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清冷美人他跌下神坛了(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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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空是昏黄的,仰头望去,昏黄里有些蓝黑色的烟云,还有一轮圆圆的月亮挂在上面,把树影映衬得黑糊糊的。
水蓝色衣裙的倩影提着灯行得匆匆,光线柔和,照出那张秀气的脸,此刻她眼里带着缕凌厉与狡黠,左手自然地摸到腰间,猛地回眸将手里的暗器朝后方掷出:“哪里来的鬼东西!也敢偷袭你姑奶奶!”
“啊!”
树里的黑影惨叫一声,明显是中了招,再是狼狈地从树里滚了出来,“嫦姝姑娘……是,是属下……”
她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想起来这家伙应当是魇蝠血阁的魔修,刚觉得愧疚,转念一想这魔修应该是赵余涯派来的,顿时气得也不愧疚了:“你要是来替你家阁主求情,就赶紧滚!”
“不是不是,嫦姝姑娘,属下来找您确实受了阁主之令,但阁主并不是让属下替他求情,而是让属下来告诉您一声,鹤悬真君他现在似乎很不对劲。”
黑影忍痛拔出肩头的短镖,倒吸一口冷气。
“师尊?!你们见到我师尊了?”
嫦姝的惊讶与欣喜浮现在脸上,突然又僵住,“那……赵余涯他没事吧?”
“唉,嫦姝姑娘,实不相瞒,阁主他如今的状况不是很好,与姑娘分别那日,他就一直郁郁累累,萎靡不振,差些因寒症结心而亡,好在有清衡君出手相助……”
“五师叔?真是劳烦五师叔为我等忧心了。”
嫦姝垂下提着灯的手,略叹一口气,“你方才说我师尊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
“当日鹤悬真君突然闯进瑶楼,本以为他是为取阁主性命而来,但没想到,他只问阁主要情思蛊一用。”
“情思蛊?师尊要情思蛊做什么?”
“鹤悬真君并未提及他要将情思蛊用到何处,不过这蛊一般都是用在人身上的,那自然是给哪个人用,总不能是他自己用罢?”
“给……哪个人用……”
手里的灯笼坠落到草地上,里头的火翻倒后,一下子就灼烧了纸做的灯面。
嫦姝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她师尊找赵余涯要情思蛊,不会是要给五师叔下蛊罢?!
“你们给他了?”
她慌张又急切地上前一步,吓得黑影后退了些,忙摆摆手:“没没没,没有,阁主他很久都不炼蛊了。”
“那就好。”
嫦姝只觉得哽到喉咙里的一口气终于咽下去了,当即又开始头疼起来:她师尊竟然想到对五师叔下蛊这种法子,遭了,那她放他出来,难道真做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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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沉醉
在见到苏纨之前, 徐清翊想了一万种如何把他囚禁在自己身边的方法。
譬如,也像师尊锁住自己一样,拿缚魂索将他锁起来, 关在谁都找不到的幽深地宫里, 或者利用情思蛊与他抵死缠绵, 毁掉他的灵体修为,再挑断他的手脚筋脉……
至少在他亲眼目睹他与陆杳放灯,嫉妒到快要发疯的时候,他是这样想的。
他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用沉郁的眼直勾勾盯着这张脸,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只这样看着还是不够,便悄无声息地靠过去,用额头抵在他下巴骨边, 再是贪婪地嗅了嗅他颈上的香气。
下一刻搭在腰间的手稍稍用劲, 将他往怀里揽紧了些,沉睡的青年随意俯首时,嘴唇恰好印在他额间, 温热刚停留一秒, 就很快从额头抽离, 其嗓音里带着几分睡意未尽的慵懒:“醒了?”
感受到环住身体的手在这时缓慢松动,徐清翊心口一滞,想起他又会抛下他一走了之,瞬间强烈的不安与恐惧勒紧了脏腑,他用手勾住他的脖颈, 目色沉沉, 语气生硬地问他:“你要去哪儿?”
四目相对, 苏纨一眼就瞧出他眸里的凶狠强压下濒临溃散的疑惧:“去倒杯水。”
徐清翊从他身旁坐起来,抬手时动用一缕灵气,转眼间,摆在桌面上那盏盛了茶水的白瓷杯已稳稳落到掌心。
拿到瓷杯后,他并没有将杯子递给他,反倒是自顾自地饮了口茶。
苏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欲要起身,这人忽然按住他的肩,再用清癯的身体朝他压过来,径直吻上他的唇,少部分带着温度的茶水顺着唇瓣的缝隙淌进来,剩下的从两人嘴角边滴落,水珠滑过线条优美的脖颈,停在锁骨边,散发诱人光泽。
没料到徐清翊会来这一出,他连忙别过脸,顿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跟薅小狗小猫似的,扯住他的后衣领,试图给这家伙拎远一些,不曾想他衣衫松垮,自己稍用力一扯便散开了。
这具身体如白玉受了磨损,尽管有几道浅淡伤痕残留,却依旧遮不住玉石原本的光艳。也正因为他本该是一轮高悬于雪山之巅,散发着冷冷清辉的皎月,遂那种被凌虐过的残缺美才更加撩动人心。
徐清翊用手掌撑住他的肩坐直了些,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紧贴在他腰间,披散的青丝模模糊糊地遮挡住微红的眼尾,他刚刚吻过他的唇边还余有水痕,敛睫望他时笑得妖冶:“赭玄,你不想要我吗?”
这分明是张清清冷冷的脸,却总甘愿被蹂 躏成艳靡的残红。
苏纨表面云淡风轻,心蓦地跳漏一拍,他刻意挪开视线,起身将手里的袍衫给他披上。
“你动情了,”怀里的人轻轻蹭着他,身后的龙尾不受控地显露出来,像是在他耳边魅惑道,“赭玄,我想变成你的,让我变成你的,好不好?”
抓住袍衫的手忽是顿住,他的目光被眼前一抹艳色牵引,陷入混沌中难以割离,霎时眼底情 欲陡现,乍得冲破克制,随即滚烫的手掌覆在冰凉腰间,灼烧了大片雪肤。
徐清翊抬眼时,眼前的人已经靠过来,试探般的吻了吻他高挺的鼻梁。
即便他的吻如蜻蜓点水,也令他心头一片发热,没来得及从这个吻里回过神,苏纨将手按在他脑后,轻轻咬开他泛红的唇瓣,二人唇舌交缠的一刹,犹如烈火与干柴碰撞,带着侵占的清冽香气死死绞紧每一寸柔软,令湖水里的散碎月光颤栗,瘫软,沉醉。
万顷雪浪摇动垂落光影,那模样俊朗的青年伏在美人肩头,低首亲吻他沾着细碎水珠的锁骨窝,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喘息,感受到他的龙尾缠得他越发的紧。
徐清翊这家伙……真是漂亮。
他看他面颊染了层淡红,碧波眼瞳里水光晃荡,神情里的隐忍被自己手中掌控的欲望一点点蚕食,转而变成欢愉与纵情,此刻他眼中除了惊艳,还有烧心的干渴。
仿佛又一朝回到鬼巢中他替他纾解情蛊那时,只是这次,他的心思实在算不上有多清白。
杏雨梨云相依,风一过,雪白漫天飞舞,浓烈而缱绻的香气萦绕在屋内,经久不散。
烛泪在青铜灯座中堆积成蜡山,燃烧的灯芯光芒不再长盛。
苏纨整理好散乱的衣衫,低眸去看蜷缩在他影子里的人。
大约是累极了,他睡得较沉,睫羽边沾有余欢未消的水色,似蝶翼般偶尔不安稳地颤一颤,显得柔弱易折。
这人真是怎样狎弄都漂亮。
他想起他被撩拨的模样,不禁轻笑,俯身替他系好衣带,捏住绣纹边沿的衣襟那刻,视线落在他锁骨边的红痕上。
香艳记忆被勾起,瞬间眼神滚烫,他圆钝指尖鬼使神差地划过那道暧昧殷红,望着沉睡中的美人,不由轻柔地捧住他的脸,垂下头想亲吻他的唇,靠近时忽又停住,最终偏过脸,吻去了他长睫边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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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悬怎么不见了?”
池塘里的荷叶被长飚吹得卷了边,连同数朵芙蕖也没能幸免,粉嫩的花瓣接往一边倒腾,有几片脆弱一些的直接落进水里,自由自在地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