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清冷美人他跌下神坛了(129)
有人「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液,痴迷地盯着他看了会儿,缓慢道:“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小子是在梦里见过罢!快把口水擦擦!”
身边的人笑呵呵地推了他一把。
“不是,我真见过,之前我跟着元启宗去白稷神域的时候,好像见过他,啊对了,这人是鹤悬真君!”
那小个子一拍脑袋。
“放你 娘 的狗 屁!”
为首的道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是个瞎子不成!这家伙身上兽气这般重,怎么可能是鹤悬真君!他分明是只能化成人形的兽!”
“可是我……”
小个子道士刚想在说些什么,又被旁边的人打断:“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人呢,跟个神仙似的,这只兽还挺会修人形的!”
“这等绝色美人,只将他捉回去结灵契多可惜,不好好疼爱一番才是暴殄天物呢!”
为首的道人淫 邪地笑了笑。
身后的几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四散分开,布起捕兽阵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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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贪心
难怪当时徐清翊这么轻易就让他夺走了命魂, 原来是暗地里留了一手。
苏纨看向手里的雪青魂魄,本来虚弱的命魂竟恢复了生气,继续散发着浅淡的柔光。
陆杳的伤有灵契护着, 大致不算严重, 反是薛獒本体无踪, 剩下一个日渐衰弱的命魂,按理来说是撑不了多久,但当初他以魂体布下结印后,曾吸收赤洲地脉与灵兽灵气复生, 整个躯体相当于兽界的万灵之源,那时薛獒也渡了部分灵气在他体内,遂他要想救活这人其实并不难。
只是他没料到徐清翊会留下薛獒半条命,毕竟以他对他的了解,这人认定了世上的魔鬼邪精及妖魈魑魅皆行律诛灭, 对薛獒也定不会手下留情, 遂徐清翊一反常态时,他还觉得他是想借此威胁他,好取他性命, 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 以至于他也搞不清楚, 徐清翊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苏纨立于云顶,鷃蓝衣袂与青丝随风飘动,闭目时全身灵力融进魂气,刹那间白云中生出绿波,可见表面波光粼粼状的涟漪, 天面如翡翠玉镜, 汲取世间相符于魂气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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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的深林里依旧兽气纷腾, 银灰的浓雾夹杂着血腥气,衬得这方地界更加幽冷。
贴满符文的阵法织成一张细密纷杂的网,阵法中困着个身着霜白云纹绉纱的男子,其面目疏朗,风姿清隽,似是枝子上的荼白梨花,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
只是他衣襟前一片鲜红,脖颈处有好些徐徐淌血的伤口,仔细一看,且能瞧见其间银光闪烁的鳞片。
“怎么还不来?”
他自言自语道,眼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冷下去,再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拔颈边的鳞片,从皮肉上狠狠撕扯下龙鳞后,一道新的伤痕陡然出现,而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感到疼痛的情绪。
“赭玄怎么还不来找我?”
他的视线变得支离破碎,心跟生了锈一样,动也不动了。
“我从来都不恨你。”
那人之前是这样对他说的。
真是可怜,原来赭玄连恨都不恨他,要是他没出现他面前,说不定他早就把他给忘了。
心脏剧烈地颤抖着,连带着灰色的眼仁也发起颤来。
怪不得他一靠近他,他就总是避之不及,他定是嫌他肮脏、丑陋,所以连碰都不愿碰他。
想到这儿,他握着满是血迹的龙鳞,稍一用力,锋利的鳞片便划破他的掌心,刺进掌纹里。
无所谓,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让他再恨他一遍,他也要被他记在心里。
男子得意地笑起来,眼里却黑洞洞的,满是将要窒息的绝望。
可他都这样威胁他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来找他?是这条狗对他没这么重要?那谁对他重要?那只叫陆杳的白虎吗?
他胸口翻腾起一阵阵让他几近发狂的嫉妒,酸涩与忿恨充斥满目,心头的苦意一直涌到嘴里,拔掉的龙鳞从手里掷出,飞向一排被钉在树干上的捕兽人!
指关节被龙鳞利落地削断,凄厉痛呼声响起,道人们痛得满头大汗,涕泪直流,含糊不清的求饶声未曾断绝过:“兽王,啊不,兽神爷爷,是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的一条活路!小的们对天发誓,今后一定好好做人,再,再再也不捕兽了!”
“你们捕不捕兽,跟我有什么干系?”
他人虽然站在阵法里,但阵法对他丝毫不起作用,“那些兽本就该死,你们想杀便杀,最好将它们全部杀干净!”
说这话时他疾首蹙额,似乎想起什么憎恶不已的事,其语气无比阴冷寒凉,像是从幽暗地底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头顶天色忽变,他神色也跟着生变,仰头看那铜青色的镜光朝山北照去。
山林中的银灰兽气立马收作一团,化劲风冲向镜光,将其与山北隔绝开!
随后他以地上的血为引,血气在阵中扩散,北侧黑雾渐浓,而其眼前也慢慢现出一具血迹斑斑的躯体。
被龙鳞钉在树干的道士趁其分神,咬牙忍痛逼出体内的鳞片,并用残缺的二指取出数根灭兽长钉,面露凶色地刺向阵法中的白衣男子。
阵法里的人察觉到动静,只稍微侧眼,紧接又被上方的镜光吸引去,他眸光一厉,忽是屏去周身的部分兽气,身后飞来的长钉没了兽气阻挡,径直刺进他身体,并逐渐封锁住他体内灵丹的灵力。
那道士见此大喜,忙拿出缠满符文的铜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阵法边,先看了眼方才被这人召出来的躯体——虽也是个人的模样,但其脑袋两侧有兽耳,口中露出獠牙,看来同样是只能化人形的兽,可惜好像已经死了。
再看向倒在阵法里的人,哪怕其衣襟前全是血,满头青丝凌乱,面容苍白,也没显出狼狈,反有一种即将凋零的残破绝艳。
先前被钉在树上的屈辱和恶念一起,他拿剑挑开他的衣衫,能见其身体上的鳞片隐现,瞧着极度漂亮,冰冷的剑锋在他肌肤上划过,最终抵在这张满是杀意的脸上。
“美人儿,你刚才不是嚣张得很吗?怎么现在只能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苟延残喘了?”
他在他面前蹲下,想伸手去抚摸这具雪白的身体,邪恶的笑容方停在脸上,一道青光猛然从他背后划开,将他一分为二。
那衣衫不整的美人收起眸里的万般嫌恶,嘴角扯出一抹扭曲又艳丽的弧度,勾人似的瞧着站在尸体身后,浑身散发着彻骨寒意的青年。
可这人的目光只在他身上稍作停顿,转而移开看向地上的兽人,并取出命魂放回他体内。
阵法里美人的眼眸顿时暗了下来,像只凶兽似的呲了呲牙,一把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恶声恶气道:“倘若这条狗不在我手里,你定不会管我死活对罢!”
“师兄,”苏纨平淡地看他一眼,“即便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仍会选择救你。”
他当然明白以徐清翊的实力不可能斗不过这几个捕兽的道人,这家伙就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推开他的手时,眼前的人直接逼出体内的兽钉,再催动丹田里的灵丹之力,不要命的将灵气渡往薛獒的心脉中。
“你找死不成!”
苏纨连忙施法隔断相连在他二人心脉的灵力,再以真元护住眼前人的命魂。
这家伙跟条蛇一样缠在他身上,如同没有骨头似的往他怀里钻,闷声道:“赭玄,你不用救他了,你救我罢,我为救他也快死了。”
“……”
苏纨觉得他师兄自打变成龙后,这脑子就跟他做人时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