁青云,可能会看到同款红脑门……
“没、没事啊!”梁翕之哈哈一笑,随口胡编乱造:“就……就撞门框上了,没看清楚而已!”
“门框?”刘非更加奇怪,但凡长眼目的人,会撞在门框上么?
梁翕之架不住刘非审视的目光,强硬的道:“那个……孤没别的事,回军机营了。”
刘非道:“臣正好与侯爷同去。”
“刘卿。”梁错拦住刘非,道:“朕还有事儿要与你说。”
方才的误会还没解除,梁错可不想表白变挑衅。
刘非停住脚步,奇怪的看着梁错,似乎想等着梁错开口,但梁翕之还在一旁,梁错并不想让第三人在场。
刘非微微蹙眉,道:“陛下,军机紧急,若是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梁错:“……”
于是梁错眼睁睁看着,刘非离开了幕府大帐……
刘非离开幕府,和梁翕之一同来到了军机营帐,晁青云还在帐中,梁翕之一看到他,仿佛惊弓之鸟,吓得后退两步,连忙道:“对、对了太宰,孤突然想到,还没去练兵呢,哎呀时辰不早了,孤先走一步了……”
不等他说完最后半句,梁翕之已然调头便跑,不愧是习武之人,飞奔而去。
刘非和晁青云需要一起部署营救赵舒行一事,晁青云将舆图与海图拿出,划出押解的路线。
晁青云道:“按照赵主移书上所说,这里便是动手伏杀北宁侯之处。”
刘非点头道:“此地偏僻,果然适合伏杀,正好也适合咱们提前埋伏。”
梁错见刘非离开,心中忐忑难安,在幕府中转磨了好几圈,终于还是离开幕府,往军机营帐而去。
他来到军机营帐附近,便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趴在营帐外面,耳朵抵着帐篷,似乎正在偷听。
梁错大步走过去,手掌拍在那人肩头。
“嗬——”梁翕之吓得一个激灵,险些蹦起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叫的声音太大,把军机营帐里面的人给惊动。
梁翕之回头道:“陛下?”
梁错挑眉:“你在此处,鬼鬼祟祟做甚么?”
梁翕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没……没有鬼祟啊,只是……路过!路过!”
梁错才不信他只是路过,顺着帐帘子的方向往里看,一眼便看到了刘非与晁青云,二人面色严肃,指点着案几上的舆图,合该是正在讨论正事。
梁错轻笑一声,刘非一脸严肃的模样分外惹人,昨夜他主动伏在朕身上的模样,也是如此这般的严肃认真。
想到此处,梁错收敛了笑容,侧头凉飕飕的看了一眼梁翕之,都怪梁翕之出来捣乱,否则此时朕已然对刘非解释清楚了……
*
哒哒哒——
马匹运送着囚车,行走在坑坑洼洼的山间小路。
赵舒行脖颈上架着厚重的枷锁,被关押在囚车之中,他面色平静,眼神犹如止水,犹如死灰,不见一丝波澜……
天色阴暗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卷到头顶,遮蔽了最后的日头,让山间的小路也变得恍惚起来。
“这里……”赵舒行开口了,轻声道:“这里不是回都的路线,对么?”
负责押送的士兵一惊,回头看向囚车。
赵舒行慢慢抬起头来,道:“其实孤早就猜到了。”
赵舒行生在宗族,长在宗族,从小看惯了尔虞我诈,他虽素有仁义之侯的美称,但并不代表赵舒行便傻,其实他心里甚么都清楚,甚么都明白。
赵主以将士们为要挟,只要赵舒行离开,回京受审,便不牵连任何一个人,不会追究将士们的责任,于是赵舒行别无选择。
可赵舒行心里清楚,赵主不想让自己回京,甚么受审,只是借口罢了。
赵舒行轻笑一声,抬头看向天空,那厚厚的乌云,仿佛自己此时此刻的心窍,被阴暗蒙蔽,压抑的密不透风。
他轻声道:“别耽误时辰了,孤知晓你们有命在身,动手罢。”
士兵们为难的看向赵舒行,他们虽然是赵清欢带来的兵马,但哪一个没听说过赵舒行仁义的名头?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赵舒行笑了,道:“不必犹豫,孤已然无有留恋,动手罢,给孤一个解脱,孤还要多谢你们。”
“侯爷……”士兵咬牙,举起手中的长刀,道:“侯爷,您可不要怨恨小人们,小人们也只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