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145)
柳静秋难言这一刻心中的悸动,只是随意而动,看着宁景的面容在自己眼前放大,直到唇上传来熟悉的温润之感,两相贴合——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踮起脚,勾下宁景的脖子,吻在他唇上。
呼吸交融,冬夜里的风瞬间暖曦如春风,天上的勾月都变得模糊,闪烁不定。
许久,分开,柳静秋不由摸上自己的脸颊,感觉触手烫人,像放个鸡蛋上去都能烫熟似的。
宁景看着低头羞赧的人,就觉得好笑,总是出其不意的大胆和主动,反应过来后又恨不得挖个坑埋了自己。
矛盾又可爱。
回家的路还有一段距离,天上月亮被云遮住,似要阴天下雨,路上更暗了。
宁景看了一眼前路,忽然蹲下身,偏首对柳静秋道:“上来,为夫背你回去。”
柳静秋愣了一下,嘴角控制不住缓缓勾起,倒也没有矫情,轻轻覆上那宽厚的背,双手从后往前勾住脖子,这倒和刚刚勾脖子换了个方向。
宁景托起他,站直身,仔细看着路,一步一个脚印,稳稳的走着。
恍惚之间,宁景似想起很久之前,他好像也是被人这样背着走回家的——他刚刚穿越过来时,他被打晕过去,并不是全无意识,他能感觉到有位少年背起自己,吃力又沉默着,弯着腰缓缓走回
好像很久了,又好像还在昨日。
这位背自己的少年,现在就在自己背上。
他还是他的夫郎,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第121章 二嫂遇难
宁景向来言信行果, 说要压胡家兄弟见官,天一亮,他直接驾车过来把人拉走。
柳安川二人守了一夜, 但是精神抖擞,帮着把胡家兄弟绑了上车,自己也跟过来,自主来当证人。
期间,胡家两个婆娘又过来哭闹, 胡老大婆娘更是直接躺在马车前面,摆出一副要拉她男人去见官就从她身上碾过去的架势。
宁景岂会惯着她, 一扬马鞭, 直接驾车过去,嘴里还道:“你且躺着,撞残了撞死了, 我都有银子赔。”
那胡老大婆娘本就欺软怕硬, 贪生怕死,一见马车真的直冲冲过来, 顿时大叫一声起身往前跑,宁景无视她,直接驱车往城里去。
村长本来也来劝, 觉得就偷盗而已, 把偷的银子都还了, 损坏的东西赔了,道个歉就行了, 大家乡里乡亲的, 何必闹去公堂。
但是见宁景这般决绝, 也是一叹, 转身走了。
宁景其实无所谓他们偷东西,他这般做不过就是杀鸡儆猴。
随着他家富裕起来,家里人丁又少,总会有心术不正的人想来占便宜,趁他不在欺负家中人,这点宁景是绝不允许的。
胡家兄弟率先跳出来,正好给了宁景开刀的借口,他要让村里人都看着动歪心思之人的下场,胡家兄弟被惩戒得越惨,其他人越忌惮。
平遥县令对于宁景的到来不意外,之前宁景各种主动攀交情就是指望日后用的,拿人钱财□□,吃人东西帮人说话。
平遥县令这种官就是把人命当买卖,他不怕被人贿赂然后帮人办事,反而愁有人贿赂了他却一直不求他办事,现在不求,这笔账就死了,不好处理了。
这种有原则的贪官还挺有意思,至少宁景觉得,办事还是很稳当直爽的。
胡家兄弟上了堂还试图辩解,吵吵嚷嚷喊冤,平遥县令眼睛都没有抬,直接先赏了二十大板,也不管这二人一个断腿一个被挠的皮开肉绽的惨样能不能承受住。
柳安川和另一个小伙看了都有不忍,偷偷拿眼去看宁景,发现后者始终神色淡淡,眼底是一抹不经意的凉薄,这一抹凉落在他们心底只觉得透心冷,竟对宁景生出几分惧怕。
被打过一顿后,胡家兄弟就老实了,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什么都认了,如此案子也简单了。
二人偷盗被判关押一年,需赔偿宁景所有损失,补足“丢失的”四十两银子以及损坏的门窗费用,若一日不把银子交齐就每日打他们板子,欠多少银子每天打多少板。
胡家兄弟真的是悔不当初,也不敢说没有偷那么多,而且他们俩还在互相怀疑是对方偷到了却私藏银子,兄弟俩差点当众反目成仇,最后为了不挨板子,先和解一人一半把银子赔了,让婆娘快快送去给了宁景。
宁景也没有留这些银子,加了一点直接又给平遥县令送去了,关系更加亲厚一分。
到此,偷盗之事结束,那之后村里人也回过味来,皆是心里发凉,纷纷耳提面令家里没眼色的人少去招惹宁家人,宁家那个新房子更是去都别去,绕着道走吧!
宁景无所谓别人对他的猜测和惧怕,这些天不时飘雨,雨中偶尔还有小雪粒,怕过不了多久天气会越发寒冷。
宁景没有耽搁,直接带着柳静秋去城中扫荡东西,床、被褥、家具、摆件……一件件被牛车从城里运到村中,渐渐把新房子填充起来。
建房子花钱,软装更花钱,宁景直接给了柳静秋一千两银子,随他去选些自己喜欢的家具和各种饰品,任务就是把家装饰成他喜欢的样子。
柳静秋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银子,一时都有些恍惚,他知道宁景做说书先生赚钱,没想到这么赚钱,随手拿出一千两给他,让他去买东西。
但他也没有拒绝,采购家具是必须的,宁景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是信任也是偏爱,想让他按自己的喜好布置他们的新家,这个任务他要认真完成。
正在他们如火如荼布置新居时,一个消息在村里炸开——柳二哥欠下巨额赌/债被赌/场的人打上门,竟把柳二嫂抵卖给了赌场!
“什么?!”柳静秋的碗直接摔碎在地上,难以置信的道。
此时正是午时,宁家还在吃饭,是柳相平家的小哥儿跑来报信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正是柳二嫂的儿子柳玉霖。
柳玉霖一看到柳静秋脸上泪珠子直掉,扑过来抱住后者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呜咽着:“小、小叔叔,娘被抓走了!娘被坏人抓走了!”
柳静秋将小孩抱起,手指还有些发抖,用帕子给他擦去眼泪,问柳相平家的哥儿道:“我二嫂被带走了吗?二哥没拦?”
那哥儿跑得急,喘着气说不出话,宋如赋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递上温水,他缓了一下,急道:“我爹拦着在,那些人抓住二嫂就要绑走,还拿着什么卖身契,安简哥也不知道哪去了,安易哥正发脾气呢,说安简哥搞出来的破事他不管,让他们把二嫂带走!”
宁何氏听了也是放下碗筷,惊道:“这都什么孬种玩意,竟然卖媳妇!”
场面一时混乱,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宁景,柳静秋将柳玉霖安抚好,交给宋如赋先抱着,眸光看向自己的夫君。
宁景放下碗筷,眸光幽沉,拿茶漱了口,擦了擦嘴角,起身,对柳静秋道:“走。”
柳静秋霎时心中一定,握住宁景的手 两人一起往柳家赶去,其他人也跟了过来。
村里本都在吃饭,这听到动静都一个个跑出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都知道什么个情况了。
现在看到宁景夫夫疾步往柳家去,不由交头接耳,觉得有好戏看了,一个个跟了上来,都往柳家走。
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喊声,还有男人争吵的声音,远远就看到门口围着一群人,除了村里人,还有四五个五大三粗,穿着短打衣服的男人,正要拽了柳二嫂往一辆牛车上塞。
柳二嫂哭的撕心裂肺,奋力挣脱,奈何她一个女子力气能有多大,被男人抓住头发就要拖拽走。
一旁有村民要救人,被为首一个精瘦男人挡住,那男人趾高气扬,手里拿着一张纸,高声道:“看到没!这是卖身契,她男人已经把她卖给我赌场了,要么拿银子来,要么人我们就带走!你们敢拦一下试试!”
这话把村民都唬住,他们知道卖身契,一旦自己名字出现在上面,就是奴,是商品,这事官府都承认,哪是他们能管的,他们也不敢管。
只有和柳二嫂相熟的人不由掩住眼睛,不忍叹道:“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