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79)
“主公!”晁青云断喝一声,道:“主公的说辞,未免太过分了。”
“好好好”梁翕之连说了三个好,道:“我梁翕之,与你们势不两立!”
说罢,冲出营帐,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主公!”晁青云追在后面,也冲出营帐。
赵舒行还处于迷茫状态,道:“太宰,这到底……”
刘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怪曲陵侯无理取闹,不干侯爷事情,侯爷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打起帐帘子走出去,刘非一出去,便看到许多人驻足往这面看,想来是方才梁翕之的嗓门太大,许多士兵与仆役都听见了,怕是不用半日,曲陵侯大闹北宁侯营帐之事,便会被传开。
刘非挑眉,故意道:“都看甚么?散了。”
围观的众人连忙作鸟兽散尽,却在背地里窃窃私语起来。
晁青云追进营帐,道:“主公,你听晁某……”解释。
解释二字还未说出口,咚一声,晁青云便被扑倒在软榻上,梁翕之压制着他的双手,晁青云不敢反抗,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昏暗中,梁翕之幽幽的道:“你想做甚么?解释?你以为孤傻么?”
“主公?”晁青云有些奇怪。
梁翕之道:“太宰早就跟我说清楚了,再者……就你这样貌,这身段,想要倒贴人家北宁侯,北宁侯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也就是孤,不嫌弃你,你还不感恩戴德的报答?”
晁青云狠狠松了一口气,嗓音沙哑的道:“主公想要晁某如何……报答?”
曲陵侯大闹一通,营地中又变的沸沸扬扬,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挑事儿,不到一日的光景,两边的冲突越来越大,互相看不顺眼,若不是天子坐镇,几乎便要立刻掐起来。
梁任之负责寻找行印,已然找了几日,将曲陵大营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个底儿朝天,但只找到了行印的盒子,却没有行印的踪影。
行印并不小,虽没有大梁之宝的玉玺那么大,但也足有拳头大小,藏是藏不住的,便算是摔碎了,也会见到几片碎片才对,如今却无影无踪,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梁任之一身劲装,拔身而立,伸手搭在佩剑之上,沉着脸,眯着眼目,盯着士兵们再次寻找大营。
踏踏……
有跫音靠近梁任之,停在了他背后。
梁任之回头一看,道:“刘君子。”
今日的刘离没有穿白衣,他这几日宿在刘非的营帐中,今日还穿了刘非的常服,因着他们生得一模一样,便是连一根睫毛,一颗痣都分毫不差,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刘离这一路走来,许多人都将他认成了刘非。
唯独梁任之,一眼便能分辨出他们。
刘离没有说废话,道:“司理大夫只是找营中,还不够。”
梁任之眯起眼目,道:“刘君子的意思是……?”
刘离回头看着水面,道:“曲陵大营,一面临水,若我想挑拨南北之战,偷盗行印,我才不会傻到藏在营中等着被搜查出来,而是……”
梁任之看向水面,道:“扔进赵河,毁尸灭迹?”
刘离点点头,道:“司理大夫也不算太痴。”
赵河并非似水,虽不湍急,但行印要是扔下去,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梁任之拱手道:“谢刘君子提点。”
刘离轻笑:“找到再说罢。”
说完,施施然的转身走人。
梁任之立刻叫来士兵,沿着曲陵大营的河岸打捞,随即望着刘离离开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眼神之复杂,仿佛隐含着惊涛骇浪一般,随时都可以将天地吞没。
“你喜欢他?”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梁任之回头去看。
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穿着,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刘离又从另外一个方向折返回来了。
但此人并非刘离,而是刘非。
梁任之道:“太宰。”
刘非挑眉,重复问道:“你喜欢他?”
梁任之没说话,但点点头,他的表情十足严肃,不像是开顽笑。
刘非却道:“你才识得他几日?便说喜欢他?你可了解他的为人?你可了解他的秉性?”
梁任之还是没说话。
刘非终于体会到了刘离棒打鸳鸯的感觉,那种不由替对方担心,想要替对方把关,不想让对方受一丝半点委屈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只觉得全天底下的人,都配不上刘离。
尤其……
刘离受过很多伤,吃过很多苦。
刘非虽然没有受过这些伤,吃过这些苦,但他莫名的感同身受,每每想起,胸口都会隐隐作痛。只是这隐隐的疼痛,已然十足折磨人,更不要提刘离整整承受了三十九次撕心裂肺的痛楚,刘非不忍去细想,这到底是怎样的疼痛……
刘非蹙起眉头,严肃的道:“刘离他以前受过伤,他不相信任何人,除了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非有一种没来由的自豪感,这个天底下,没有甚么是永恒的,他甚至不知梁错以后会不会与自己针锋相对,但他可以肯定,刘离永远会站在自己这一头。
刘非郑重的道:“即使他一辈子不会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么?”
梁任之的目光一动,刘非的话,似乎触动了他的心弦。
梁任之终于开口,笃定的道:“是。”
他的嗓音极其沙哑道:“以前……我也想要他的回应,但如今不一样了……纵使他永远不会回应我,我亦愿意倾尽一切。”
梁任之顿了顿,一双狼目变得凌厉起来,幽幽的道:“只要他不再受苦,我以梁氏子孙之命,对天起誓,愿受万箭穿心之苦,虽死……无悔。”
第116章 私会
梁任之派人在水中打捞行印,整整打捞了一日,终于找到了印信。
行印被河水冲到了一定距离之外,万幸的是,行印并没有受损。
梁任之将行印打捞上来,并没有声张,将行印交给了梁错与刘非。
刘非拿着行印把顽,道:“丢掉行印之人,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人把行印丢在赵河中,显然是想要毁尸灭迹,又把行印的盒子放在梁翕之的营帐之中,目的就是挑起南北之争。
梁错眯起眼目,道:“在赵河中打捞出行印,也证明了这个人就在行辕之中,他无法离开营地,因此才将行印丢在河中,以免被人发现。”
刘非笑起来,道:“真是自作聪明,非倒要看看,他能装到甚么时候……”
曲陵侯梁翕之和北宁侯赵舒行受罚之后,曲陵军与原南赵军的干系便越来越紧张,甚至在巡逻交接之时,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这日正是士兵们放饭之时,曲陵的士兵,和南赵的士兵各排一队,谁也不理会彼此。
便在此时,突听“嘭——”一声,有人跌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是赵先生!”
“赵先生跌倒了,一定是他们曲陵人推的!”
“放你狗屁!谁推他了?”
赵歉堂突然跌倒,虽没有人看到是谁动手,但南赵的士兵早就不瞒曲陵军,若是论坏事儿,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曲陵军。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赵先生有伤在身,你们曲陵人还要不要脸,欺负一个病患?”
“谁不要脸!我看你们南人才不要脸!栽赃陷害是一把好手!”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行印的事情,怕就是他们北宁侯一手策划的,幸而陛下英明,也给北宁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否则真是便宜他了!”
“你说甚么?”
“再放屁一个试试看!”
“想动手么?那就试试啊!”
双方士兵起先只是吵架,很快便要动手,赵歉堂从地上爬起来,他的伤势还未恢复好,劝架道:“不要打,不要打!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怨旁人,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