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师妹三次亲(219)
可惜一幅画更多画的是神,很难绘出一模一样的形,年渺只能觉得对方漂亮,但是很难找到和季一粟有相似的地方。
“嗯。”季一粟也凝视着那幅画,眼中是没有隐藏的怀念和感伤, “也是我爹画的,他一开始画的很粗糙,背着我娘偷偷练习,废了不知多少笔墨纸张,练了很多年,在我七岁那年终于觉得满意了,才将这最后的成果送给了我娘。”
年渺四下望去,在这件卧房里只看到这一幅画,有些遗憾道: “可惜,没有你爹的。”
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但是至少可以通过画像一睹对方的风采,不过即使没有见到,一个儒雅深情的凡人形象已经屹立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娘也是这么说的,让我爹也给自己画一幅,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季一粟慢慢道, “可我爹一直敷衍着,后来偷偷跟我说,他哪有资格跟我娘放在一起。”
年渺顿住,垂下眼来,目光转向一侧的床,床帐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两个枕头和被褥也是大红色,仿佛成亲后就没有变过。
季一粟俯身伸手摸了摸被褥,觉得还是太老旧: “我把床换一下,晚上就在这里睡。”
床上的东西眨眼间换了个干干净净,都是新的被褥枕头,也不知道季一粟什么时候买的。
年渺透过窗户纸,望向外面朦胧的月,看他换好床,有些踌躇: “真要在这里睡啊?”
季一粟坐在床边: “也可以不睡。”
夜已经很深了,年渺这些天都没有休息过,神识确实被折腾得厉害,慢吞吞走向他,坐在他旁边。
季一粟拉上了床帐,大红的纱帐撒落一地。
年渺缩在被子里,心跳得厉害,总是觉得别扭,虽然已经过去了千万年,原主人的气息早就消失了,但这是季一粟父母的卧房,他在这里,总觉得被对方的父母注视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
尤其墙上还挂着一副人的画像,更是让他觉得不安。
和他相比,季一粟反倒是没什么感觉,非要跟他挤在一条被子里,抱着他,一副还想和他说话的意思。
年渺把脸埋进他胸膛间,握住了他在自己腰间的手,在他俯身下来的时候又躲开,不让他亲。
季一粟: “?”
“不行,我还是觉得不行。”年渺推开他,别别扭扭道, “这样太奇怪了,好像被看着一样。”
他抬起头,毫不客气地命令: “我不想在这里睡,去给你屋里换张床。”
季一粟: “……”
他是觉得没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爹的魂魄都灰飞烟灭了,还能有什么,但是年渺看上去实在介意,他只能妥协。
又磨蹭了一会儿,季一粟房间里的床看上去还是小小的,但躺进去显然大了不少,足够两个成年男子折腾。
鼻息间是新鲜的棉花的气息,年渺这才安心下来,平躺在里面一侧,想仔细看床上的那个木人,却发现已经不见了。
“那个木人呢?”他问。
“收起来了。”季一粟不在意道, “问这个干什么。”
年渺笑: “当然是想看看你小时候怎么还需要玩具陪着睡。”
季一粟: “……走之前随手放的。”
年渺只是不停地笑,也没有再难为他,继而闭上眼睛养神,把玩着对方的手指。
“你是特意带我回来的么?”过了一会儿,他把脸埋起来,闷声问, “这算是什么?回门?好像不对,回门应该是回我家……”
他脱离凡尘太久,对这些习俗都快忘了,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成亲时是什么样的。
“算罢。”季一粟不在意地顺从他一起胡扯, “想让他们见见你。”
那就是见公婆了。
年渺立马翻过身背对他,捂住了脸,脸上一片滚烫: “我有什么好见的。”
“怎么不能见了,儿媳妇自然是要见的。”季一粟去掰他的肩膀,见他执意不肯,便从身后抱住他,低头亲他的脸, “他们若是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的。”年渺的声音嗡里嗡气的, “好好的儿子,带回来个男的。”
季一粟在他耳边低低笑了起来: “不会的,我喜欢他们的就喜欢,他们只会夸你漂亮。”
这么平淡的哄人的话,年渺还是听得心花怒放,唇角忍不住翘起来,轻而易举就被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半推半就转过身,勾着他黏黏糊糊凑上去: “亲我。”
季一粟百依百顺,低头要亲他,还没碰到却被他推开,顿时愣住,以为又被他耍了。
“不行,我还是觉得不行。”他又这么说, “我总觉得你爹娘就在隔壁,太奇怪了,在这里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做了。”
季一粟: “……就亲一下。”
“亲一下也不行。”
季一粟无语,只能去捏他脸,趁他反抗的时候,强行按着他亲了一下,低声问他: “偷。,情么?”
年渺: “………………”
这个男人真是禽兽不如啊,现在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可他到底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半推半就从了对方,好像真的瞒着父母一样,躲在床帐中,被窝里,比平时要刺激千百倍,结束的时候心脏还在怦怦剧烈跳着,用被子捂住脸不敢见人,生怕被发现了。
这种事情一两次就好,不然太刺激了,心脏承受不住。
季一粟去抢他的被子,硬是不给他躲,年渺跟对方打闹了一会儿,终于精疲力尽,只静静躺着,跟季一粟对视着,隐约察觉到破晓的天光从窗户纸间穿透,洒了进来。
他专注地看着季一粟,眼睛一眨也不眨,亮得像两弯小月亮。
“我们在这里待多久?”他悄声问,仿佛怕惊扰到了隔壁的人一样。
“你不喜欢的话,过两天就走罢。”季一粟道。
“不是不喜欢,就是有一种……”他苦恼地思索了半天,轻轻踢了踢季一粟的小腿, “你懂不懂?”
季一粟笑: “你不说我怎么懂?”
年渺生气起来: “就是回家见你爹娘的那种感觉,很紧张的那种。”
他表面上看着生气,实际上十分紧张,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什么叫‘你爹娘’,那也是你爹娘。”季一粟不紧不慢道, “你要跟着我叫。”
“我都说了我们只是私奔,我又没嫁给你。”年渺理直气壮道, “难道我跟你成亲了么?”
季一粟只专注地看着他不说话,反倒是看得他不好意思起来,就要埋脸躲开对方的视线,季一粟却突然喊他: “渺渺。”
他一这么温柔地叫着亲昵的称呼,年渺就又晕晕乎乎的了,心里忍不住泛气甜意,垂下眼睛,声音也变轻了: “干嘛啊?”
季一粟的语速很慢,但十分认真: “我是想,带你回来成亲的。”
他的额头渐渐抵上了年渺的,稍微动一动,鼻尖也碰触到了一起,呼吸也轻软: “你想要什么样的?要请别人么?”
年渺睁大眼睛,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甚至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成过两次亲,都没有什么感觉,无论是喜堂还是花轿,嫁衣还是鞭炮,无非是华丽与不华丽之分,都是千篇一律的过程,他甚至有些抵触了,可是现在,被季一粟这么提起,第一次有了紧张之感。
他的确幻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他嫁给是的季一粟而不是别人,可是当虚幻变成现实,又变得十分不真实起来。
他要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要能跟季一粟在一起,这些俗套的礼节他都可以不要,也不需要什么人见证,只要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繁华盛大的场面都要好过千万倍。
但是如果可以,他自然也想要和季一粟成亲,向天下人昭告。
“我也不知道。”他看着季一粟的眼睛,许久才慢慢道, “只要摆了喜烛,拜了堂,就算是成亲了,天地作证,日月为媒,也不需要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