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26)
“为何是我?”素衣之人道。
刘非微笑道:“若是我说出口,梁错必然会问我如何知晓,从何知晓,解释起来十足的费劲,那你就不同了,你一直神出鬼没的,若是知晓沈兰玉的诡计,也不足为奇。”
素衣之人又沉默了,道:“好,我会按你说的去做。”
刘非摸了摸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素衣之人。
素衣之人虽看不到表情,但他一定被打量的发毛,道:“做甚么?”
刘非道:“我方才说做了一个梦,你都不问具体是甚么梦。为何相信梦境中的荒唐之相?你便这般相信我么?”
素衣之人淡淡的道:“我不是相信你,是了解你。”
刘非挑眉道:“哦?你有多了解非?难道……比非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么?”
素衣之人轻笑了一声,道:“想让我帮忙,还是要套我的话,选一则,总不能都叫你占了便宜去,对么?”
刘非一脸遗憾,道:“被你看出来了?算了,那这次你先帮忙罢。”
素衣之人抬起手来,扶了一下自己的面具,肢体动作显得有些无奈,道:“我先走了。”
刘非摇手道:“慢走,下次再来。”
素衣之人:“……”
梁错处理完公务之后,二人晚上是一起用的晚膳,当地的官员牟足了劲儿的讨好刘非,晚膳也十分丰盛。
嗖——
就在此时,一声轻响。
梁错瞬间戒备,眼目一眯,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从户牖投入的石子。
梁错低头一看,手中的石子裹着一张小羊皮,展开来,上面写着两行蝇头小字。
头一行是——仔细沈兰玉破坏祭祀。
后一行写着——吾挚爱刘非亲启。
刘非:“……”
当梁错看到“挚爱”二字之时,脸色突果然沉闷了下来,将那破石头往地上一扔,道:“装神弄鬼,难道又是那个军师?”
刘非不着痕迹的按了按额角,自然是那个军师,也就是素衣之人,刘非中午调戏了素衣之人,没想到对方竟是个不饶人的主儿,竟在这里等着自己呢,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刘非咳嗽了一声,道:“陛下,不管是谁送来的字条,开矿祭祀是重要之事,绝不容有人捣乱,这个沈兰玉一直想要侵占紫川山矿产,他最近都没有得到好处,加之梁多弼也被陛下敲打,说不定会有其他极端行为。”
梁错蹙着眉,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朕这就让人去查沈兰玉。”
刘非挑唇一笑,某些时候,素衣也是很好用的嘛?
梁错派人去调查沈兰玉,方思将调查的结果汇总回来,沈兰玉的确在暗中收买打手,有所行动。
方思道:“陛下,郎主,这个沈兰玉,花重金收买了一些打手,打算劫持郎主与宋国公府世子梁多弼。”
梁错眯眼道:“沈兰玉也太过放肆了。”
不止如此,沈兰玉劫持刘非与梁多弼的目的,并不是要挟任何人,而是单纯的报仇,想要将刘非和梁多弼一起炸死在山里。
届时祭祀山神,突然天摇地动,沈兰玉便可说成是山神发威,山神都发威了,死个把人也是常理,怎么会有人怀疑到沈兰玉的头上呢?
祭祀之时发生这样的事情,开矿绝对无法推进下去,紫川山的矿山又不会长腿跑掉,如此一来,沈兰玉便还有侵吞矿产的机会。
梁错一双狼目微微垂下,闪烁着阴鸷的光芒,道:“一个沈兰玉而已,胆子也真真儿是大,朕随便找个由头,将沈兰玉查办了,看看他还如何破坏祭祀盛典。”
“陛下,不可。”刘非摇摇头。
梁错道:“沈兰玉乃白身,又无官职,他便是死了,有何不可?”
刘非道:“正如陛下所说,一个沈兰玉而已,胆子也太大了,他若是背后没有人撑腰,胆子能这般大么?”
梁错似乎想到了甚么,幽幽的道:“宋国公府的太夫人?”
“正是。”刘非先头,道:“沈兰玉乃是沈氏的娘家人,太夫人虽然被迫将山庄赠与非,但心底里多半是不愿意的,自然不肯吃这个亏,沈兰玉这般大的胆子,无非是太夫人授意。”
梁错冷声道:“宋国公府也该整顿整顿了。”
刘非道:“陛下,不如咱们来一出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刘非点点头,唇角露出顽味的笑容,道:“沈兰玉表面上与梁多弼顽得挺好,其实是因着太夫人宠爱梁多弼,所以沈兰玉需要巴结梁多弼,但背地里,其实很是嫉妒梁多弼,想要取代梁多弼。不如……咱们便将计就计,让非与梁多弼假装被沈兰玉抓住,如此一来,沈兰玉必然会在梁多弼面前撕开脸皮,露出真正的面目,到时候,梁多弼自然会将沈兰玉的事情,告知太夫人,沈兰玉失去了太夫人这靠山,太夫人也会失去沈兰玉这只爪牙。”
“再者,”刘非道:“想要查办宋国公府,必须抓住点由头才行,沈兰玉还未犯事,陛下的确可以找个理由扣押他,但却抓不住太夫人这个背后之人,岂不是可惜?”
梁错眯起眼目,道:“好是好,只是有些危险,那沈兰玉心思乖戾,手段狠辣,朕是怕他对你不利。”
刘非一笑,道:“陛下请放心,陛下不是藏在暗处,扮演背剑官么?没有人会注意陛下的举动,到时候就请陛下来搭救臣了。”
梁错沉思了一会子,道:“好,便依你,将计就计。”
第二天沈兰玉便开始行动,毕竟祭祀盛典就在几日之后,需要提前将刘非和梁多弼绑架出来。
沈兰玉提出,紫川山乃是大梁的名山大川,很快就要成为矿场,风光不再,因此盛情邀请刘非,游览一番紫川山。
刘非心里清楚他要做甚么,必然已经在游览的途中,安排好了打手,准备埋伏自己与梁多弼。
梁饬对游览根本不敢兴趣,加之他厌恶沈兰玉此人,便没有一同前往游山,而是留在山庄中清净,这一点子倒是极其遂了沈兰玉的心思,免得沈兰玉还要分心。
一行人很快启程,打算去游览紫川山。
紫川山其实是一个不毛之山,除了夏日里凉快一些,没有太大的优点,光秃秃一片,景致很是一般,倒是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山洞。
梁多弼一听是出去顽,一百个同意,兴高采烈的走出来,一出来便看到了背着剑,站在队伍最后面,伪装成背剑官的大梁天子梁错。
梁多弼一个哆嗦,脚下不稳,咕咚竟是坐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大屁墩儿。
“哎呦——”梁多弼疼得爬不起来。
刘非走过去,很是亲和温柔的将梁多弼扶起来,担心的道:“世子,这山路有雾气,小心地滑。”
梁多弼被扶起来,看到刘非关切的眼神,一时间晕头转向,迷迷糊糊,愣是被勾走了心魄一样,心想:好看,真真儿好看,怎么看都好看!
刘非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慢慢靠近梁多弼,竟是在梁多弼的耳畔轻声道:“世子,陛下的事情,可不要到处乱说。”
梁多弼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他的眼眸转了好几圈,梁错就在队伍中,却伪装成背剑官的模样,肯定别有用意,听刘非这个意思,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若是透露出来,自己脑袋不保!
梁多弼本就不喜参加朝廷争斗,党派之争对于他来说太难了,还是吃喝顽乐更加逍遥自在,自然一打叠的点头,道:“是、是,我知道了。”
刘非给他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冲梁多弼微微一笑,转身走人了。
山路雾大,又十足陡峭,沈兰玉为了方便动手,将他们一直往陡峭的地方带去,只允许单人通过,如此队伍拉长,守卫自然便松懈下来。
梁多弼走了一会子,便有些累了,捶着腿抱怨,道:“这紫川山,也没甚么好顽的,不顽了不顽了!累死我了,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