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7)
刘非堪堪看清楚,自己置身在梦境中的温汤池中,与梁错二人赤诚相对,下一刻,他不禁发出“唔”的一声轻哼,紧紧攀住梁错的肩背,抓住最后一株救命稻草。
【刘非如在云里雾中,只能听到水波打散的凌乱之声,身子疲软渐渐不支,最终竟是昏了过去。】
刘非慢慢睁开眼目,他还以为自己已然从预示之梦中醒了过来,哪知周遭还是暖洋洋的,自己仍然浸身在温汤池中。
梁错靠坐在温汤之中,伸手搂住刘非,让刘非靠在自己的怀中,梁错那过于优异的胸肌,简直是刘非枕过最“好看”的头枕。
刘非慵懒的睁开眼目,稍微一动,便觉得浑身酸软。
【“醒了?”梁错轻轻抚摸着刘非的面颊,温柔的轻笑:“方才哭得像一只小花猫似的。”】
刘非心中升起一股怪异,总觉得梁错的动作过于亲密,但若是加上这次,他与梁错已然发生了三次干系,有一些亲密的举动,合该也是稀松平常。
刘非从未谈过恋爱,他不知该如何与人事后温存。
【梁错似乎想起了甚么,道:“对了,北燕想与咱们大梁结亲,朕准备迎娶北燕的国女为大梁夫人,刘卿以为如何?”】
刘非枕着胸肌的动作稍微僵硬了一下,立刻抬起头来。
【梁错很自然的道:“刘卿放心,朕与北燕不过是邦交联姻,便算是迎娶了北燕国女,也不会冷落于你。”】
刘非蹙眉正色道:“既然陛下已然做出决定,那么日后臣与陛下便只是君臣关系。”
【梁错露出奇怪的表情,眼神中隐含着一丝不解,道:“为何?朕说过了,只是做做样子,邦交联姻罢了。”】
刘非果断的道:“臣不喜欢有妇之夫。”
“呼……”刘非慢慢呼出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目,日光从帐帘子的缝隙透进来,营帐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嘈杂之声。
刘非慢条斯理的翻身坐起,不知是不是梦境的缘故,身子甚至还带着一股酸软的疲懒之感。
“太宰。”方思进来道:“陛下下令,扈行队伍马上要启程回丹阳了。”
狩猎的队伍要离开猎场,回到丹阳宫去了,臣工们纷纷忙碌起来。
刘非换好衣裳走出营帐,一眼便看到了梁错,梁错登上象征着大梁天子身份的辒辌车。
梁错亦看到了刘非,似乎心情甚好,微笑道:“刘卿,要不要与朕同乘?”
刘非回想起方才的梦境,垂眼淡淡的拒绝:“陛下恩典,臣诚惶诚恐,不敢越距。”
梁错:“???”一会子不见,刘非怎么待朕如此冷淡?
第23章 虎狼之词
刘非看似恭敬,实则冷淡的拒绝了梁错同乘的邀请,翻身上马。心中思忖着,虽梁错颜值不错,年轻俊美,尤其是那大胸大长腿,可说到底,梁错也是一个古人。
在梁错的思维里,尤其他还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立夫人封皇后,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便好似一个茶壶,配一堆茶碗,没有人会觉得奇怪一般。
可在刘非的思维中,便不是这么一回事,他这个人感情虽然淡薄,但绝对不接受有妇之夫。
刘非的预示之梦还从未出过差错,因此刘非觉得,还是早些斩断与梁错过于亲密的接触,安安心心做一个奸臣来的好。
扈行队伍从猎场返回丹阳城,一切有条不紊,黄昏之时便抵达了丹阳宫。
刘非行了一日路,有些子腰酸背疼,翻身下马的动作一绊,一不留神竟扑出去,眼看便要摔下马背。
“当心!”
梁错眼疾手快,伸手去扶,眼看着便是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结果……
刘非打定主意与梁错拉开距离,不必要的触碰通通规避,能免则免,他摔倒之时下意识想去抓梁错,但反应很快,立刻缩回手来,没有让梁错碰到自己。
嘭——
一声闷响,刘非并没有跌在地上,而是被一旁的屠怀信接了满怀。
屠怀信侍立在一旁护卫,听到梁错的声音,斯时反应,一把接住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刘非。
“太宰,”屠怀信蹙眉道:“当心。”
刘非从屠怀信怀中退出来,点点头,道:“多谢屠将军。”
梁错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回了丹阳宫之后,梁错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例如南赵的事情,例如疫病的事情,刘非便离宫回了大冢宰府歇息,第二日一大早,虽没有朝参,刘非却要进宫去政事堂“坐班”。
刘非堪堪走入政事堂,便听到卿大夫们低声议论着。
“你们可听说了?”
“是不是那件事……?”
“还能是哪件事?自然是徐子期的事情!”
刘非挑了挑眉,卿大夫们继续交头接耳:“听说他病倒了!”
“这把子文臣就是不行,狩猎而已,竟给累得病倒了?”
“诶,可不是这样,徐子期表面上光鲜,其实内地里……啧啧!我听说啊,他是与狐朋狗友逛私闾,招惹了一身脏病!”
“甚么?还有这样之事?!”
在大梁,女闾也便是妓院,都是“国有产业”,女闾中大多是一些俘虏或者罪贼,而私闾说的便是私建的违法妓院,一般藏在市井的角落里。
臣子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也听说了,就昨儿个,珠青坊的一处私宅被查封了,有人还曾见到徐子期带着一把子穷酸书生出入那座私宅,那处宅子是不是私闾?”
“怪不得今日不见徐子期来司空供职,原是得了那种病!”
“这种人,便是染了病也活该!”
“可恨他一直还是寒门典范,真真儿给寒门丢人。”
“谁说不是呢?”
刘非挑了挑眉,朝廷里便是爱传八卦,传着传着便走了形儿,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疫病猫犬引起百姓的恐慌。
刘非听他们提起徐子期,并没有进入政事堂,而是转头往司徒署走去。
徐子期这会子正隔离在司徒署,因着他很可能染了疫病,所以看管的十足严密,当然,还有他的那群狐朋狗友。
刘非来到司徒署,大老远的,便听到一声声沙哑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疼!疼啊!!”
“好疼啊!我的脸——我的脸烂了!”
“刘非!!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贱人!你故意害我!我要杀了你——”
是徐子期的嗓音,歇斯底里,此时已然卸掉了寒门典范、文质彬彬的伪装。
刘非来到院落门口,立刻有司徒署的人前来侍奉,司徒署的官员恭谦作礼:“拜见大冢宰!”
刘非微微点头,道:“徐大夫情况如何?”
司徒署的官员道:“回大冢宰的话,徐大夫他……染上了疫病,一夜之间全身溃烂流脓,发热不退,还有与徐大夫接触的几位大夫,也相继发症。”
刘非平静的道:“病情可有扩散?”
司徒署的官员赶紧保证道:“请大冢宰放心,府署中一早严密安排,绝不会令疫病传染扩散,到目前为止,只有徐大夫与其同行的几位大夫发怔。”
刘非道:“这便好,辛苦你们司徒署了。”
“不不,”司徒署的官员一打叠的道:“大冢宰言重了,这都是下臣们应该做的事情,能为陛下分忧,能为大冢宰分忧,是下臣的幸事!”
“刘非——刘非——我要杀了你!!”
“是你害我!!你这个贱人!!你个人被人顽的破鞋!”
“你故意让我感染疫病!你好狠的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便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会——”
徐子期的嗓音沙哑犹如老树皮,嘶声力竭的狂吼,骂得十足污秽难听,一点子也不像个书生。
“司徒署连让人闭嘴的法子都没有么?”一道冷森森的嗓音横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