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师妹三次亲(15)
本来他是想一跑掉就跟陆之洵分道扬镳的,但现在不大方便,姑且明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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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洵被年渺挥手的动作可爱到,心狠狠颤动了几下,站在原地傻呵呵乐了许久,才在帐篷旁边席地盘腿打坐调息,他是木系单灵根,此地木系灵气充沛,十分适合他修行。
然而心思繁杂,半天也没修炼进一点,满脑子都是年渺最后从帐篷中半探出身子的完美侧颜和挥手的模样,那只白生生娇嫩嫩的手如柔荑,在轻轻回到帐篷中的时候,将他的魂魄也一并掳走了。
为什么要同自己挥手呢?难道妙妙并不像外表那般反感自己,而是也有意吗?他的要求不高,有一点点就够了。
他只念着年渺才炼气,尚未辟谷,渴不渴饿不饿,露宿在外舒不舒服,第一次参加考核害不害怕,几乎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风中飘来清新淡雅的花香,混着夜的冷,变得幽寂寂的,似孤独的旅人在夜路中不甘寂寞吹的哀惋的笛,若有若无,又分外惹人一探究竟。他不住嗅着,愈发觉得太过清浅,想要更多,忍不住站起身,循着花香慢慢走去。
仿佛一个无形的指引,他一走动,花香便愈发浓烈,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一个望不到边的巨大花田前面,全是洁白如雪的花朵,紧紧挤在一起,不留一点缝隙,看上去像昙花,没有绿叶陪衬,只有花朵本身,像是凭空从泥土中钻出来的一样,每一朵都有半人高,肆意绽放开,犹如花朵状的温床,在柔婉的月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梦幻而美丽。
陆之洵恍惚中以为自己来到了极乐仙境,不由自主地躺在其中一朵花中央,被馥郁花香包围,心情无比愉悦舒畅,飘飘然几欲成仙,眼皮渐渐耷拉了下去,陷入无边的美梦之中。
原本绽放的花瓣慢慢合拢,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完全包里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来过。
月下轻烟,十分危险的高阶灵草,有很强的致幻能力,别说筑基,就连金丹期修士,也很容易为它的香气所迷惑产生幻觉,在美梦中被花朵悄无声息吞噬,连骨头都不剩。
原本这种低阶秘境中没有此等危险之物,只是世事变迁无常,难免生出异端,又或是有贼子故意而为之,这群金丹期以下的弟子此行恐怕要折损不少,而这些弟子,很多都是四大门派的得意门生,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如若倒在此处,四大门派定会元气大伤。
用季一粟的眼睛来看,仍然在密林之中,只有一朵合拢起来的月下轻烟,尚未成气候,似娇羞温顺的少女般静谧美好,让人不忍打扰。可惜季一粟向来不是一个懂得欣赏风花雪月的浪漫的人,他只会无情且粗暴地徒手撕开那纯洁柔软的花瓣,随意扔在地上,露出里面酣眠的陆之洵。
在季一粟准备一脚把人踹下花床清醒清醒时,他看到陆之洵脸上甜蜜且沉迷的笑容,犹豫了一下,暂且让人先睡着。
他救陆之洵,并不是因为他心地善良,只是年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整日只依偎在自己身边,同外界隔绝,他需要正常的生活,需要同他人来往,需要朋友,需要学会独立。
年渺必须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而他早已查过陆之洵的底,是七星宗宗主最小的儿子,也是最有天赋的儿子,木系单灵根,不过二十岁便已筑基三阶,极有可能在五十岁前结金丹,前途无量,为人谦和有礼,喜爱玩笑,无不良嗜好,是一个很适合的朋友。
只是陆之洵对年渺的感情太过明显,让他觉得极为不舒服,如果知道年渺是男子,还会如此热情么?抑或恼羞成怒,大动干戈?
他需要考察一下,陆之洵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如果毫无芥蒂,一如从前,并帮忙掩盖,那就不阻止他二人来往;如果介意,那就直接处理掉。
处理掉也不大好,毕竟暂时找不到这么合适的朋友,先抹掉记忆好了。
现在,他想查看一下陆之洵的美梦,对此人进行更加深入的了解和判断。
他无需将手覆在对方的额头上,便能直接看清对方此时的梦境。
陆之洵身处在纯洁无垢的花海之中,月华皎皎,如澄澈透明的水一般缓缓流淌,同花海交织纠缠,冲淡了黑沉沉的夜色。在他面前,是一朵紧闭的花,此时一只纤细娇嫩的手从中间慢慢撩开帘子似的花瓣,那只手比所有的美玉都要光滑,比瓷器还要白皙细腻,比水还要柔软,洒着淡淡的银辉,被花瓣半遮半掩,似梦般轻盈。
花瓣渐渐被撩起,陆之洵怔怔地看着,只觉那只手撩的不是花瓣,而是在拨弄他的心,拨得晃来晃去,摇摇欲坠,随着花帘半开,他的呼吸也止住了。
而他朝思暮想的仙女,他的小鹿,他的精灵,就侧坐在花床上,穿着一身轻薄的白纱衣裙,美目如星,盈盈含笑,瞬间所有的月与花都黯然失色,光芒尽数聚在了她身上。
那只撩开花帘的手朝他微微一招,他便如同傀儡一般上前,身体同花床紧贴,而妙妙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揽住对方不堪一握的纤腰,心如擂鼓,闭上眼睛,俯身靠近那张娇艳欲滴的唇,像他晚上看到的场景一样。
季一粟差点没一头昏厥过去,立马一脚将陆之洵踹到地上,打碎了这个美梦,顿时只觉气血翻涌,呼吸急促,手死死攥紧,一瞬间起了无数杀人鞭尸的念头。
这个卑鄙无耻下流下贱龌龊不堪之徒,奸邪小人,阴险狡诈,丧尽天良,禽兽不如!他有什么资格?!他哪来的胆子?!
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肖想年渺?!
第12章 长大
季一粟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即使明白是梦境,他也无法接受。
他想,对于他来说,年渺无非是个萍水相逢的过客,是微不足道的尘埃,只因身世曲折相似,有同命相怜之感,让他在安养神魂的这十年顺手照顾一下,就像照顾只小灵宠一样,使得孤寂的岁月多了几分热闹,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但并不算多,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带着只灵宠拖后腿的。
短短十年是年渺的大半生,可对他而言只是漫漫长河中的一滴水,眨眼便过去了。
然而现在,这种冲天的怒气和胸闷气短的感觉,似乎在提醒他,年渺可能比他想象中更重要一点点,再重要一点点。
怎么说也是一手带大的人,被如此觊觎,任谁都会生气罢?
这种被猪拱白菜的膈应感一直挥之不去,让他十分烦躁,前所未有地想见到年渺,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一眼,可又异常抵触,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却难以抉择。
夜晚的风凉如秋水,刺激着人的每一根神经,他被风拍打着不断来回徘徊,不但没有任何冷静下来的感觉,烦躁感反而愈发强烈,直到听见年渺低低的抽泣声,更是烦躁不堪,犹豫片刻,最后选定了方向。
年渺在帐篷中,有枕头有被子,温暖如春,却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他做了许多梦,都是零散的碎片,这些碎片极其奇怪,若问他到底是什么,他也没办法说清楚,只知道每个碎片,到最后都会演变成晚上看到的那个场景,只不过主角换成了他和师兄。
这个零碎的梦境让他既恐惧又沉迷,如同在极乐与极恶的边缘徘徊,被两边撕扯拉拽,他哪边都不想去,极力挣扎着,直至被撕成两半,再也承受不住,才从梦境中惊醒。
他出了一身汗,浑身燥/热难/耐,呼吸困难,不由大口大口喘气,意识在以蜗牛爬行的速度恢复。
热,很热,从来没有这么热过,仿佛被丢进了火炉里,此外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涌动,让他不知所措,希望能缓解一点燥1热感,手指不小心碰到手臂,瞬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增强成千上万倍,既舒服又难受,刺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完全清醒过来,呆愣愣地望着帐篷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感觉十分新奇,就像他的梦境一样,是极乐和极恶的交界处,他不敢倒向任何一方,只觉哪一边都是无尽的深渊,一旦沉溺就再也上不了岸,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身下变异了。
其实在他十三岁那年发生过一次,十三岁的一个早晨,他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发现了身体的异变,又肿又疼,以为是被毒蛇咬了,小命就要交代在此,第一反应是去找师兄求救,但听说毒蛇咬过,一旦动弹绝对毙命,便连床都不敢下。他知道这东西是男孩子的象征,极为重要,磕到碰到都能疼半天,如今被咬了还得了,肯定没救了,越想越害怕,哭得肝肠寸断,伤心至极,又恐师姐们听见,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抑制着声音,哭得险些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