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45)
但还是让程驰心脏砰砰直跳。
他发现自己想象力实在贫瘠,不能想象小寡夫之前到底是怎么被养着的,他这么漂亮,他丈夫一定很喜欢他,恨不得把他捧起来含在嘴里,怕他化了,怕他受累。
小寡夫基本没做过什么活,养尊处优的,怕是连吃饭都是坐在男人腿上,娇滴滴地让人喂。
所以才养得那么娇,身子那么软。
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在摸一块过了水的软滑豆腐。
程驰喉头压了压,又忍不住想,雪郁这种晒会儿太阳都娇得快晕过去的体质,那细细弱弱的手指,别说担子,连锄头都不一定挥得起来,还有那窄窄的腰,如果真的有机会和他亲热……
会肠穿肚烂的吧。
不行。
他还是得多挣钱,给小寡夫去镇上买点好的,养一养,再多长点肉。
这样才有力气装下他。
……
程驰的家不比宋桡荀的好,但还是要比那些土坯房好很多,用泥土夯实的墙,房檐是用砖瓦搭的。
夏日炎炎,蒸得屋顶有些许模糊朦胧,从蜿蜒的瓦脊看过去,能看到遥远处陡耸的山脉、群峰。
程驰家里干干净净的,雪郁走进来,坐到了餐桌旁边。
程驰喉结耸动,摊开大掌,对着香汗四溢的小寡夫,含糊道:“那个褂子,给我吧。”
雪郁捻着那粗褂,抬眼看他:“给你弄脏了,我到时候拿去镇上洗干净了再还你,你没别的衣服穿了吗?”
程驰坚持道:“……不用洗。”
雪郁表情困惑。
弄脏了还不用洗?第一次见这样的老好人。
对方这样要求,雪郁也没办法,把粗褂递还给他,安静坐着等饭吃。
程驰把粗褂放回房间,去灶台点起了火,雪郁没说想吃什么,他就凭自己想法做了一锅面疙瘩汤。
想到小寡夫平平坦坦的肚子,又想到他细细的腿。
那么小,到底怎么和男人亲热的?
如果和画册里画的那样……
真的不会哭吗?
程驰满心想把娇娇小小的人喂胖点,最起码有能和男人接吻的力气,他特意装了满满一大碗。
那种碗,是办席或者过年时家里来了无数客人,为了多装点菜用的碗。
碗口的大小和雪郁的脸不相上下。
雪郁握着勺子,一脸的抗拒:“你觉得我能吃完?”
程驰像座山似的坐在那里,肩膀宽阔,连坐着都比雪郁大一圈,可气势笨重温驯的,在小寡夫面前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他低着脑袋,慢慢挤出一句话:“我平时都吃两碗的。”
雪郁快气笑了:“你拿我和你比吗?”
确实不能比。
小寡夫肚子那么小,比起他的要小多了。
呆笨粗壮的男人思索了会儿,觉得雪郁确实塞不下那么多东西,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给你倒回去半碗?你直接剩下也可以。”
雪郁平时吃饭习惯吃多少装多少,没有浪费的习惯,他搁下勺子,轻点头:“倒回去,我吃不了那么多。”
一晃眼,碗里只剩下先前的半碗,雪郁总算满意了,埋着小脸开始吃。
他吃饭的样子很秀气,不像普通农民干完活回来大快朵颐的粗鲁样子,先舀一口,吹得半温了才肯喝。
程驰完全无法看别的东西,太可爱了,小寡夫连吃饭都和他们不一样。
雪郁小脸木然,对面男人一会看看他的脸、一会看看他的嘴巴、一会看看他的手,像在看什么稀奇的玩意,目光半点不安分,被骂了就老实巴交消停几分钟,几分钟后又开始故技重施。
到最后干脆随他看了。
反正不会少块肉。
程驰看他吃得脸色红润了点,摸了摸后脖颈,声音低沉道:“我下午可能要晚点回来,如果还没来电,你就等我一会,不会特别晚的。”
雪郁舀完最后一口,随口问:“为什么会晚回来?”
给嘴巴微润的小寡夫递过一张纸,程驰高壮的身躯站起来,开始收拾饭桌上的残局,边拿起碗,边老实回答:“在镇上找的几份工作,今天下午都有我的排班。”
“你很缺钱?再缺钱也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干这么多活,不怕吃不消啊。”
程驰扫了眼雪郁长长翘翘的睫毛,敛声屏气道:“能应付过来……买完空调,再辞掉一两个。”
空调两个字一脱口,雪郁稍抿了抿唇,有点馋地看了他一下。
小寡夫果然很高兴。
程驰禁不住想,等装了空调之后,雪郁是不是就会经常来他家了?
到时候满屋子都是小寡夫香香的味道。
程驰光是想想肩背便紧得无法松弛,端起碗,和他交代了一下:“我先去洗一下碗。”
雪郁低软地“嗯”了声,有点发困,但还要等着程驰洗完碗,跟他去古宅里拿两百块给他,有来有往,钱货两讫。
程驰洗完出来的功夫,雪郁已经脑袋靠着墙睡着了,昨晚做噩梦没睡好,早上又被鸡叫醒,前不久还晒了半天太阳,现在睡得别人放个响炮都无法惊醒他。
程驰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小寡夫睡得沉,完全忘了在谁家,嘴巴轻抿着,头发柔柔软软地贴着两鬓,小脸白皙,晕着两抹淡淡的红色,睫毛上下纷动,像一尊易碎的瓷人。
程驰盯着那两瓣又红又莹润的唇肉,清晰地感觉自己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
想亲。
好想亲。
第32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8)
雪郁中途醒过一次。
他还困得不行, 只能用混沌的大脑勉强辨清周遭是什么环境,他正躺在一个打通东西泥墙的土炕上,腹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枕边是程驰白天穿的那件被他弄脏的粗褂。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程驰的床。
呆头笨脑的乡村野夫心很细, 怕雪郁睡不好,就把软软小小的人放到了自己睡过的地方, 看小寡夫脸蛋贴着自己的枕头,平平的肚子盖着他的薄毯。
和他的东西贴得那么近, 乖乖巧巧的, 像他的娇妻似的。
程驰喉头咽了咽, 知道说出来雪郁肯定生气, 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一下。
如果真是他的娇妻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会怕亲亲会惹雪郁不高兴了, 还可以出格一点, 在晚上亲完他,再捣一捣他的小肚子。
炕上的雪郁皱了皱眉,他闻着周围过于浓重的雄性气味, 想坐起来,又困得没力气, 唇肉张合了一下, 对旁边傻站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男人发脾气道:“……别看着我。”
程驰听话地收回目光,他把手里的茶缸搁在桌边, 粗粝拇指提着那张薄毯往上拽了拽:“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干完活就能回来了,我家就我一个人住, 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雪郁眼皮都睁不开, 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身上香汗蒸腾, 燥得他把被子一掀,拧着秀眉嘟哝:“不盖,好热。”
程驰怔了下,看着那张虚虚挂在纤长右腿上的薄毯,手臂肌肉鼓硕而起,腹肌硬邦邦的,紧得他发疼。
那张被子连小寡夫的腿都碰过了,晚上他还要盖呢……
笨重男人根本不敢惹雪郁生气,只能顺着他,把帘子关上后,收着气轻声问:“雪郁,你有没有想吃的小食品,我去镇上傍晚能给你捎回来。”
雪郁翻了个身,没理他。
程驰盯着小寡夫露在外面又白又滑的肩头看了会儿,没再说话,轻轻掩上门,往村子外面走。
夏天炎热,往来农户都戴着竹笠,程驰只穿了件短袖汗衫,在通往镇上的公路,忽然看见一个推着独轮车的老妇,车上绑着的竹筐,垒着几十个表皮饱满新鲜的西瓜。
程驰目光在那堆西瓜流转片刻,开口叫道:“刘婶。”
步履利索的老妇听到声音,停下推车的动作,转过身,迎上高壮男人的视线,见他耳廓脸膛怪异的红热,着实吃了一惊,操着地方乡音问:“小程,怎么脸那么红的啦?”
程驰愣了愣,抹了下额头,艰难挥去脑袋中夹着他被子辗转反侧的娇嫩小寡夫,似是知道自己变态,难掩心虚地滚了滚喉结,闷闷道:“可能有点中暑,婶,这是你种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