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杠精从良后(281)
谢深玄竭力编造借口,试图反驳此事。
“此处……此处不行。”谢深玄紧张说道,“若是中途有其他人过来,让他们看见了怎么办?”
“深玄,你自己说过的。”诸野平静说道,“他们如今都忙着考试,没有人会过来的。”
谢深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搬石头狠狠砸了自己的脚。
可他不愿放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应对此事的借口,谢深玄便又道:“小……小宋会过来!”
他方才不过是随意找了个理由,暂时将小宋支开罢了,小宋将事情办完了自然就会回来,他都能想到那个尴尬的场景,小宋推开门便见他与诸野坦诚相对,怎么看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是知道的,小宋这人是个碎嘴,若是真叫小宋看见,怕是要不了多久,整个玄影卫便都要知道了,这等私密之事,他相信诸野不会愿意让他人看见,这是个极好的借口,他相信诸野一定能够明白。
诸野却弯了弯嘴角,道:“他不敢过来的。”
谢深玄:“……”
“你难道还未发现吗?”诸野道,“你我二人私下独处时,他绝不会自讨没趣冒出来。”
谢深玄:“……”
很好,诸野说得也有道理。
若谢深玄有机会与诸野独处,那小宋不仅自己要溜走,还恨不得将所有碍事之人都抵挡在外,以免他们搅合了诸野与谢深玄的好事,让他们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指挥使夫人就这么跑了。
不行,小宋这小子靠不住,他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问题,这小子就是玄影卫的人,谢深玄得另外再想个办法。
于是谢深玄又清了清嗓子,道:“考试就快结束了——”
诸野:“那你我的动作就该更快一些了。”
谢深玄:“……”
该死啊,诸野到底是和什么人学坏了,他以前也没有这么伶牙俐齿吧?!
谢深玄只得再皱起眉,道:“我年初受了伤,至今可都快过去半年了,这么长时间,不论什么伤也都该好了。”
诸野稍稍蹙眉:“我毕竟未曾亲眼见过,总归会有些担心。”
谢深玄只能竭力胡编:“我……我兄长是太医,有他盯着,你难道还不放心?”
“这是关心则乱。”诸野倒依旧理直气壮, “我心系于你,若有关心,不也很正常吗?”
谢深玄:“……”
不行,他实在编不出来了。
怎么也不能与诸野讲通,看诸野这意思,他今日若是不将衣服脱了,此事大概就要过不去了。
谢深玄蹙眉看向诸野,诸野却也是静静看着他,诸野没有再出言催促,似乎也不打算自己动手,他虽按着谢深玄的腰,令谢深玄不得起身,可也仅是如此而已,他从头到尾都不曾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令谢深玄觉得,他今日若不动弹,诸野可能就要一直这么看下去。
其实谢深玄自己心里也清楚,看诸野这副模样,他若是真撑着不动,诸野应当也不会强迫他,他只需等到学生们考完试,他们便也不能再继续如这般纠缠,此事到那时便能过去了,只要他心中坚定,绝不退缩,他自然就能赢得这对峙的胜利。
谢深玄觉得自己内心坚定,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软弱。
他一言不发,抬眸瞥了诸野一眼,便见诸野似乎稍稍放软了目光,虽未言语,可那眸中满是温柔之意,似乎在等待着谢深玄的回答。
谢深玄不想回答,谢深玄内心坚定,谢深玄绝不动摇。
诸野轻轻叹了口气,那目光更柔和了几分,他还是不曾出言催促,只是略微抬起眼睫,将目光一直停留在谢深玄身上,他这幅模样,倒比直接催促更令谢深玄不安,他只需这么看上一会儿,谢深玄心中便已不由有些动摇,若诸野再多看他几眼,他怕是就要……就要忍不住……
诸野轻声唤他:“深玄哥哥……”
谢深玄内心撼天震地,只能竭力在面上维持沉稳。
诸野又叹了口气,已换做了平常说话时的语调,那副模样,倒也只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小事,道:“深玄,我本也只是在担心你。”
谢深玄:“……”
诸野:“那时你伤得那么重,我如今想起,还是免不了担忧。”’
谢深玄:“……”
诸野稍稍停顿了几息,迎上谢深玄那明显有些冷静过头,像是刻意装出来的目光,道:“深玄哥哥,我——”
谢深玄重重吸了口气,提高音量道:“好了!我知道了!”
诸野弯着眉眼笑吟吟看着他。
谢深玄低声狠狠嘟哝着骂了一句什么,又道:“该死的……可算让你抓住我软肋了对吧!”
诸野倒还维持着面上的笑意:“深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深玄冷哼一声,他当然不可能再去相信诸野的这些废话,诸野就是知道他听不得诸野这般唤他,所以才每一回都故意在与他独处时偷偷这么唤上他一两句,勾得他抓心挠肝,诸野便能顺利达成他自己的目的了。
可谢深玄承认,他就是没办法抵抗这种事,哪怕他心中清楚这是诸野刻意为他布下的陷阱,他也没有办法忍住自己朝里跳的欲望。
他表兄说得没有错,诸野就是他的迷魂汤,只要对上诸野,他一切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都会消失殆尽,一点也不会剩下。
他一面愤愤低声骂着诸野,一面自己顺手去解自己的衣物,这回他毕竟脱的是自己的衣服,又因为心中带了些莫名恼意,那动作更显迅速了几分,他飞快将外袍的系带扯开了,脱了袍子丢到一旁,而后他再解了自己身上的中衣,正要拉开领口,可一抬眸对上诸野目光时,他却又不由显得有些迟疑。
他只是皱眉看着诸野,一面在心中疑惑万分想……不对,诸野不会真的让他全脱干净吧?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诸野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让他将衣服脱个干净?
谢深玄正觉犹豫,再抬眸与诸野对上目光,只瞥了一眼,诸野忽地又吻了上来。
他一边同谢深玄亲吻,一面主动伸了手去解谢深玄腰侧的衣带,谢深玄起初还未觉察,只是觉着诸野今日实在奇怪,怎么总喜欢搂着人亲吻,待到他衣襟散乱,松松垮垮露出一截脖颈,他方才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身上这中衣的系带已被完全解开,诸野的手贴着他的腰侧摩挲,二人之间终于只隔着最后一层极轻薄的衣料,若诸野再将这小衣也解开——
谢深玄下意识按着诸野的手,甚是惊讶道:“诸野,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诸野依旧平静,他将谢深玄那中衣的领口再拉开些许,想将这碍事的衣服也同外袍一般丢到一旁,道:“在做我梦中肖想多年之事。”
谢深玄还万般惊诧,大约是方才诸野那长久亲吻仍令他神思恍惚,他真被扯着衣襟将那中衣丢开了,他方急切要后退,道:“你……你这是做了什么怪梦——”
诸野反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抬高一些,正凑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低声道:“我美梦成真之事。”
谢深玄:“你……”
诸野那轻吻贴着他的指尖,略微有些濡湿之意,像是舌尖触着了指腹,谢深玄吓得立即要抽手,可这回诸野用了些力气,他一下未曾将手抽离,这吻便延至了掌心,谢深玄好像连腰都麻软了,他有些无力抽手,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本就不愿挣扎,只是怔怔看着面前的诸野,任他将这吻逐渐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