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41)
刘非道:“廷议继续。”
羣臣坐下来,这会子比刚才严肃许多,再不敢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片汤儿话了。
“拜见陛下!”坐在政事堂门口的官员首先发现了梁错,赶紧躬身行礼,其他臣子一看,也纷纷跪下来作礼。
分明是梁错让刘非来主持廷议,没想到梁错竟还亲自前来,刘非跟着臣工们一起作礼,稍微牵扯到了酸疼的身子,轻轻“嘶”了一声。
梁错耳聪目明,下意识伸手想去扶住刘非,手伸到一半,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梁错收回手来,也不叫众人平身,负手而立,用一副没事找茬儿的口吻道:“奏本处今日都不用做事的么?为何还不送本子前来?怎么,大梁的奏本,是不需要朕来批阅了么?”
“这这……”奏本处的卿大夫咕咚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可可、可……”
他一阵支吾,艰难的道:“可……罪臣一大早便将奏本亲自呈送给陛下了,陛下已然批阅完毕,叫臣工送了回来,怕是……怕是陛下贵人多忘事,所以……所以忘记了。”
梁错一愣,批过了?
梁错不过是找个借口,来政事堂转一转,想要看看刘非廷议的模样罢了。
他昨日提出要与北燕联姻,刘非便提出要与梁错保持君臣干系,梁错心中气不过,故意今日找茬,让刘非亲自主持联姻的廷议,梁错便是专门来看看,刘非主持廷议的“苦脸”。
哪知刘非没有半丝苦脸不说,随便找个茬儿,还被奏本处的臣工撅了一句。
梁错脸色黝黑,冷声道:“批过?事关北梁基业,百姓民生,批过了朕不能再批一遍么?朕是天子还是你是天子,朕批不批本子,批几次本子,你也要来置喙?”
“罪臣不敢!罪臣不敢!”奏本处的卿大夫吓得魂飞魄散,他可以肯定,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就是来找茬儿的,多说多错,不如认错!
“哼。”梁错冷嗤一声,看了一眼刘非,甩袖子走人了。
刘非:“……”好像小学生闹别扭。
梁错大步离开,臣工们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
奏本处的官员擦着冷汗,捧着一沓子文书,颤抖的道:“太、太太太……太宰,能否劳烦太宰,将这些文书,重新……重新递交陛下批阅……臣、臣实在是不敢面见陛下了!臣也不知今日怎么犯了陛下的晦气,陛下……陛下……唉——”
刘非点点头,道:“罢了,我去呈递奏本。”
“多谢太宰!多谢太宰!”
刘非捧着奏本离开政事堂,往梁错的路寝殿而去。
还未走几步,便听到梁错的嗓音传来。
“屠怀信,朕不需要你让着,今日便是要真刀真枪的比试。”
刘非定眼一看,原梁错并没有回路寝殿,而是半路拐弯去了演武场。
演武场上,梁错手持一把长剑,正在与屠怀信对峙,看来是心情不好,所以想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屠怀信拱手道:“卑将遵命。”
当——!!!
一声金鸣,梁错的长剑与屠怀信的长枪相击,二人均出了全力,后退半步,毫不停歇,兵刃再次相接。
当!当当当——
屠怀佳在一边观战,助威道:“哥哥好厉害!陛下好厉害!”
梁错平日里并不动武,但他从小习武,底子极佳,与屠怀信比试,简直便是高手过招,看得人眼花缭乱。
刘非捧着文书,并没有贸然打扰,静静的站在一面观战。
咧咧的风声撕扯着梁错宽大的天子衣袍,虽不是劲装,但丝毫不妨碍梁错行云流水般的招式,强烈的日头抛洒下来,映照得年轻天子俊美而挺拔,充斥着力量的野性之感。
刘非在心中感叹着,好看,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小奶狗,马上就要变成人夫了。
“太宰!”屠怀佳第一个发现了刘非,欣喜的朝他摇手。
梁错与屠怀信正比试到胶着的地步,屠怀佳这么一喊,梁错瞬间分心,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刘非看去。
嘭!
只是这么一晃神,屠怀信的招式已至,一声闷响,梁错的面颊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刘非吃了一惊,赶紧跑过去。
屠怀信赶紧把兵刃扔在地上,请罪道:“卑将死罪!”
梁错捂着自己的脸,似是觉得丢人,不肯松手,道:“朕无事,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
刘非凝视着梁错,幽幽的道:“陛下你……流鼻血了。”
梁错:“……”
第34章 你敢咬朕?
梁错一愣,没想到自己会流鼻血,被刘非这么一提醒,似乎也感觉到了,有甚么暖洋洋的东西顺着自己的鼻子滑下来,一直滑到自己的唇边。
梁错头疼欲裂,倒不是被打得头疼,而是这辈子头一次觉得羞耻丢人,他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仰起头来止血。
刘非把奏本扔在一边,拽住他,道:“陛下,流鼻血不能仰头,会呛血的。”
梁错身强体壮的,很少生病,流血也不过是打仗受伤,流鼻血而已,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但仔细一看,刘非似乎担心于朕?把奏本都抛在地上不管不顾,不是关心于朕是甚么?
梁错眼眸微动,狼目闪烁着谋算的光芒,突然身形踉跄,脚步虚晃,晕血一般柔弱不堪,好似随时会晕倒。
“陛下!”刘非一把扶住梁错,梁错身材实在太过高大,刘非一个人架住他有些吃力。
屠怀佳一看,赶紧也伸手扶住梁错另外一条胳膊,道:“陛下没事罢?还是叫医士罢!”
屠怀信看着弟弟关心的模样,微微皱眉,伸手将屠怀佳拉过来,道:“陛下,卑将这便去叫医士。”
梁错看了一眼屠怀信,点点头道:“去罢。”
屠怀信拉着屠怀佳往演武场外面走,屠怀佳奇怪的道:“哥哥,别拉我啊,为什么非要亲自去叫医士啊,让人去叫不就好了?”
屠怀信还是拉着他,一路走出演武场,“嘭!”一声,将屠怀佳抵在演武场外的墙角处。
屠怀佳感受到屠怀信的气势,下意识缩了缩脖颈,小声道:“哥哥,怎、怎么了?”
屠怀信眯起眼目,俯下身来平视着屠怀佳,道:“你很关心陛下?”
屠怀佳道:“那……那当然了,陛下都流鼻血了!”
屠怀信直白了当的道:“为兄吃味了。”
“吃味儿?”屠怀佳迷茫。
屠怀信道:“若是换做哥哥受伤,你会担心哥哥么?”
屠怀佳脑补了一下,哥哥被一圈打中脸面,鼻血长流的模样……
“噗嗤!”屠怀佳忍不住笑出声来,满脸通红,笑得肚子直疼,差点蹲在地上打滚儿。
屠怀信脸色沉下来,捏住他的下巴,道:“还笑?”
他说着,突然吻下来,含住了屠怀佳的嘴唇厮磨。
“唔!”屠怀佳吃了一惊,睁大眼目,眼眸乱转,似乎是害怕周边有人,但他又挣扎不开,只能任由屠怀信肆意的亲吻。
一吻作罢,屠怀信沙哑的道:“以后你谁也不许担心,只需要担心哥哥,可知晓了?”
屠怀佳双腿发软,老老实实的窝在屠怀信怀中,小声道:“我这不是怕你打伤了陛下,会……会获罪嘛……”
屠怀信严肃的脸面上瞬间划开一丝温柔的笑意,道:“佳儿原是担心哥哥。”
屠怀佳更是面红耳赤,埋在屠怀信的肩窝里,不敢看他一眼……
刘非扶着梁错坐下来,用帕子给梁错清理了脸上的血迹,等了好一会子,也不见屠家兄弟二人去找医士回来。
刘非道:“医士怎么还不来?”
梁错方才与屠怀信对视一眼,屠怀信便知晓了梁错的用意,他带着弟弟离开,并不是去找医士,而是为了让刘非与梁错单独相处,自然不会找甚么医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