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82)
不是梁错和赵舒行命大,而是刘非的预示之梦起了作用,他当时梦到矿洞坍塌,立刻冲进去阻止,矿洞并没有完全坍塌,这样一来梁错和赵舒行才保住了性命。
梁错没死,赵舒行没死,但赵歉堂的计划并没有停歇,他又开始煽动百姓,歌功颂德北宁侯,故意让矿工在梁错的面前感谢北宁侯,对赵舒行感恩戴德。
赵歉堂道:“我本以为,梁错会很愤怒,因而迁怒于赵舒行,可惜……可惜了!!他竟然没有迁怒赵舒行!”
当时梁错的确很不欢心,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而那些矿工只记得赵舒行的好处,梁错身为一个天子,又是从小养在皇家宗族的天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但刘非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为矿工舍粮舍物,矿工们感受到梁错的好意,自然而然也对梁错感激不尽。
赵歉堂在紫川山的计划接二连三的失败,又跟着扈行的队伍一路来到了曲陵。
他深知南赵的子民与曲陵军有矛盾,因此一上来目标便十足的明确,就是要分化曲陵军与南赵军,最好让双方两败俱伤,这样自己才好从中得利。
刘非道:“从夺牙旗开始,你知晓北宁侯没有争抢的意思,所以你便暗地里使小手段,让曲陵侯与北宁侯针锋相对。”
“没错!”赵歉堂十足自豪,道:“我就是要让他们打起来,打起来才好推进我的计划!”
赵歉堂成功撸掉赵舒行之后,成为了南巡盛典的向导,挑选了这样一个村落。
赵歉堂道:“哈哈哈!我的谋划成功了!成功了!只要我轻轻一拽这根麻绳,梁错便会被淹死!而我……而我将成为大赵的正统!刘非,你可愿意辅佐于我?成为我的太宰?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联手,兼并天下,我是天子,你便是太宰!”
刘非平静的道:“可非如今就是太宰,你要本相与你一起造反,到底是你成就了本相,还是本相成就了你?这样的买卖,不合算。”
赵歉堂激动的道:“可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太宰,我会一辈子、一辈子喜欢你的!”
刘非却道:“哦?你喜欢我?”
“你看不出来?”赵歉堂举着自己右手,道:“我为了你,都伤了右手!我不惜变成了一个残废,在矿洞中救下了你!我若是不喜欢你,为何要这么做?”
刘非淡淡的道:“自然是为了得到我的实力。”
赵歉堂一愣。
刘非继续道:“你虽然姓赵,但乃是赵氏罪族,早已被发配,你的地位,你的声望,都不如赵舒行这个仁义之侯,所以你想要一个人帮你坐稳天子之位,而这个最佳人选,便是非,对么?”
刘非咄咄逼人的道:“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如今被废掉的,便应该是你的左手,毕竟你是一个左撇子,再者,矿洞是你设计的,非有理由相信,这只是你的苦肉计。”
刘非顿了顿,笃定的道:“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只是想利用我,对么?”
赵歉堂道:“刘非,你说甚么呢!我喜欢你啊,我是真的喜欢你!这和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都无有干系!但你是大梁的太宰,这样更好!你来辅弼于我,我们一起坐拥天下!”
刘非一笑,道:“感情这东西虽然靠不住,但若是选择的话,非自然会选择一个真正的喜欢,而不是一个虚假的爱慕,毕竟真心的喜欢都不知能维持多久,何谈你这种虚伪呢?”
赵歉堂的笑容渐渐凝固,沙哑的道:“刘非,你难道……不想选择我?”
刘非平静的道:“不想。”
“为甚么!!”赵歉堂沙哑的道:“为甚么?就因为我穷!就因为我是罪族?!”
刘非幽幽的道:“因着……你不好看。”
赵歉堂又是一愣,何止是他愣住了,在场众人也都愣住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太宰竟是讲了一个冷笑话?
“好啊!”赵歉堂反应过来,道:“你敢羞辱我!好啊!那好,就一起去死罢!”
他说罢,朗声道:“都出来罢!”
沙沙沙……
四周草丛震动,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个持着兵械之人。
这些人并非士兵,一个个穿着并不统一,手里拿着的兵械也不统一,有人拿着长矛,有人拿着短刀,有人拿着短剑,甚至有人拿着耙子与农具。
数量的话,大抵六七十人的模样,绝对不到百人。
站在木桥之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梁错突然开口,讽刺的一笑,道:“只有这么点子人马?”
赵歉堂愤恨的道:“对付你们,不需要太多的人马!这些足够了!”
因着村落比较偏僻,还要走水路,所以此次扈行的队伍按照赵歉堂极力要求的,只带了五十个人。
如今赵歉堂的杂牌军,比他们的数量要多,如果从数量上看,的确是被碾压的。
梁错却冷笑道:“亏得朕配合了你那么半天,原来只是个草台班子。”
赵歉堂蹙眉道:“别动!否则我现在便拉绳子!”
梁错却不理会他,转身大步朝着河岸走来。
赵歉堂大吼:“别动!!我拉绳子了!我拉绳子了!”
眼看着梁错便要走下桥来,赵歉堂猛烈的拉动绳子,“唰——!!”一声,绳子一拽立刻断裂,赵歉堂显然没想到,向后一倒,咕咚一声坐倒在地上。
赵歉堂握着绳子,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眸,与此同时,梁错已然阔步走下木桥,“嘭!”一脚将赵歉堂踹翻在地,狠狠踩着他的肩膀,一双狼目凶狠,阴测测的道:“就凭你,还想谋反?”
赵歉堂被踩得惨叫:“啊——不!不可能……桥……桥怎么没有散?!”
刘非道:“自然是因着,你的谋划早就被看穿了。”
赵歉堂一直在挑拨离间,做搅屎棍子,为了让赵歉堂的计划和盘托出,刘非特意请梁翕之和晁青云配合,梁翕之大闹营地,沸沸扬扬,赵歉堂亲眼目睹,自然深信不疑,继而推进了自己的谋划。
在赵歉堂改变南巡路线,说要改去这个小村落的时候,刘非和梁错已然多留了一个心眼,果不其然,赵歉堂又开始搞小动作。
刘非早就知道木桥有问题,因此提前派人来加固了木桥。
赵歉堂为了掩饰木桥的问题,在上面铺盖了红布,说甚么好彩头,都是瞎话,但这也方便了加固,加固之后重新铺上红布,果然赵歉堂甚么也没看出来,还以为木桥摇摇欲坠。
刘非摇头叹息道:“你的确有小聪明,可惜了,你把自己在司空上的才华,全都用在害人的小聪明之上,着实可惜了。”
赵歉堂被踩在地上,他不会武艺,为了苦肉计又受了伤,完全无法逃脱,就在此时,踏踏踏的跫音快速逼近,竟然是赵舒行!
赵舒行带着人马增援已至,与梁翕之的人马里应外合,瞬间将草台班子包围在中间。
梁错寒声道:“念在你们被奸佞蛊惑,投械不杀,否则……一概按照逆党,立斩不赦!”
赵歉堂忽悠来的,都是一些当地的南赵村民,村民们懂得少,文化也不多,被赵歉堂稍微煽动,义愤填膺的便拿起了武器,此时一看,又有些害怕起来,全都后悔不迭,一个接一个的放下武器。
赵歉堂瞪着眼目,看着他们放下武器,大吼着:“废物!!你们这些废物!庸狗!不要放下武器,跟他们拼了!拼了啊!!”
梁错冷笑,道:“最为废物的,是你才对,便是这么点子能耐,也想造反谋逆?”
赵歉堂的脸皮扭动,一脸的狰狞,不知怎么回事,仿佛疯癫了一般,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嘶吼着:“刘非!我知晓你的秘密!!我知晓你的秘密——”
刘非眼眸一眯,秘密?甚么秘密?
赵歉堂很是激动,一股怪力突然暴起,想要冲向刘非。
“刘非!”刘离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抱住刘非,将他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