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00)
刘非那纤细高挑的身子,柔若无骨的依偎进梁错怀中,梁错一时心神摇动,吐息急促,一把搂住他的腰肢,完全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刘非微笑的抬起头来,道:“陛下,是昏睡过去好,还是绕指柔更好?”
梁错眼皮狂跳,道:“非要选一个么?”
刘非点点头。
梁错思考再三,沙哑的道:“绕指柔。”
刘非道:“看来陛下也很喜欢,乐在其中呢。”
梁错:“……”乐在其中的,分明是刘非……
淄如的亲笔移书送出去,很快便得到了回应,鄋瞒王同意会盟,敲定了会盟的地点,就在方国与鄋瞒交界之地。
会盟大军押解着鄋瞒王子淄如,还有刘怖,便浩浩荡荡的往边界而去,准备参加会盟。
一行人来到方国的边界,便看到有人已经在等待迎接。
淄如认识此人,是鄋瞒王身边的近臣,十足受鄋瞒王的器重。
那鄋瞒的臣子十分谦恭,道:“梁主,实在是对不住,我王身子欠佳,本欲今日赶到,却因着身体不适,拖累了行程,最晚明日也会赶到,还请梁主与诸位入营歇息。”
淄如一听,焦急的道:“君父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臣子道:“回禀大王子,正是啊,这些日子变天,王上本就害了咳嗽,听说了二王子叛变之事,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因此拖累了行程。”
淄如不太会说谎,刘非看着淄如的表情,显然鄋瞒王旧疾缠身,平日里身子骨应该便不好,如今迟到,怕不是甚么诡计。
梁错公式化的微笑,道:“使臣太客气了,既然鄋瞒王身子不适,朕自然等得。”
“多谢梁主!多谢梁主!”使臣千恩万谢,把众人请入营地。
梁错低声吩咐道:“叫将士们严格戒备。”
梁翕之点点头,道:“放心罢,陛下。”
虽使臣看起来说的是真话,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这里是方国的边界,再往前一点,便是鄋瞒的地盘子,还是要小心戒备,以备不时之需才是。
梁军入驻营地,兵马安排开来,加强守卫。
天色昏暗下来,众人用了晚膳,就准备早些休息,若是明日鄋瞒王到了,便开始谈判,速战速决。
因着这里是会盟营地,事事都需要提防,梁错不放心刘非一个人歇息,便把他叫到御营大帐中,也好有个照应。
一路车马劳顿,刘非的身子微微有些吃不消,窝在梁错的怀中,闭上眼目很快便睡着了。
“呜——”
“呜……”
好似是风声,又像是哭声。
刘非睡得本就很浅,立时被吵醒过来,把头扎在梁错的怀中,想要继续睡觉。
梁错也听到了,那声音很奇怪,说是风声或者哭声,更像是野兽的叫声。
这里乃是荒郊野岭,有个把野兽都是常事儿,营地中点着篝火,野兽怕火,尤其这里这么多人,野兽一般是不会主动袭击的,只是稍微吵了一些。
刘非在梁错的胸口蹭了蹭脸颊,准备继续睡觉,就在此时,突听“哒哒哒”的声音。
仿佛是马蹄在不停的敲击地面的声音。
刘非再一次被吵醒,紧跟着,便听到营帐外面有些混乱,有人大喊着:“马匹受惊了,快拉住!”
哒哒哒——
果然,马蹄的声音更是响亮。
“怎么回事?!”
“马匹受惊了!”
“快拦住!拦住!别让它挣脱!”
轰隆——
一声巨响,似乎是甚么坍塌的声音。
刘非彻底被吵醒,梁错蹙眉道:“朕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梁错下了榻,打起帐帘子往外看去,便看到营地中灯火通明,已然惊动了不少人,马厩中的马匹不知为何突然受惊,躁动不已,疯狂的挣脱了缰绳,因为拉力太大的缘故,马厩竟然轰然倒塌了。
“快拦住!”骑奴大喊着。
马厩坍塌,马匹四处奔跑,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温顺,要知晓这些马匹都是千挑万选,不说千里良驹,但也都是上等的骏马,今日却似乎中了邪一般。
其中有一头马匹,竟是疯狂的冲向御营大帐。
哐——
马匹冲过来,一头撞在营帐上,横冲直撞,将帐帘子瞬间撕扯下来,还在不断的往里冲撞。
梁错正在帐帘子附近,眼目一眯,快速后撤一步,向后掠去,身形一动,扑向还未反应过来的刘非,将他扑下软榻。
轰隆——
一声巨响,马匹直接撞翻软榻,仍然不停留,将营帐撕扯开一个口子,继续往前冲撞。
刘非被扑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黑,营帐的承重柱断裂,顶棚轰然砸下来,梁错一把抱住刘非,下意识弓起后背,将刘非严严密密的保护在身下。
尘土飞扬,呛得刘非不能呼吸。
“陛下?”刘非甚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听到耳边的嘈杂混乱之声,心跳飞快,慌张的道:“陛下!你可有受伤?”
过了片刻,梁错终于回答了他,嗓音有些沙哑,道:“朕无事。”
梁错拉住刘非,二人小心翼翼的从废墟之下钻出来,借着外面的灯火,刘非看的清楚,梁错虽说自己无事,但手被被刮伤,袖袍撕裂了,手上全是鲜血。
“不好了!是……是野兽!!”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紧跟着,所有人都听到了野兽的嚎叫。
无数明亮的眼睛,从黑暗中钻出来,是狼!
一头、两头、三头……数不胜数,少说也有几十头,接二连三地向他们逼近。
梁错沙哑的道:“快把篝火点起来!”
营地中本就点着篝火,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又点篝火,将所有的篝火全部点亮,可是那些野狼,仿佛根本不知惧怕,不断的向前逼近,甚至整齐有素的缩紧包围,将“猎物”圈在中间。
梁错紧紧握着刘非的手,道:“跟在朕身边,不要离开。”
刘非点点头,便听到“啊!!!”一声,有人在惨叫,野狼扑过来,似乎触动了甚么机括,向他们的营地攻击而来。
营地再次陷入混乱之中,被狼群冲的四散。
这些狼群显然有问题,梁错想要刘非上马,往方国境内去,但营地里的马匹早早受惊,似乎知道狼群会来一样,此时一匹也不剩下,几乎断掉了他们后路。
“这边……这边也有狼群!”
“老虎……快看,是老虎……”
“这边也有……”
不只是狼群,还有其他野兽,不断的向营地席卷而来。
梁错眯起眼目,不由得多想,听说鄋瞒人懂得驯兽,难道是鄋瞒的陷阱?
他拉住刘非,道:“走!”
营地显然被动了手脚,绝对不能再此地久留。
“快,撤离!撤离!”士兵们大喊着,但想要从野兽群中撤离,根本不是简单之事。
梁错带着刘非往外跑,眼看着便要脱离混乱的营地,黑暗中突然一动,刘非下意识大喊:“当心!!”
呼——
黑影夹杂着劲风席卷而来,是一头灰狼,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二人。
梁错眼眸一眯,下意识推开刘非,刘非摔倒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木,根本爬不起来,便见梁错一下踹在灰狼的腹上,将灰狼踹翻出去。
那灰狼再次袭来,张开血盆大口,咚一声将梁错扑在地上,疯狂的撕咬,梁错双手一分,钳住灰狼的嘴巴,迫使野狼无法合嘴。
刘非心惊肉跳,大喊道:“梁错!”
梁错手臂本就受伤,因着用力,鲜血滚滚而下,沙哑的道:“走!快走!”
刘非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心窍快速的悸动,这样的梁错,会如同梦境中那般,用剑尖刺穿自己的胸膛么?
“走啊!”梁错眼目充血,显然是用尽了全力,他身边没有兵器,手掌已然被野狼锋利的牙齿刮破,嘶吼着催促着刘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