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29)
傅炀马上走到桌子旁,掀开塑料盖子,舀起一颗饱满润滑的馄饨,晾了会送到雪郁嘴边。
雪郁把手搭在傅炀结实的胳膊上,那张漂亮的小脸往过探了探,就着这个姿势咬住那颗馄饨,嫣红嘴唇微张,隐约可见软烂的舌尖。
傅炀又没出息地滑了下喉头。
他就这么如法炮制地喂了几颗,雪郁就说饱了,掀开被子回床上睡回笼觉。
傅炀不敢问雪郁回不回去,他只要能见到这个人就行,走之前公司交给了信任的人打理,只有实在拿不准主意的,才会发消息征求他意见。
他接下来一直待在雪郁身边,雪郁去哪儿他都缀在后面,跟烦人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傅炀心想,就算天王老子来赶他他也不会走的。
因为这几天雪郁都乖得不像话,只要不过分的亲热,都不会推开他,有时候还会仰着头回应一下。
捏捏腰就会乖乖张开嘴巴,懒得动的时候就会软乎乎窝在他怀里,高兴了哄着干什么都行,傅炀简直爱死了这样的雪郁。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动不动都能让他心潮澎湃食髓知味,要是再主动点儿,他非得死在雪郁手里不可。
……
雪郁这两天很少出门,他被傅炀缠着,觉也睡不够。
今天才勉强恢复一点精神,穿上衣服想出去走走,傅炀整个人如临大敌,穿着长款外套跟在他身后,表情像是要和谁去打仗。
雪郁懒得理他,把磨得还有点红的下巴埋进衣领里,恹恹地朝酒店门外走。
门一打开,薄荷叶的味覆面而来,雪郁还没抬起眼,就听见一道委屈巴巴的嗓音:“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傅炀和雪郁同时抬起头。
酒店门口的白寄一身潮牌,耳廓打着一排骨钉,鞋子也是限量版的球鞋,他一进来也没看别人,直勾勾盯着雪郁。
雪郁一个头两个大,敷衍回他:“没走。”
白寄薄唇微张还想说什么,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眼皮一掀,与傅炀对上视线。
白寄本身快一米九,平时上街很少看到有人比自己高,可眼前这人却显而易见比他还要高一截,皮肤是很健康的深色,把站在他前面一点的雪郁衬得肤肉更白。
连那张肿胀的、红到发深的嘴唇都衬得更明显。
唇珠肿到鼓起,一看就是被谁含住吮了无数次。
白寄一向朗润的笑都收了收,委屈劲更浓:“你告诉我你没对象的。”
雪郁头更大,舔了口发胀的唇肉,无语道:“……他又不是。”
白寄眼睛又焕发出热情的光:“那我还有机会?”
傅炀脸一下臭了,想骂人,又怕雪郁不高兴,只能小声地嘀咕:“什么歪瓜裂枣也敢打别人的主意。”
雪郁:“……”
他站在中间,被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围着,引得不少注目。
实在不想站在大门口丢人,雪郁只想离这俩人远一点,推开门刚想出去,傅炀不知道犯什么浑,把他拽回来,又急又凶地抵开他的唇缝。
他们两人身高差距过大,这两天傅炀都会把他抱在自己大腿上,除了让他张张嘴,其它都不会让他辛苦动一下。
雪郁一时没习惯,仰着下巴里面发麻了才反应过来,颤着手指推开傅炀。
稠丽的眼尾泛起红,水灵漂亮的眼睛又聚起水雾,好像下一刻就会掉出水来。
雪郁蹙着眉尖,心情又不好了,他很不喜欢一次又一次被亲,除了不舒服,还会把他弄得很湿,下巴流着不知道是谁的水痕。
连去骂傅炀的心思都没有,手指触了触下巴,他哑着嗓子催促:“擦掉。”
傅炀停顿了两秒,凑过来,从下巴尖一路吻上他的嘴角。
雪郁气得心梗,睫毛一个劲颤,不仅是因为傅炀犯浑,还因为旁边的白寄,怔然地、完全移不开目光地盯着他,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直白地盯过。
咬了咬唇,他努力维持镇定:“我让你擦掉,你就是这么擦的?”
傅炀嘲弄的目光从白寄身上移开时,又变回正常,凝视着雪郁生气时会抿起的唇缝,声音很低地认错:“没带纸。”
雪郁:“…………”
雪郁最烦他混账完又很快地道歉,搞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闭上嘴,绕开他走出了酒店。
外面的风头正盛,夹雪带霜地吹过来。
雪郁鼻尖又敏感得红了,提了提衣领,盖住小半张脸,余光瞧见身后跟出两个尾巴。
白寄比雪郁来得早,而且不止一次来,雪郁出去的时候,他一般都充当东道主的角色,带着雪郁四处玩,雪郁一走,他几乎是自然而然地跟了上来。
哪怕他要追的人前几分钟才和别的男人接过吻。
傅炀牙根泛痒,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轻嗤了一下。
他对白寄有同类人相斥的敌意,这点非常确切,在谢青昀身上也一样。
遵从身体本能的意识,宽硬肩膀微侧,恰好挡住白寄的去路,他缓慢地、字音清晰地出声道:“我们出去,你就不用跟着了。”
白寄脚步顿住,瞳色偏淡的眼睛挪了挪,看向他的眸光温度降了不止一倍。
傅炀下颌紧而冷硬,保持在正常的水平高度,只垂了垂眼睑,眼缝变得狭长,看人的目光带上了居高临下的轻蔑。
两道目光交锋,像两头水火不容的肉食猛兽,直到一方被绞得血肉淋淋才能停下。
雪郁打一开始就没有等他们的意思,自顾自往前走了。
傅炀看了眼茫茫雪地里的纤细背影,没打算和白寄耗多久,嘴唇微张,语调冷厉警告道:“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傅炀没走几步就追上了雪郁。
雪郁淡淡扫了眼后方的白寄,声音闷在衣领里,开口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虽是这么问,但他也没表现出多感兴趣,傅炀三两句把话题岔开,垂眼,表情怪怪的,拈酸吃醋地又嘀咕:“你才来几天,又惹上一个野男人,我要是再晚来一会,我都排不上队了。”
雪郁:“…………”
瞅了瞅旁边投来怪异目光的路人,他脸蛋发热,低低道:“小点声。”
傅炀一低眼,就看到他扇来扇去的眼睫毛,心跳都被扇得快了点,有被可爱到,但一想到白寄,他就跟在碗里看到块不明物体一样,浑身不适:“你和那个染白毛的怎么认识的?”
……什么社死你问什么是吧?
雪郁目视前方,拿出八级敷衍话术:“就那么认识的。”
傅炀不甘心他岔话题,不过也没办法,抵了抵牙齿,斩钉截铁下定论:“我感觉他不是个好人,以后你最好少和他说话。”
雪郁默默无语,顺着他的话问:“你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傅炀高挺鼻尖出了口气,薄唇轻扯,有理有据道:“正常人谁会直勾勾盯着见面没几次的人接吻啊,反正我是看他不顺眼。”
雪郁随口回:“……别人也看你不顺眼。”
傅炀脸色霎时变了变,身后无形的尾巴嗖地炸起来,连忙警惕地问:“你怎么替他说话,你喜欢他?”
雪郁被他过度的反应惊了一下,在男人肃然的目光中,漠然道:“你能不能正常点?”
傅炀今天仿佛吃了急躁药,闻言也不安分,低下头,握住雪郁圆润白皙的肩头,高挺鼻梁抵着他颊边轻轻嗅了嗅,眉毛拧得更紧了:“你身上有他那股味了,好臭。”
雪郁:“……”
他快气笑了:“没闻到你自己的味?今天啃了我多少回?”
除了第一天晚上,傅炀基本都被赶去打地铺了,但这对无耻的人压根没用,他会极有耐心地等雪郁睡着,然后再偷偷摸摸上来,抱住他亲一会。
有时候雪郁被吮得重了,会醒来打他一巴掌,继续睡。
每天除了雪郁清醒状态下被吻的几次,这混账都不知道对他下了多少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