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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228)

作者:喻狸 时间:2022-09-17 09:45 标签:快穿 爽文 无限流 系统

  真好……
  这样真好。
  沈京饮把下颌轻轻搭在雪郁的肩头,听着雪郁说话,低低应声,低低笑,细碎的光晕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
  共望月,共团圆,彼时正是情浓时。
  -正文完-
  ——周卿if线番外——
  六月十四号那天,从早等到晚,都没等到有人来。
  周卿烦躁得想杀人。
  坟包底下并不是空无一物,墙角有床、有桌子,桌子上有他进来前带的一块手表,他能勉强压住燥火,全靠砸了一张凳子,把气泄了出去。
  他坐在残破不堪的凳子上,垂着眼皮反复吐气,调整好情绪后,又自欺欺人地给雪郁找理由。
  不是忘了,也不是不愿意来,应该是很忙,抽不开身。
  然而,他理由刚找出去,马上就有一个声音反驳:就算当天有事要忙,以后不能来吗?那么多天,就抽不出一丁点时间过来和他说句话?
  两个声音来回对抗,最后的结果就是周卿脸色格外差。
  世上没有鲜寡廉耻的人绝对不止一个,被镇压在坟包度日的恶灵也不只有周卿,但是大部分恶灵在长久的关押下,最终都会走向痛不欲生的崩溃状态。
  之后再抓狂,再后悔,再麻木,循环反复。
  只有周卿。
  他没有那么多空闲想其他的。
  他每天想的都是,如果有一天再遇到把他耍得团团转的骗子,他一定要把那小骗子绑在床上干坏,绝不会因为他呜呜咽咽哭一哭就心软。
  但他知道不可能,遇不到的,他永远逃脱不了这个鬼地方,雪郁也永远不会来见他。
  日子一天天如出一辙地流逝。
  一天晚上,周卿照常在凳子上坐了会儿,脑子里还是想着怎么样干烂雪郁,以此来消磨时间,刚想站起来回床上去,他猛然听到一声受惊的“啊”声,黏腻又津甜。
  那一刻,周卿遍体生寒,双瞳震颤地扭头看过去。
  那张只铺了一层薄垫的硬板床上,出现了一个长手长脚的人,是周卿日思夜想、梦里也不放过要报复的人,声音熟悉到他只听到个气音都立马转身。
  许久不见的一张小脸印入眼底。
  雪郁一手扶着床,一手抓着身上松垮的衣服,眉目茫然,像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唇瓣微肿,衣服也没穿好,鸦羽湿湿的,一副吃了软骨粉坐不住的样子,他眯眼辨认了下不远处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周卿?”
  周卿手指颤抖起来,他仔细地看,没认错,是雪郁。
  这个骗子。
  他肩膀抖得剧烈,不知怎么,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真把人绑床上,也没有冲上去算账,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死死盯着一处,脸上的酸妒藏也藏不住,几乎咬碎牙开口:“你……把腿收起来,流我床上了。”
  雪郁浑身失神地一颤。
  反应过来,抖着手去够堆在脚踝的裤子。
  等差不多能见人了,他站起来,有点怵地看了一眼周卿,那一眼含着潋滟春水,明艳动人:“周卿……”
  除了叫人,雪郁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最近他似乎时运不济,晚上刚被沈京饮发现他被人表白,招来一顿“肝火”,现在又遇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根本无所适从,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叫了那一声,男人没有回复,两只颤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不发一言。
  周卿心中五味杂陈,乱得像一团找不到线头的球。
  他阴沉沉地看着雪郁,一边可狠地想冲过去咬住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说谎,一边想拉开他两条大腿,问他是谁干的,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一边又因为雪郁一见到他就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忘记他,而可笑地激动起来。
  他是不是贱啊?
  怎么就那么贱呢。
  而现在,他还因为雪郁微涣散的目光、还有些痉挛的腿、还有床上那片狼藉,骨头到皮肉都发起热来。
  周卿又恨又为自己感觉到可悲。
  他拼命忍耐,还是将那句话问出口:“谁做的?”
  本来在这之前,他最想问的是雪郁为什么不来看他,可那个答案此刻都不如这个重要了。
  雪郁表情古怪地一僵,两瓣肿唇不自觉抿进去,没说话。
  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是你吧……
  而周卿却因为他的沉默,脖子的脉搏猛跳,沉闷的空间容易滋生人的阴暗因子,他真想上去将那块地方的那点东西挖出来,换成他的。
  周卿始终停在原地:“不说吗?那就说说你为什么突然进来了,之前不是死都不愿意来吗,不是都忘了我吗,估计今天之前都没想起过我这个人吧?我在这鬼地方像个傻子一样等,给你找一个又一个借口,没想到你早和别人勾搭上了,雪郁,你真是好样的。”
  他想体面一点,想平心静气一点,但说到最后,眼睛都红得酸疼,还在发倔地绷着脸。
  “我没有不愿意……”雪郁看着情绪激动的周卿,想起那个约定,感觉有点无能为力的愧疚,如果能来,他也不会故意不来的。
  奚素素告诉他所有的小世界都被破坏掉了。
  周卿别过脸,喑哑声音弱下去:“你就是不愿意,你连个借口都找不出来。”
  雪郁有点慌张。
  他脾气好,从来都是他被人气,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被气成这样过。
  他抿唇看了眼周卿极力控制也在发抖的手,心道不能说真话,别人听得顺耳的假话也是要说一说的:“……你的生日是六月十四,我都记得。”
  周卿一愣,那通红眼睛抬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来?你……明明都答应了的。”
  雪郁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就是有点事耽误了,我也不想这样。”
  具体什么事他编不出来,可周卿呼吸微重地看了他一会,非常贱骨头地接受了他似乎有难言之隐的理由,他捂着脸缓了缓,沙哑的声音挤出来:“你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走。”
  雪郁还是小声道:“……不知道。”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他开始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进到一个已经被破坏掉的小世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出去。
  沈京饮看到他突然不见,应该会想办法的吧……
  他想摸一下口袋里的东西,但又怕被周卿发现,只好忍住,其实他伸手又收回的动作特别显眼,只是因为周卿情绪波动大,没有注意到。
  周卿强行压下那股落寞和委屈,缓缓抬眼,瞥见桌上的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外面的晚上十一点半。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本来还有很多账想清算,但他一看到雪郁双腿发软快不行了的疲惫样子,眼睛发红,不甘道:“既然走不了,那就先睡觉。”
  雪郁愣得重复:“睡觉?”
  周卿走到床边,无动于衷地看着那块深痕,黑眸骇冷,眼也不眨地把被子铺上去,眼不见为净,“不愿意和我睡?嫌我吗?”
  他这话又低了几个调,刚刚只有手抖,现在声音也抖起来,雪郁生怕他一生气就会和他整晚算账,只能嗫嚅道:“没有嫌,可是只有一个枕头……”
  “我不睡就行了。”
  周卿把枕头拖进靠墙的里面,留下一个空地,雪郁睡里面,他睡外面,已经成鬼了,用不着那么精贵,不睡枕头也可以。
  雪郁看了下他的眼色,犹豫揪着衣摆,慢吞吞上了床,挪到墙边,周卿紧跟着就睡上来,倒是没做其他的,背朝雪郁就闭起眼。
  他知道要是他不先这样,雪郁就会紧张得睡不着,整晚整晚睁着眼睛注意他的动静,所以他先闭上了眼,何况他情绪来回变动也累了。
  所有想问的,等明天再说……他不会轻易放过雪郁。
  ……
  周卿不知道的是,雪郁虽然累极了,但也没睡。
  一是突然变了个环境,他不习惯,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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