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332)
最后一不做二不休,他也不管了,正好宁景一个人担下全部,他还落个便宜。
在这样的焦急下,一道跌跌撞撞,疾奔而来的身影引起城墙上所有人的注意,连城下来往的百姓也看过去。
那人骑着一匹马疾奔过来,身形摇晃,半边衣衫带血,到了城门下时差点摔下马。
守城士兵连忙上前查看,不多时就有人来到沈大人处禀告。
“什么?!”沈大人一捂胸口,粮食果然被劫走了,就在二里地外,被那群山匪洗劫一空!
来报信的就是运粮队伍里的人,他们这次运来的粮不算多,互送的官兵才一百人,对方三百多人冲下来,如饿狼扑来,官兵们双拳难敌四手,只能退走,尽量部分粮食和性命。
而这位报信的人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骑马跟在一旁,一有不对就马上来石观城求援。
可那土匪大当家也是警觉,看到有人骑马往石观城跑,立马追了上来,不要命的扑上马砍了报信人一刀。
要不是马儿跑的快,报信之人怕是已命丧黄泉。
报信之人被带到了沈大人面前,脸色苍白,语气咄咄道:“大人为何不出去接应,才二里地啊!”
沈大人身形一怔,诺诺不语,却是低下头,并没有把宁景不让之事道出来。
虽然有宁景阻拦,但他确实也没有派人出去,这件事,他亦有罪!
“速速安排人去接应,还愣着做什么!”沈大人旁边的谋士大声喊着,同时看向沈大人,意有所指的道:“实非沈大人不愿出城接应,这一城之中若有一人不许,我等也是无法,不过沈大人英明,早已是备好了人马,现在就可赶去驰援,此次应该无人会阻拦了吧,希望还能救下那些弟兄们!”
知道内情的人皆是默不作声看向城墙旁那道青衣身影,心思各异。
宁景垂眼看着一队官兵骑马疾奔出去,神色不动,似乎丝毫不为自己错误的决定,闯下大祸而慌张。
他在等。
等那绣有金龙日月的旗帜飘扬过地平线,出现在远方,步步靠近。
那抹旗帜没有让宁景等多久,在夕阳挂在这满天黄沙之中时,黑色旗帜上的金龙踏着日月而来,一道黑红之影出现在水平线上,缓缓向石观城临近。
整齐有序的马蹄之声,震动在地面,城中百姓不解的朝来处望去,城墙上的士兵紧紧盯着远方,握着枪柄的手不禁收紧。
沈大人有些失态的扑向城墙,双手撑在石上,睁大眼睛,欲要透过黄沙看清楚那些身影。
“起……龙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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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重刑平乱
直到大批军马到了城下, 旗帜高高飘扬在风沙里,人们才回过神来。
沈大人率众出门迎接,和为首将军行礼寒暄了两句, 这位将军不苟言笑,一张脸遮掩在铠甲之下,只能看到一双黑沉如深渊的眸子。
将军对沈大人态度不冷不热,沈大人也不觉奇怪,他心里除了刚开始的激动, 此时也有些忐忑,下意识看向身后过来的宁景, 心知这起龙军到来, 应是和这位脱不开关系。
果然,那将军看向不疾不徐走过来的宁景,没有犹豫, 过来一行礼, 低沉的嗓音道:“末将起龙军将领江争,见过执殿仙师!”
宁景将他虚虚一扶, 道:“将军多礼。”
他举目望去,在城墙上时他就发现,除了身着铠甲的将士, 还有许多穿着平平的人被押带过来, 此时离近一看, 发现有男有女也有哥儿,其中还有几个小孩, 但是没有老人。
这群人有些惶恐不安, 满脸绝望, 有人如获新生, 泪目的看着眼前城池,还有人魂不守舍,麻木的跟人站在一起,还有几人疯疯癫癫。
宁景心中了然,这些人就是西头山上的人,惊恐难安的是匪徒之流,其他则是被抓去的百姓。
至于为什么没有老人,那群恶徒怎么可能留有老人拖后腿。
如他所料,江将军道:“自接到执殿仙师法令后,起龙军五日疾行石观城,此次斩西头山匪一四十六人,擒四百零一人,解救百姓一百五十七人。”
“人具在此处,听凭仙师处置。”
宁愿目光落在一辆板车上,上面血迹斑斑,拖着许多叠在一起的尸身,那便是反抗被诛的山匪。
这些人被杀没什么好置喙的,本就是罄竹难书之徒,见军不降,视同叛贼,万死难辞其咎。
那之前嚣张无比的四将军是第一个投降的头目,此时和一众降匪在一块,其他三个头目都死了,尸体正在板车上,单独放着,那死不瞑目的眼睛似乎还盯着他,让他头皮发麻。
他看出那青衣书生像是主事之人,温和文雅好说话的模样,连忙连滚带爬跑出来几步,高喊道:“大老爷,贱民知错了,饶贱民一命,贱民也是被逼的!”
宁景目光看向那痛哭流涕,满脸狼狈的壮汉,见他这个动作,旁边有人提醒道:“此人是西头山四个匪首之一。”
这人是见其他三个当家的都死了,才担惊受怕出来讨饶,要是他是普通山匪,怕还不至于这样急切。
宁景闻言,眸光淡淡,哦了一声,道:“杀了。”
“将此四人头颅挂起来,悬于石观城墙之上,震慑四方,昭告出去,此后三天内归降匪徒可论罪处刑,三日后不管有无罪恶,凡是山匪,一律杀无赦。”
众人心头一颤,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万没想到,这样一位文雅疏朗之士,能轻飘飘下达了如此杀伐果断的指令。
然而,江将军却是眼眸一亮,态度由衷恭敬两分,一行礼,道:“末将遵命。”
无视那一干复杂视线,宁景袖袍一摆,转身离去。
此后三日,北地多处山匪前来归顺,伏案认罪,不仅仅是石观二城附近的,连其他三处城镇的山匪也是如此。
此外,还有不少土匪仓皇潜逃入大漠之中,不敢再出来造次。
三日后,起龙军三千将士巡视北地,将不服之众皆是斩杀,这让一些抱有侥幸心理的人心里一凛,纷纷跑出山求饶,祈求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然而,令行禁止,官府已是给过他们机会,便不会再给第二次,若是次次如此放过,官家之威何在,岂能震慑不臣之心。
一时之间,北地竟然是久违的安宁平和,只是空气中隐隐有残留的血腥之气。
不知不觉,时节已是步入了十一月,北地持续了年余的燥热终于降下,似乎风沙都消停些许,天难得的清明了几分。
这日,宁景亲自相送五里,送起龙军离开,这支军队在北地逗留了半月余,将整个北地不安因子都肃清了,此时也该送人离开了,不然三千的部队,吃用起来还是非常惊人的。
他们把人请来除匪,自然是要把人招待好,可是北地二州因着旱情影响,都不是多富裕,当地官员都忍不住跑来偷偷暗示宁景,把这些大爷都送走吧,北地已经足够安全了,没粮给这群汉子造了!
宁景回了自己的院子,风卷起他的宽袖,凉意袭上身来,然而还没有感觉到冷,就有一件大氅披上他的肩头。
他回眸看去,微微一笑,道:“有劳夫郎。”
柳静秋帮他系好大氅,刚刚宁景出去的匆忙,等他把大氅找出来,人已经骑马出去了。
宁景看着他素白的手指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眨了眨眼,道:“夫郎,今年许是回不去过年了。”
他们现在还在石观城,便是抓紧赶也来不及回玉周城,还不如留在这里过年。
不过,前段时间宁景倒是接到了江先生寄来的书信。
江先生老家在北阳州平宁城,家中还有老宅在,其在信中言因北地不平,加上路远,他已多年未曾归家,听闻宁景在北地,若是有暇,劳他代为回老家探望亲人,其还道,他家中叔伯都非常好客,要是宁景不嫌弃,可以留在他家中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