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师妹三次亲(71)
当一个普通人,几十年光阴就要离别,修炼飞升,几百年光阴,还是要离别,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世间就没有不离别的办法么?
他一时间有些茫然。
也许等自己更强,探寻更多的秘密,总有一天能找到不离别的办法。
“反正,这是我和你的家。”他假装不在意道, “无论以后去哪里,去多久,去多远,我都会回到这里来,这是最终的归宿。”
他退后几步,退到大门前,仰头在门楣上凝出一块冰做的牌匾,又在牌匾上写下三个字:粟渺居。
季一粟望着他做完这一切,末了才点评: “太直接了。”
“直接才好。”年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你可不要背着我修改。”
季一粟难得没有反驳他,只淡淡说了一声“好”。
第55章 三少
若留城繁华如往昔,天下地下,飞剑踏云,人潮翻涌,茶馆酒肆,鳞次栉比,长街旧巷,络绎不绝,虽然往来都是修士,但异常和谐,并未出现什么冲突,一则若留城城主颇有手段,二则来若留城的,都是想要休生养息好好玩乐的主顾,如果不是忍无可忍,或是遇见生死仇敌,没有人愿意在放松的时刻和别人闹矛盾,搅了几天的好兴致。
上一回来的时候是半夜三更,看不出什么,如今大白天来,才知晓什么是热闹,什么是繁华,若留城比年渺去过的幽州城不知要大多少倍,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可以说汇聚天底下所有玩乐活动。因为上一回没有喝到“观云鹤”,季一粟准备带他再去一次“云间逢”,往期他也来过几次,但“观云鹤”着实千金难求,都刚出来便被一扫而空,他竟然在一种酒面前遇到了困难。
再想起上回半夜,竟然会有多余的“观云鹤”,而且都被一人独占,可想那人身份非凡。
当然,在去“云间逢”之前,季一粟还得去办一件事:找到寄余生。这人的生意早已做完,沉溺于繁华盛景之中,不知今夕何夕了。他也不是担心对方,只是让对方办的事完没有还成——当然,这件小事只是顺便,算不上交易。
让一个精明的商人不拿报酬办事,可想而知效率得有多低,恐怕这个商人早已将事情抛之脑后了。
他让年渺在若留长街自己逛玩一会儿,等找到寄余生再来接,年渺欣然应允,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个金丹期修士,不是离不开人的三岁小朋友,况且若留城都能出现意外,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了。
若留长街是若留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说是长街,实际上是两条街纵横一划,将整座城池分割为四个部分,长街也分为东南西北四条,东街基本上是一些普通人的小玩意儿,但来往的修士并不比别处少,毕竟少明大陆的普通人并没有多少,这些小玩意儿反而是从别的大陆传过来的,对于本土修士来说,新鲜至极。
西街则是法力相对低微的修士常去之处,比如说金丹期,在这里可以算得上极为普通的了。到了南街,就要相对高阶许多,人也少一些,年渺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南街逛逛,他要看看高阶修士都是在用什么,就算买不起用不上,长长见识也好,等逛一圈再去西街选购自己需要的东西。
虽然目前为止,他一块灵石也没有挣到,但师兄给了他不少零花钱让他自己玩,还算比较富有,说起来,也不知道师兄哪来的钱,平时也没见到他去挣啊,而且师兄最开始,可是破破烂烂连个身体都没有,应该也不是以前存的钱,偷的?抢的?打劫的?
他自由散漫地闲逛着,大脑更是不知道遨游到哪里去,修为普通,长相普通,在南街如同蝼蚁一般不起眼,来来往往根本不会引起别人多瞧一眼,而且高阶修士都会隐藏自己的修为,大家都是金丹期,谁也不会瞧不起谁。
这种从未有过的自由自在让他感到极为舒服,怪不得大家都喜欢隐藏来隐藏去的。
南街要清冷些,修士也要冷漠安静许多,就连两旁的商铺和摊贩,都没有一个吆喝迎客的,俱是静静等候着有缘人上门,年渺在摊位旁边睁大眼睛仔细瞧时,摊贩也不会主动介绍,甚至闭目养神,毕竟高阶修士,都是会自己发现宝物的。
灵宠,灵符,灵丹,天材地宝……一切应有尽有,年渺看花了眼,竟不知世间还有这些神秘莫测的东西,什么都想买,又好像什么都用不了,只能眼巴巴瞧着,过过眼瘾,一边默默算着,自己以后修为继续提升能用到哪些东西。
就在他又漫无边际地幻想时,忽然一阵喧嚣声打破南街的寂静,将他从幻想中拉回现实,声音是从他身后穿过来的,他扭头望去,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来者是一群姿容衣着都不凡的少男少女,约莫有七八个人,说说笑笑毫不避讳,仔细看会发现,他们都以中间那个人为核心,那人先是侃侃而谈,说着什么“仙女”, “花”之类的话,却被身边众人调笑,不以为意,以至于他神情恹恹,有些阴郁。
即使被许多俊男美女众星捧月簇拥着,那人的样貌也极为出众,是独一无二的月亮,将周围星辰衬托得黯淡无光,观其年纪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眉宇俊朗,神采飞扬,一看就是打小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
年渺的目光凝聚在那人身上,十分惊异,这不是前些天,骑着一头鸟飞鸟马非马的异兽,闯入慕情湖又被师兄赶出去的人么?
他当时还觉得是一个莽莽撞撞又傻乎乎的愣头小子,现在看对方被这么多人追捧,似乎挺有身份。
他不由想起那天的场景,觉得有些好笑,彼时双方都吓了一跳,他穿着白纱衣,红飘带束着发,看起来确实雌雄莫辨,听到那人喊“姑娘”时,便顺着对方,用伪装的女声回答,又用凤栖梧桐小小戏弄了一下,可惜很快被师兄赶走了,也不知道这人的花有没有交差,那个赌约完成了没。
他现在的声音已经是十分清朗的少年音了,只是当了那么多年女孩,伪造一下女声是小事一桩。
他沉浸在往事中,忘了收起目光,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成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那少年因为心中惦记之事不被人理解,渐渐脱离人群,此时离他不过几步之遥,察觉到他的目光后,也皱眉望过来,不耐烦道: “你看什么看。”
听声音就知道这人嚣张跋扈惯了。
年渺收回目光,但对于自己见过的人,总会觉得多几分亲昵,于是忍不住和他说话,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 “我见郎君风采灼灼,样貌非凡,便多看了几眼,如有冒犯,见谅,见谅。”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没有半点“见谅”的意思,也没有行礼,那少年听了,怎么都觉得别扭: “什么郎君不郎君的,你这人怎么怪里怪气的。”
年渺连忙改口: “道友,道友。”修士之间都是互称道友的,只不过他从前没有修为,旁人一般管他叫小郎君,口快便忘了。
“人家是瞧上你了,小郎君。”那人身后的同伴已经走近,听见他们的对话,有人调笑起来, “三少恐怕不知,这世上还有断袖之……”
调笑的人被身边的人狠狠撞了一下,连忙闭口不言。
那少年却是恍然大悟,脸上忽的红一阵白一阵,狠狠剜了身后同伴一眼,顿时无人敢说话,又瞪向年渺,白净的脸上覆了一层薄粉,恼羞成怒道: “恶心死了,我数三声从我眼前消失,不然你就永远消失!”
要不是他刚刚被禁闭放出来不敢惹事,此事一定已经让这个恶心的人好看了。
年渺应声: “好好好,别生气。”
他也无意再纠缠,原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只是现在他改变容貌,对方的态度就天差地别,让他颇为感慨。
也不对,性别也换了,可能对方十分厌恶同性,如果当时他用是的男音,也会被嫌弃。
他从容从那少年身边走过,准备离开南街,却听对方嗤笑: “走路跟个女人似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他的同伴也立马哄然大笑起来,一应望向年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