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师妹三次亲(303)
怎么会哭了呢?他觉得不可思议,总不会因为自己不看他穿裙子就哭了罢?哪有这么奇怪的人。
他的眼前又浮现起对方在火海中眼角含泪的模样了,孤零零地瑟缩着,无比可怜,现在也会是那副模样么?
总有声音在告诉他对方是装的,是陷阱,引诱他步步沦陷进去,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推开了门,带了一身夜的寒气,看见年渺正坐在方桌前发怔,目光迷茫而涣散,右侧的脸颊上有明显的红印,应该是刚刚趴着睡出来的,眼角泛粉,挂着一颗盈盈的泪珠,将落未落,脸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漂亮的眼眸中是氤氲的水雾,在门被推开的时候,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睁大眼睛望向门口,脸上带了几分惊惶之色。
像是春日枝头被吹落进溪水的桃花,飘零无助,着实惹人爱怜。
那份可怜把控得恰到好处,完美无缺,多一分则做作,少一分则寡淡,仿佛演练过千百次似的,已经摸透了人心,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不心软。
“是我。”越沧海依然绷着冷峻的脸,将门关在了身后,和他相对而望,问道, “怎么不去床上睡?”
他的语气太过熟稔自然,连他自己都暗暗讶异。
他注意到对方身上还是穿着旧衣服,并没有换掉,发丝稍显凌乱,应该是趴桌子一晚上的缘故。
年渺慢慢垂下眼,缄默着,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那是你的床。”
“不用管我。”越沧海道, “平时就你住。”
年渺“嗯”一声,迟疑着起身,站起来后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又恢复了之前瑟缩拘谨的模样。
越沧海看着他眼角依旧倔强悬着的泪,到底没有忍住: “哭什么?”
“我没有……”年渺下意识反驳,温软的声音却毫无力量,伸手去揩自己的眼角,然而擦是的右眼,左眼的那颗泪还在挂着,成为最好的证据。
指尖沾到了湿意,他抿了抿嘴巴,没有再坚持,慢慢开口: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更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他的声音一开始还算平静,说着说着便有些发颤,使得伪装出来的平静下藏着的无限委屈尽数暴露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将我丢在这里想甩开我……”
越沧海忽然意识到,对方大概觉得又被自己抛弃了。
“我做过的承诺都会兑现。”他的语气虽然冷淡,但不自觉放和缓了许多, “既然答应了会送你回仙界,就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况且我若真想甩开你,也无需耍手段哄骗。等这里……”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年渺又是像上次一样,忽然冲上来紧紧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洇湿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年渺的身体看着冷,实际上是温暖的,还是那样柔软,力度不大但坚定无比。
他无声哭了一会儿,又渐渐移开脸,侧着一点点靠在他的肩怀处。
“下次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好么?我会等你回来。”
这句话仿佛是山野的小溪缓缓流淌出来,不是可怜的乞求,而是平等温和的商量,柔软得让越沧海根本无法拒绝,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顺着“嗯”一声,片刻后又低低加了一句“知道了”。
大概是得到了安抚,年渺没有再说话,但依然还抱着他,没有松开的意思。
越沧海的身体比之前更加僵硬,双手在两侧垂着,不敢动一下。
朝霞橘粉的光映在了窗户上,模模糊糊透进来影子,外面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紧接着是窸窸窣窣各种声音,代表着屋主人起床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越沧海艰难地想着,他应该把对方推开的,否则这样也太怪异了,可是身体比意识更加迟缓,完全动不了,只听着外面的杂声越来越多。
“要在这里待多久?”年渺问他。
“不知道,不会太长。”他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又问, “待不住么?”
年渺摇了摇头: “你以后是晚上出去么?白天呢?”
越沧海这时的回答还算淡然: “当阿胜。”
三个字却让年渺笑起来,贴得实在太紧了,他都能感受到年渺因为笑带起的胸腔的震动。
他已经听到了老人家的咳嗽声,犹豫了一下,想将年渺推开,右手刚稍稍抬起,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年渺握住了他的手。
年渺的手虽然算不上小,甚至十分修长,但跟他的相比起来,就有了明显的差异,虽然说是握住,但无法握住全部,只是抓住了他的三根手指。
手和手的交握不像拥抱,始终有衣物的隔离,是肌肤直接触碰在一起,他的心脏瞬间骤停,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乖顺地任由对方握住手指,在空中游移,不知道要带到哪里去。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对方的手给占据了,软得几乎没有骨头一样,细腻,娇嫩,柔得像春日刚开出的花,紧紧握住他的手指,而他的手则是干燥的,相比之下,算得上是粗糙了。
他甚至不敢低头去看,他见过年渺的手,莹白如雪,温润如玉,贴在自己干燥的手上,不用看也能想象出来会有多大的差别,那种差别让他莫名其妙躁动起来,想看又不敢看,生怕会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躁动。
被握住的手在空中短暂游移,很快有了归处,归处依旧是柔软的,隔着薄薄的衣料透出几丝温暖,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又立刻僵住。
像是被人下了诅咒,他的思维和反应都迟钝得可怕,此时才意识到,年渺竟然是拉着他往对方的腰上带,让他的手臂环住了对方的腰。
被松开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瞬间变得冰凉,他不但没有放松,反倒生出了无限的失落,不由自主去回味被握着的感觉。
可他的注意力立即被腰给吸引了。
两个男人共处一室没什么,亲昵也没什么,但这样偎依着抱在一起,着实会让人觉得太过古怪,他潜意识觉得这样不寻常,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抗的意识也十分薄弱,当他的手在本能的驱使下握上那柔软纤细的腰时,最后一丝反抗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强烈的心跳和渴望。
年渺的腰很细,细得他几乎能一手握住,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从而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衣料也是柔软如月光似的,但和年渺本身来,还是显得十分粗糙,他可以清晰能感受到衣料下的腰有多温润滑腻。
他保持住了这个姿势,也不想离开,仿佛在一步一步被引诱着堕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却心甘情愿,所以在另一只手也被牵起来时,他已经习惯且顺从了,甚至在内心深处蔓延出一些喜意。
年渺的手与他的另一只渐渐纠缠在一起,变成十指交握的模样,继而贴在了他的胸膛前。
他听见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应该是来自年渺的,转瞬消失了,快得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他也懒得去追究,,第一次知晓,原来拥抱和十指交握是如此美好令人沉溺的事情。
天光大亮,他的神识窥探到季老太太站在他们的门口抬手正欲敲门,又收了回去,慢慢离开,他还是没有动,反而收紧几分力度,让年渺跟自己贴合得更加紧密。
察觉到年渺仰起脸,在专注地凝望他,他也低下头,正好对视上,目光接触后就仿佛黏在了一起,分不开了。
还是那样漂亮的眼眸,盈盈如水,明亮如星,却有他读不懂的东西。
眷恋,怀念,抑或是其他,都是他看不懂的。
第195章 腰
偏远部落里的人一直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矩,老人家更是如此,大概是等得太久,她终于忍不住敲了两下门,喊道: “阿胜啊,该吃早饭了,别饿着了妙妙。”
越沧海有些慵懒地“嗯”一声作为响应,垂眼看见两个人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纠缠在了一起,黑与白交织,使得那白发更加刺目。
他想问什么,年渺却已经主动离开他的怀抱,轻轻掰开他缠在腰间的的胳膊转身往床边走: “你先去罢,我还要换衣服。”
怀里一下子空了,寒气涌入,越沧海的心也跟着骤空,紧随其后是的深深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