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273)
宁景脸上闪过懊恼气愤之色,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忍耐了下来,冷声道:“我会教你几个要诀,事情既然已经被你知道了,我也只求个全身而退,善始善终,齐鹤来你别太过分,逼急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也尝过那个滋味吧。”
齐鹤来脸色一僵,想起宁景被他逼得逃下学院,还把他丑事挑的一干二净那件事,心里也是起了火气,但是想想现在还用的上宁景,他强逼自己缓和下脸色,道:“只要你乖乖的把我捧上去,把这个景先生的位置给我,你自然可以全身而退,咱们好歹同窗一场,不要把事情做绝了,日后还好相见。”
宁景哼了一声,道:“好,你随我来吧。”
于是,齐鹤来跟着宁景开始了为期两天的学说书,宁景也是认真教了,进步十分明显,这让齐鹤来更加飘飘然,似乎宁景的那些名利追捧,皆已经向他招手,马上就要投入他的怀抱。
期间,齐鹤来不是没有想过去找他伯父说这个事,毕竟他对于说书和话本都是门外汉,其中注意事项,还是需要一个亲近的人来教,比起宁景等人,自然是他的伯父值得信任。
而且,齐鹤来也想让他伯父看看,他一直以来做的事就是没错,宁景都跟他服软了,现在被他威胁,让其往东不敢往西,过不久,名震玉周的景先生,就要交到他手里了。
可是,齐鹤来去了踏雪楼两次请见他伯父,一次见到了根本插不上话,那个明先生和他作对似的,每次他要和伯父谈正事,明先生就会来岔开话题,而且说的话让齐鹤来十分不喜,像一直刺他一样。
比如什么,“马上秋闱了,齐少爷还不用回学院温习功课么?真是聪慧,一看就对此回乡试极有把握,不像我,我像齐少爷这个时候,都抱着书睡觉,就怕落了榜,三年苦读皆休。”
再如,“齐少爷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齐先生毕竟比你见识广,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那般,小辈还是要多多听听长辈的话,不要到吃了亏才明白这个道理。”
再再如,“我要是有齐先生这样的伯父,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定是事事听齐先生安排的,齐少爷莫要再做糊涂事,惹了齐先生生气。”
齐鹤来听的额头青筋都要崩起,看明先生的眼神恨不得喷火,烧死这个阴阳怪气的。
偏偏齐永元觉得明先生说的挺好,深得他心,若是齐鹤来有明先生一半觉悟,也不会这样自以为是,对他几次劝阻都不听,现在不得不白费这个大好的立功机会。
不过,他派其他人去联络宁景,确实是不好接触到,宁景现在深居简出,对外人拜见一改推拒,除了前两天去一户富商家登门说了一场书,其他时候就见不到人。
明明,他的侄儿是最好接触宁景的人,偏偏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劝也劝不听,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样一想,齐永元都没心情见齐鹤来了,所以,齐鹤来第二次求见,直接吃了闭门羹。
这可把齐鹤来气坏了,对明先生那是恨得牙痒痒。
终于,时间转眼间,到了各个茶楼约定的,免费开放,让学子们尽情进来听书的那一天。
望春楼早上是江先生的场,说了一出女将军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的话本,虽然不太和女子哥儿们的胃口,但还是收获了大批打赏和掌声。
下午的场,听客们并不知道,这次活动,并没有公布登场人的名单,就是玩一个神秘。
终于,万众瞩目下,一身白衣戴着玉面具的说书先生上场了,台下顿时一阵激动。
“景先生!”
“啊啊啊,是景先生!!”
“果然没有来错!真的是景先生!”
在一众仰慕万分,激动万分的目光中,那白衣说书先生下巴微微一昂,朗声道:“诸君下午好,我乃鹤回鹤先生,今日,由我来为诸君说上一回——”
“《武则天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潜力是无限的,两个小时码完,叉会腰(得意)
晚安,啵啵
第224章 一波未平
青山学院。
荆高义进资教阁时, 里面正三五扎堆,唾沫横飞,不知在讨论什么, 还有人争得面红耳赤,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诸君在谈论何事,都是同僚,何必动气。”荆高义笑道,也凑过去, 找交好的友人打听其发生了何事。
其友人道:“却说的是那望春楼新出的一个话本,竟讲了一位传奇女帝的故事!”
荆高义一惊, 道:“女帝?这成何体统!便是话本子也不能瞎编乱造吧, 这望春楼真是忒放肆了!”
“是啊,望春楼以前还规规矩矩,自从出了那个景先生, 是越来越没边了, 现在什么话本都敢说,去年一个女将军就罢了, 如今连女帝都敢拿出来说,真真是胆大包天!”
其友人似是想到什么,望向荆高义, 道:“荆兄, 听闻那景先生以前似乎是你门下学子, 可是真的?”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都静了一下, 看向荆高义。
当初景先生真实身份暴露后, 若说最震惊的莫过于青山学院等人, 没想到那个名震玉周城的说书先生, 竟然出身他们学院,虽然已经被逐了出去,但到底不能否认他曾就学于青山学院之事,随便有人一查就知道。
而这位荆高义荆夫子,可以说是直接将宁景逐出的人。
在青山学院,学子犯错,会有三次悔改机会,只要不是大错,都会被放过,但若是由三位夫子联名上书,列举此学子种种过错,院长允准的话,就可直接将此学子逐出,不再录入。
而当初,宁景就是被以荆高义为主的三名夫子联合开除的,齐鹤来借口为夫子庆生敛财的那位夫子,也正是这位荆高义。
这各色目光顿时让荆高义一慌,义正辞严道:“那宁景早就犯事被赶出学院了,和某可没一丝关系,当初在学院就看出他心术不正,现在一观果然如此,竟与钗裙之流为伍,为赚这等折腰钱财,不顾文人风骨,专司这种丢脸的营生!”
“若他现在在某面前,某定是要以戒尺狠抽其百下,以正风气,以儆效尤!”
“好!”
“荆兄高义!”
愉.
溪.
他的话一时引来一阵喝彩,现场九成的人都在称赞,这让荆高义有些飘飘然,拂了拂须,谦逊了两句。
这时,却有一道讥讽之声响起,“你这些话在学院说了不下三十回了吧,你莫要在这里逞威风,有本事就真去收拾了宁景!”
众人看去,说话之人是一位精瘦白发白须的老头,正目含冷讽的看着荆高义,一脸不屑。
见是他发话,旁边的人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这人也是学院的夫子,名为平盛,颇有资历,桃李满天下,本来早就有资格升任副院长,可是一张嘴太得罪人,日常四处挑火,让人下不来台,而且,还尤其和荆高义不对付。
荆高义被他一刺,脸色不由僵硬,他确实时常在学院里各种训斥宁景,大有恨不能亲自收拾了宁景的架势,但是,这背后训责归训责,他总不可能真的去望春楼当面闹吧。
但是面子上,他还是不会认怂,冷哼一声,道:“这还不是那宁景怕出现在某面前,他若敢让某逮住,某绝对说到做到,而且某还要将他被逐出学院的始末都抖出去,让外面那些盲目追捧他之人,都看看他道貌岸然的真面目!”
平夫子忽而哈哈大笑,道:“好,你说的好!老夫我也觉得宁景此会行事实在过分,虽然说那个话本的人不是他本人,但也是他弟子,和他脱不开关系,一次二次实在胆大妄为,目无尊法!”
“老夫正打算去寻一寻这个宁景的麻烦,搓一搓他的锐气,也昭告世人他已和青山学院无半点关联,不能让其辱没了学院清誉,你是他以前的夫子,正好随我一同前去,我亲自将那宁景抓来你面前,你到时候可别忘了履行说过的话!”
荆高义顿时呆住了。
然而,事情发展并不如平夫子之意,他还没拉动荆高义和他下山,就有副院长来书,让他们谨言慎行,不要过多关涉学院外的杂事,不如多多上心学子秋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