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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107)

作者:阿苏聿 时间:2023-08-17 08:50 标签:强强 末世 科幻 正剧 赛博朋克

  “我没有为A背叛你。”濡女轻声说,“但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错?”撒旦轻笑,像是极其不屑似的,“你管什么叫错?当初在基地,是你自己答应我。做一把任我驱驰的刀——”
  “是你删除了我的记忆。”濡女倏然打断,“从头到尾,都是你,对不对?”
  并非所有“暗锋”都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事实上,鲜少有人在改造过程中因“觉醒”失忆。只有濡女,只有濡女睁眼时,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去处,不知来路,不知道曾爱过什么人,然后就被撒旦带走,被她永远锁在身边。
  “你到底删掉了什么?”濡女的声音发颤,“把那些记忆还给我,那是我的。”
  即使不能重逢,但谁也不准抢走。
  “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我还,”撒旦看了眼沈琢冷笑,“可我欠你们什么?”
  “我谁也不欠。”她手背青筋鼓起,五指拳握紧刀,刀光在这一瞬随杀意暴起。
  她主动向濡女发起攻击。
  两刀相撞,金声连连。谁也没有用枪,仿佛子弹无法承受她们相互之间压抑的遗憾与恨意。两人斗得难解难分,近乎焦灼,但沈琢知道撒旦更胜一筹——因为宽刀没有太刀长,本就占劣势,但只凭一股煞冷的狠意剑走偏锋,撒旦竟也能和濡女打一个不分高下。
  沈琢在一旁看,觉得两人的刀法极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撒旦刀法要带多些血淋淋的邪意。她打的是“歪门邪道”,出刀位置招招都怪,却招招都直指破绽,若非濡女更快,早已变成女人刀下冤魂——濡女的太刀几乎如一条肚白的游鱼,在黑色宽刀压山而来的乌云般的攻势上浪浪高飞。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暴雨中血漫长街的那一天,“她去了哪里?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濡女近乎哭吼。
  “她死了。”撒旦答,“俱乐部擅长吃人,她不例外,洋娃娃玩旧了就被丢掉。”
  太刀“嗡”地震鸣,在暴怒中贴着撒旦耳朵擦过去。
  罡风险些虏去一片血肉,撒旦堪堪躲开。但濡女没放过她,转身又是一劈。濡女的身体在战斗中微微战栗,肾上腺素激得她越打越快。她绝不肯收刀,就着攻势扭手,刀柄在撒旦肩头重重一击,将她逼退。
  她听见濡女说:“你知道我找了多久么……”
  濡女第一次带点哭腔:“我找了她一辈子。”
  撒旦便在这久违的、熟悉的绝望和崩溃里愣了一瞬。这一瞬,濡女闪到她眼前。
  两把锋刀都指着敌人要害!
  沈琢瞪大眼睛,知道这就是分胜负的最后擦身了。于是只听“噗嗤”一声骤响,有冷刃划破皮肤,捅穿血肉、拧碎铁骨……腥味、铁锈味霎时弥漫,两人滚到地上。
  然而沈琢看见,不断喷吐血花、滚出脏器的是撒旦的小腹,太刀准确无误穿腰而过——她们同床共枕多日,濡女自然知道她的要害、她的精神元腺体在哪。
  撒旦的宽刀却倏地一扭,在眼瞧要刺破濡女面部时,忽歪到别处,不肯伤她,仿佛留下一声沉默的叹息。
  她倒在血泊里,身体渐渐发黑,红发像燃烧般化作灰烬,身体逐渐流出脓水。
  濡女愣住了:“为什么?”
  她刚刚是破釜沉舟,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和撒旦同归于尽。
  但她从没想过撒旦会错开刀。
  “我也等了很久啊,”便听撒旦断续地说,喉咙气管被倒涌的污血堵住,她开始喘不上气:“我也等了很久。感觉有一辈子那么久……”
  在那个雷电交加、暴雨瓢泼的暗夜里,最终没有等到任何人。
  濡女被人埋伏的第二天,她又去了帮派基地,夹着一本书,带着樱送她的刀,但她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
  她孤立无援,向一只走进狼群的羊。
  那时她只有十来岁,明明怕到极点,却又不管不顾地抓住每一个人问:你看见樱了吗?樱去哪了?她没有回家,她还没带我去看樱花树。
  但那些帮派混混并不回答,那些流浪者,她们冷黢黢瞥着,瞧她的眼神就像看一笔钱,看一块肉,这让女孩不寒而栗,转身要逃,为时已晚。
  他们将她捆起来,她奋力挣扎。肚子便被狠狠一踢,人顿时吐出口鲜血。
  几只脚又踩过来,带着鲜血踹在她脸上,手摁着她将她碾在泥土里,她眼前黏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扭动起来,试图甩开那些拽她头发的人:“樱会找到我的!樱会找你们算账!”
  他们便笑起来,冷酷无情地、恶狠狠地说:“樱才不会管你,把你卖回俱乐部,可是她亲自点头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带着个累赘在身边——养你还不如养条狗。樱不要你了!”
  声音刺耳,女孩浑身一震。
  但她把这些胡话赶出脑海,绝不相信,变本加厉高声咒骂。
  混混们没见过这么野的烈马,忍无可忍,扯下一团血衣塞进她嘴里。然后“砰”的一声,钢棍狠狠敲在她头上。
  她整个人被剧痛抽晕,人搐了一下,昏迷过去,再睁眼时正躺在俱乐部那张粉红色的大床上。
  某个条/子正脱下制服来啃她的脸,摸她的身体,她不依,男人便给了她一个极清脆的巴掌。
  这一耳光抽得她口鼻喷血,眼冒金星,重重倒在肮脏的被褥里,两手被锁链拴着,再无力气反抗。她被迫承受一切,剧痛沿着身体冲上脑海。
  但她咬着拳头不肯出声,瞪大眼睛不肯屈服,她在黑暗中忍受了一晚又一晚饥饿与疼痛,坚信马上就会有人来带她走。
  可是没有。
  可是再也没有人来。
  俱乐部根深叶茂,藏在最肮脏的巷子里,背后有许许多多势力庇护,没人能改变什么。她每天都在反抗,每天都在用樱教她的办法试图逃跑,但只有失败,只有更残忍的惩罚和更冷酷的对待。
  她总是蜷缩在地下室深处,在梦里喃喃:会有人,会有一个人……
  但终于有一天,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冰冷的泪滚过颊面,她知道没有人,没有人会来。
  为什么?她终于在被关进铁笼子里的某一天,揪着头发尖叫般问: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个同伴分给她两块干巴巴的面包/皮,抱着她单薄的后背说:“唔,也许因为外面有更有趣的事情,遇到了更好玩的人。唉,人就是这样的啦,喜新厌旧,你看开点。”
  是了,女孩便想,是这样的。她只是个累赘,无足轻重,只是这个城市里,像垃圾一样被挑来拣去、几百块钱就能买下一晚的廉价的玩具。她和那些性/爱仿生人没有区别,是几百万之一的生物的复制品,有什么值得樱惦记呢?
  她好恨这个世界,好恨自己。
  好恨樱,为什么给她希望,又残忍地将她抛弃。
  她不想再做累赘,也不想再做狗。她在过期的杂志上瞥见城市广场的风景,瞥见那座秩序部大楼。她想起樱问她,你以后想做什么?
  于是她不再反抗,聪明地表演出谄媚与乖顺。某一天,俱乐部掉以轻心,解除她手上的镣铐,她杀死俱乐部所有人,一步步越走越远,一步步向金字塔的顶端爬去。
  “你为什么没有来?”
  精神元腺体分崩离析,黑血翻涌,撒旦的身体逐渐冷下去。
  濡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但一切又尽在不言之中。
  她不回答,撒旦却笑了笑。
  “我其实……知……你,做了什么,我知道……没有……抛下我。”
  她看着濡女的脸,像在回忆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见过太阳的日子。
  “我知……你,走越远。做过……赏金猎人,中间……通缉犯。后来被,秩……被抓。”
  她说得艰难,但濡女听懂了。她克制着身体的战栗,想冷眼旁观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女人去死,不再付出一点感情,可是眼底的水光到底将她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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