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116)
说到这个,望春楼主突然一声冷笑,就差翻个白眼,道:“那个蠢货,我去了两封信,一封都没有回我,显然等着看我们的热闹,他莫非不知,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就想着让我望春楼出来挑这个大梁,出了事我们背,他跟着后头舒坦了。”
“大不了耗着,到时候让县令大人各打五十大板好了。”
显然,望春楼主被踏雪楼主这目光短浅的模样气的够呛。
吴先生眉头蹙起,道:“只这样耗着,也不是上册。”
他拂了拂美须,目光一闪,看向宁景,道:“不知景先生如何看?”
其他几人也看过来,经过上次踏雪楼威胁的事,宁景在他们心中就树立了沉稳冷静,足智多谋的形象,遇到这种难以抉择的事,便都想听听他的意见。
面对他们期许的目光,宁景只是一笑,缓而坚定的道:“自然是允了县令之意,这可是个大好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宝子们( ̄▽ ̄)~*
第96章 信传和安
众人一惊, 望春楼主率先问道:“景先生此话怎讲?”
宁景看向众人,目光炯炯,含笑道:“诸位这是被旧往规矩给禁锢了。”
“诸位何不一想, 婧院能在玉周城中重建,是谁人之意?”
澹县令,人们心中不由闪过这个名字。
宁景再道:“那再问诸位,玉周城中,何人才是那做主之人?”
澹御。
“既在他主御之地, 为何要与其作对?何不顺从其之意,要知天塌了, 还有这位顶着, 只要他在,火永远烧不到我望春楼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过如此!
望春楼主愣了一会, 反应过来, 惊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有些微懊恼,敲敲自己的额头, 道:“老夫人老了,狭隘了,这事既是县令之意, 只要我望春楼还想好好在玉周城呆下去, 最后定是要服从的, 何必还要惹县令大人不快呢?”
江先生也是一拍手,道:“就是!左右是必为之事, 何必要扭捏矫情, 那些个陈年规矩, 早该去去了!”
吴先生和白先生对视一眼, 同是点点头,叹了一声,前者道:“不若我望春楼第一个表态,让县令大人明白我等顺从之意,经此以后,说不得能和县令大人攀上几分交情,以后也能让我等方便行事,以往那踏雪楼这一套不是做的极好么?总让我们于此吃亏,这一次他们既把机会让出来,我等应当仁不让。”
众人想明白了,心头一松,也无所谓起来,他们都不是迂腐之人,没觉得女子哥儿单独进茶楼有什么辱没他们,很快意见统一,望春楼主也准备待会直接去澹县令府邸回禀这事。
宁景见如此,只是轻轻一笑,倒不是他那话多有道理,只是这些人素来习惯了那规矩,一想到要打破,就不由忧虑起来。
而他,只是把要害给挑明,剪去那些细枝末节,整件事利害就现于他们眼前,该怎么做都心知肚明。
而宁景心中也有他的盘算——
如此盛会,不把夫郎接过来一起赏玩一番,岂不可惜!
思及此,他回了房,提笔写信,找了机会寄了出去,只等柳静秋看到信,然后和好友一同到来。
一天过后,踏雪楼。
踏雪楼主又拖了一天,见望春楼主似乎不再来信询问自己,不禁有点忐忑。
他确实存了让望春楼顶在前面的想法,毕竟茶楼不让女子哥儿单独进入这个规矩已经深入人心,贸然这样做,虽是事出有因,但是到底容易出事,极易被一些顽固守旧之人批判。
而守这个规矩的人,不乏众多学究,到时候口诛笔伐起来,哪是他小小茶楼承担得起,而且茶楼的听客多是这些读书人,他们要是一致抵制,后果不堪设想。
踏雪楼主不回望春楼主消息,一确实是想让望春楼去顶住压力,二是真的不想破坏了这个规矩,得罪那些读书人。
可是,这事是县令大人下令,一直拖着,到时候怪罪下来,他也吃罪不起。
思前想后,踏雪楼主再次找到了鱼卿席,问后者如何看。
“女子哥儿随意进茶楼?!荒唐!”
鱼卿席难以置信,这些天他一直忙着自己的事,而且踏雪楼主没有告知他们这件事,所以一直不知道。
“望春楼那边怎么说?”
踏雪楼主道:“都打算拖着,这个头谁愿意出,但望春楼是我玉周城第一茶楼,只要它不表态,别人也怪不到我们身上。”
鱼卿席不由思虑起来,细长的眉毛一挑,道:“这是如此,到底和县令离心了,其实若我踏雪楼趁着望春楼拖延的这段时间对县令大人表态,顺其之意,以后县令大人定亲踏雪楼而远望春楼,日后谁是玉周城第一茶楼还说不定。”
踏雪楼主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不由有些意动,却又听鱼卿席道:“只是如此一来,我踏雪就是众矢之的,我们本排在望春楼后面,他们第一个顺从还能用难以违抗县令来推辞,我踏雪楼越过他们,就是上赶着做破坏规矩的事,到时候那些人追究起来,可就一点推责的借口都没了。”
这一下,又为难起来,踏雪楼主沉思了一会儿,看向鱼卿席,见他一身紫色宽袖大袍,姿容邪魅惑人,思及敦夙大长公主对其态度,不由眸中闪过讥讽,但很快掩下,试探性的道:“此事不好解决,卿席你……能不能询问一下公主之意?”
鱼卿席脸色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随即掩去不自然,道:“此等小事何必惊动公主,左右还有望春楼顶在前面,我们踏雪楼出不了大错。”
见他推拒,踏雪楼主也只能作罢,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反正又不是他踏雪楼首当其冲,何必如此忧心。
只是,他并不知晓,昨日望春楼主已经向县令表态,此时整个望春楼都准备忙起来,迎接这场庆祝婧院重建的盛会。
和安村。
“‘婧’字,左为女子的女,右为青年的青,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字写出来体态有妖娆婉转之感,如妙龄女子哥儿纤纤细腰,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柳静秋将写好的字举起,给周围认真听课的五位妇人夫郎展示,后者听了,看着那个字,下意识用树枝在地上学着比划出来。
“‘婧’字意为形容女子哥儿姿容美好,有才学,逸圣帝曾用此字为姜朝第一座女子哥儿书院题字命名,那之后所有女子哥儿书院都以有此字为名为标记,以示和男子学院不同,所以我们女子哥儿的书院,也名婧院。”
柳静秋淡声解释着,眸中掠过淡淡的怀念与惆怅。
柳周氏正在五人之中,他提问道:“那这婧院在什么地方有?咱们平遥城里没有,镇上的叫私塾。”
其他人也是好奇,都看向柳静秋。
柳静秋沉默了一下,道:“书中记载,自逸圣帝去后,南燕州婧院十不存一,如今已是一座不存,只有镇上才有女子哥儿的私塾,不过……”
“也不知道其他州内是否还有婧院存在。”
宁何氏挠挠头,想不明白,道:“婧院和私塾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咱们女人哥儿读书的地方吗?”
其他人也不是很理解,一个个看向柳静秋。
而这个问题,柳静秋迟疑了,他不知如何向他们解释不同,他只记得当初自己在书中看到这段记载时,只感觉一股沉重窒息的感觉压过来,心中悲凉。
不过,也可能是他太过伤春悲秋,柳鱼璃同样看到了,他却嘻嘻哈哈,言道日后他一定要去开一座婧院,然后去当院长。
正想着事,突然有人喊道:“静秋哥儿,你的信!”
柳静秋回身看去,是柳安川。
信一般只寄到镇上的邮驿,需要自己去取,柳静秋就拜托了柳安川,后者走商路过就去问一问,有的话就顺手捎回来。
“宁兄弟又给你寄信了吧,你们俩感情真好,不过你们夫夫都识字就是好啊,还能时不时写信腻歪,像我们这些不会写字识字的,出去大半个月,或者更久都不能给家里回个信,要是想报个平安,还得去街头找代笔的先生写,这别人写又不自在,很多心里想对婆娘说的话不好意思说,真是白费了五个写信的铜板!”柳安川一边把信送过来,一边感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