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杠精从良后(278)
诸野:“……”
谢深玄明显看着诸野的耳尖略有些泛红,可诸野未曾避闪,只是僵坐在原地不曾动弹,一切皆如谢深玄所想,他一手揽着了诸野的脖颈,缓缓顺着诸野的脊背下移,趁着诸野的注意完全被引走时,另一只手则飞快探入诸野怀中,毫不犹豫伸手摸向他想象中的那本册子——什么也没有。
谢深玄皱起了眉,下意识再伸手左右试探着寻找那册子的踪迹,可诸野怀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今日或许根本就没有带着那本册子出门。
这令谢深玄一切安排都成了泡影,他本来想摸到册子后便稍稍与诸野使使小性子,好理直气壮逃过他伸手到处乱摸可能带来的后果,可诸野什么也没有带,他纯粹是伸手在诸野怀里乱摸,那他这举动……
谢深玄战战兢兢抬起眼,恰与无奈的诸野对上了目光。
谢深玄:“……”
救命啊,他方才那在诸野胸口乱摸的动作,真的好像在耍流氓啊!
第166章 自作自受
谢深玄紧张咽下一口唾沫, 与诸野讪讪一笑,道:“哈哈,今日……天气倒是不错。”
诸野:“……”
谢深玄:“我……我也没什么事, 诸大人,今日天色不错, 那个……您吃过晚饭了吗?”
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明明此刻还是早上, 他倒已开始问诸野晚上可曾吃过饭了,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
他几乎涨红了脸, 实在不知往下应当如何应对,倒还是诸野无奈叹了口气, 出言提醒他:“深玄,你的手。”
谢深玄的耳廓已全然红透了, 他飞快想将手从诸野衣襟内抽离, 可诸野却反握住了他的手, 虽未如何用力,谢深玄却已懵了,他一时未曾将手抽离,脑中仍是一片恍惚停滞,诸野却已经捏着了他的下颚,直接倾身吻了上去。
谢深玄已完全僵住了,他怔怔睁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诸野, 不知呆过了多久才猛地回过神来,诸野却在此时稍稍后退, 仍旧未曾松开谢深玄的手,唇边却已微微带上了笑意。
谢深玄急忙要为自己辩解, 道:“我……我方才只是——”
可诸野显然不怎么想要听他解释,他再度倾身上前,谢深玄以为他还要再吻上来,下意识垂了眼眸闭上眼,可诸野只是同他凑近了,几乎贴在他耳边低语,道:“深玄,这不会也是美梦成真吧?”
谢深玄:“……”
诸野握着他的手腕,令他无法将手抽离,他倒还将手贴在诸野的衣襟之中,掌心隐隐能感觉到那胸腔之中的沉稳心跳,微微有些急促,一下下撞在他的掌心之中,这等不可能掩饰的反应,几乎如同是直白同谢深玄表达他此刻的情意,远比任何话语与动作更让人心动。
是,谢深玄当然承认,他的确……也曾有过同诸野所说的这般“美梦”。
这话有些难以启齿,可他自年少时便已恋慕诸野,不过偶尔在心中想一想罢了,这本是人之常情,当然正常得很。
他可还记得年少尚在江州时,裴封河非要拉诸野去学那什么西域传来的摔跤之法,这摔跤之术还得将上衣拖去,两人赤膊相对,那时谢深玄就在旁观战,他记得他拿了本书,可心思却全然不在书册上,心中虽不愿承认,可也总是将目光随着诸野,现今若要回想此事,对诸野与裴封河的输赢他早忘了个干净,他只记得那时候诸野的身材便已很不错了。
只是那时候诸野也未曾完全长开,他毕竟还只是个少年人,也没有现在生得高,是,他小时候总跟在谢深玄身后,还比谢深玄要瘦小,这才听了谢深玄欺骗,以为谢深玄真比他年长,接连唤了谢深玄好几年哥哥。
可这种事,在诸野面前时,他实在难以启齿,他总不能说这事他已想了许多年,从他还年少时便在觊觎诸野了吧。
不不不,他绝不可能同诸野说这种事。
谢深玄板正了脸,假装自己听不懂诸野究竟在说些什么,极力为自己狡辩,小声嘟嘟囔囔道:“不是美梦。”
诸野也很平静问他:“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深玄:“……”
不行,他也不能将自己原本想偷诸野那册子的本意说出来。
谢深玄紧张垂着眼眸,飞速思索自己究竟还能找到什么借口,来逃过当下这一劫。
谢深玄一向思维敏捷,又极为伶牙俐齿,以往他同诸野相处,总是因为心中恋慕紧张而有些失语,可如今不同,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不就是亲一亲抱一抱吗?这等程度的亲密已经迷惑不了他的脑子了,他现在就能想出办法来击溃诸野的话术。
谢深玄抬眼看向诸野,面不改色道:“这当然不是美梦。”
诸野:“你的手——”
谢深玄:“是噩梦啊诸大人!”
诸野微微皱眉:“什么?”
“啧,您以为我在想什么?”谢深玄挑眉道,“我在想您胸口的伤。”
诸野:“……”
“诸大人,我若在梦中梦见此事,也是看您在边关遇险,不是身受重伤,便是惨死敌阵。”谢深玄故意重重叹了口气,道,“我若是要看,也只是想知道这些年来,你身上究竟又添了多少新伤。”
诸野:“……”
此事诸野的确有愧,以至于谢深玄一但提及,他便觉得很是理亏,他甚至清了清嗓子,松了谢深玄的手,含混道:“好了,我知道了。”
谢深玄度过次劫,稍松了口气,却又立即想起了另一件事来。
机会都已到眼前了,就算他今日没机会看到诸野的册子,他也可以看看诸野的胸——啊不,看看诸野身上的伤啊!这么好的机会都在眼前了,他不得哄一哄诸野,怎么也得先哄人将衣服脱了再说。
谢深玄可没打算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清了清嗓子,直接便道:“诸大人,请吧。”
诸野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谢深玄:“您总该让我看一看吧。”
诸野:“……”
谢深玄:“您放心,我别无他念,只打算看看您身上的旧伤。”
诸野:“你……”
谢深玄:“大家都忙着考试,没有人会到我的书房内来的。”
诸野:“……”
谢深玄:“诸大人,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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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深玄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个流氓了。
他还侧坐在诸野怀里,说完那句话后方才起了身,趁着诸野还在发怔,溜到了一旁的书案之后,还伸手去摸了他丢在桌上的玉骨折扇,将扇子抖开摇了几下,再翘腿在书案后坐下,满怀期待抬眸看向了诸野。
诸野正皱着眉,一时之间,他显然难以接受谢深玄的话语,今日太学内的人的确都在忙着那半年小试,应该不会有人到谢深玄的书房外来,可谢深玄的书房毕竟同玄影卫不同,此处绝对算不得隐蔽,若诸野没有记错,这儿总有人会不敲门便进来,若是真有人闯进此处……不行,诸野觉得此事实在不太妥当。
更不用说用这种理由在谢深玄面前脱衣服……太奇怪了,他不太可能做到这件事。
谢深玄摇着折扇,笑吟吟道:“诸大人,您总不会要我亲自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