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87)
“算了,我就在里洗澡。”
带了赌气成分,雪郁抬手就去解衣襟,衣衫滑过肩头,露出娇嫩不堪的一片粉,正常男人都不一样,骨架很小。
说要把小姑娘抱起来的奴才是个糙壮的黑皮,手臂有雪郁两个粗,想对他做什,把他摁在木板上磨出水,恐怕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衣衫在蛮下越扯越乱,雪郁那身肉,混堂里
的人有几个算几个,加起来都没他白。
要去池边洗澡,那就是一个娇皮嫩肉的雪人混在一众粗糙大汉中的怪异画面。
云康眼皮一跳,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轻轻磨了磨牙根,嗓音从滚动的喉头中挤出来:“……消停点。”
“那你笑我干什?”雪郁脱衣服脱得脸蛋臊红,唧哝地驳了几句,很会见好就收,“你意见大的话,我明天再洗……”
“是,是朕意见大,”云康拢起弄湿的衣袖,懒得眼前的醉鬼扯皮,他脾气不是好的,扯着唇角恐吓道,“裴雪郁,下次再喝酒,朕把你嘴封起来,你要有胆子就再喝。”
空话吓不着人,吓雪郁一吓一个准。
云康确切看到雪郁抖了下,应该是害怕的,但他次次都能在怕头上,自然地引开话茬:“困,我想回去睡了,我们走吧。”
“等会出去,他们可能会看到你,要不要用个罩着头?”还极富讨好意味的,举起那件衣服给他,好像心实意替他想了一通。
搞得人再对他生气,就是不识好歹了。
没想到的是,云康不领情,沉着眉道:“罩好你自己就行。”
把衣服重新丢回雪郁手里,男人转头要出单间,他们谁都忘了地有多窄,一侧身男人蓬覆的肌肉便磨住了雪郁,人到处都软,也不知道挨到了他哪里,就感觉软到快了。
云康有两秒的僵滞,目光是正视的,眼尾却能扫到雪郁一张青涩茫然的脸。
外面响起几个奴才的对话。
“大宴会差不多结束了吧,听巡卫说皇上捕回的鲛人也在,咱们洗完路过那地,大概有机会碰见。”
“碰见能怎样?看对眼了,你还能皇上抢啊。”
“抢?”啐了,骂道,“恶不恶心,我不是断袖。”
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不怀好意的一点痴笑:“不过也有例外,若那鲛人好看,我闭着眼睛也能吃下去。”
刚踏出单间的雪郁后背一寒,冷意从脚底升至头顶。
吃?
连鲛人都不放过吗,居然还想着吃鲛人肉……
浸了热雾变得红彤彤的小脸因句话变白了些,连带挺翘鼻尖上的红晕也褪去,云康低头一看他,就明白他想歪到哪里去了,没开提醒,只色寒了寒。
混堂里飘着乳白色的热气,水哗哗,隐约可见一个个赤条条的躯体,隔三差五的粗活使得些奴才虎背熊腰,宽而大的脚掌、粗长的跟腱、精壮的大腿……
“把眼睛闭上。”
还在酝酿喷嚏的雪郁,冷不丁就听到个要求,他很老实,在听到的那一瞬,乖乖闭上眼睛,乌黑的睫毛颤来颤去。
他很小问:“为什要闭眼?”
“没为什。”
男人语气生冷,还含着微妙的复杂,雪郁张了张:“……哦。”
两人走路都没什音,加上水太吵,临到快出门,才有人扫到他们。
雪郁身上湿了一大块,以至于第一眼就看到他,很细的腰,连着纤长的两条腿,走路要让男人时不时拉一下,颠巴颠巴的劲,还以为他男人在里面怎过了。
等等。
……疯了吧。
两男的怎能那样。
冒出个念头的奴才一阵恶寒,甩了甩脑袋把杂念抛出去,继续拿帕巾擦背,但没再参鲛人的话题了。
夜色已浓。
云康没让雪郁回自己寝殿睡,出于不知名心思,也出于个状态下的雪郁很黏人,潦草换了那身湿掉的衣服,跟正主似的睡到了他的床上。
还是那个姿势,脸蛋贴着枕头,脑袋几乎埋进褥里。
云康在他挤出肉的脸上停了会儿,也换去外衣,躺在床边边上,他没指望雪郁能不乱动,也做好了一晚睡不着的心理准备,可事实是,他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今晚酒喝多了。
导致情景互调。
喝醉后能一觉睡到天明的雪郁是吵醒的那一个,他擦了下眼尾,刚聚起视线便看到身旁的男人。
“……云康?”
男人眉心紧皱,如身陷噩梦,苍白的脸上沁出一颗接一颗的汗珠,搭在腹上的手紧攥着,皮下埋伏的青筋可怖地显出来,淡唇他死死抿住,仿佛随时有血要溢出。
没见过的样子。
从来以强势示人的皇帝,也能摆出样脆弱不堪的表情。
雪郁怔忡,尚搞不清楚是什状况,忽地听到云康低不可闻的呓语,那音呼吸搅得发抖,掺着几分恳求:“母妃,求你……不见我……”
雪郁一愣,惊讶于男人的脆弱过后,捕捉到那两个字。
母妃?
雪郁第一反应是想叫出系统询问,他在个界的主要目标人物是岑归暄,系统给他的所有资料都围绕主角攻进行,其他的背景一概而过,连同对云康的介绍也少甚少。
他不知道云康的过去。
但他想起前太监他闲聊时说过的话。
“陛下从登基那起,晚上便噩梦不断,不过陛下不让人外传,事只有老奴几个嬷嬷知道。”是跟了云康好几年的老太监告诉他的。
为什会做噩梦?
雪郁无从知晓,眼下能做的只有把云康叫醒,脱离那个让他痛苦挣扎的泥沼,他伸出睡得发热的手,还没碰一下,男人猛地坐了起来,胸腔急剧起伏。
往后很久雪郁都能记得那个眼,愤恨、悲哀、无措,冷冷地瞥他一眼,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过了许久,男人仿佛才认清他是谁,微红的眼底漠然散去,呼了几气,刚出,就跟好几没说过话一样,嘶哑至极:“吵到你了?”
雪郁小道:“没有……”
他巴巴地低着可怜可爱的一张脸,像受到了惊吓,抿住鲜红的唇肉闷不吭,手指绞着一点褥,在云康眼里,就是他吓到了不知道该怎面对他。
云康紧拧眉,他哄人经历贫瘠,盯着人看了半天,也想不出要说什话。
雪郁似乎也没想他说什,低头在枕边摸索东西,紧接着他突然雪郁抓住手,对方圆鼓鼓的眼睛眨着,往他手上套了根红绳。
那绳一看就知是小贩卖的便宜货,他愣了几秒,问:“什东西。”
“那天出城买的,红绳辟邪,能驱噩梦。”
很轻很软的音,男人汗流浃背,以往惊醒后戾气横生的心情奇异地平复,像有人拨开黑土,把他拉了上来。
云康碾着那根土不拉几的绳,看了半晌,到底没摘下来,金镶的绳他都看不上眼,丑东西倒意外的还行,他扫过雪郁亮润的眼睛,停顿片刻,忽而哑道:“雪郁。”
雪郁忍着困:“嗯。”
“再过一月,长南就要下大雪了。”
“长南?”
“背靠大辛的一个小地方,等冬狩过后,朕带你去看看长南的雪。”
“就我们两个吗?”
“……”
男人缓下来的气息很明显变冷,眼皮压出一道锋利皱褶,他看着雪郁,似笑非笑地问:“怎,你还想带上岑归暄?”
第58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15)摇摇欲坠
继相公又新出来的一个高频率词, 岑归暄。
雪郁无话说。
头都大了,从前没发现云康会么敏感,一点就炸,总是没说什么, 云康就忽然了气。
雪郁一张脸上全是迷茫, 大脑里不停回想是哪句话惹到男人的, 结果是没想明白,但也不好晾着人不管, 只软下声哄道:“我没说要带, 就随便是不是就两个人,没别的意思,你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