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149)
他嘀咕道:“我想把他想要的都给他。”
温格尔半眯着眼,手缓慢梳着幼崽的头发,叮嘱道:“那得对方是个可靠的人。我们小兰花要好好的把心意传达出去,千万不要出现误会和曲解——如果你懂,就问问你喜欢的雌虫吧。”
“嗯。”
“千万不要自主主张。”
“嗯。”
十七岁的恭俭良记住了这句话,他并没有告诉温格尔。攥着通讯离开时,他并没有告诉温格尔,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只是把禅元想要的东西牢牢记在心里,正如他将禅元想要的所有昂贵礼物记在心里,寻找到一个理由送出去,期盼对方给自己的无数回应。
【哎。真烦。又是格斗考试和体测,测得我头疼。】
通讯器上的对话框,闪动一下。
对面那人再次重复最近一直在说的话。
【真想死啊。】
你看。雄父。他自己说的,他想要死。
恭俭良牢牢记住了。他回望雄父安静的背影,被日日夜夜压抑的杀戮欲望悄无声息地寻找到另外一片土壤。
“哈哈。”他笑着恢复通讯另一端的人:【我帮你呀。】
只要给对方他想要的一切,无论是□□、杀欲、金钱还是更多的东西——禅元便再也离不开他,正如他也在主动地慢慢适应着这个变态的一切。他会帮禅元实现他的愿望,同时也能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是平等的,是互补的,他们会是世界上最棒的一对。
*
磅——伊泊连滚带爬杀出转角。面前三十阶高的台阶,他展开翅膀,直接跳下其中,手中枪膛滚烫,几乎将掌心灼烧出好几个洞。但伊泊来不及关注这些小伤小痛,他眼前是队长被虐打的场面,一双手几乎攥住他的咽喉,叫他无法呼吸。
该有多疼啊。
队长,该有多疼啊。
“刺啦刺啦。刺啦。”背后不断传来咀嚼和奔跑声,好像有一个绞肉机长了脚。可伊泊知道,那是被雄虫驯服的寄生体追上来了。
他不得不再次举起枪。
黑漆漆的枪管,对准黑漆漆的楼道。
磅——
火星冒出,照亮出黑暗中一双眼瞳。伊泊倒吸一口凉气,他清楚自己优势不在近战,本能地展开翅膀妄图拉开距离,可惜对方比自己更快。宛若飞针的细小物件击穿伊泊的翅膀,叫雌虫连续翻滚三四米远,仰面躺在地上。
“啊!”他咬着牙,抄起自己背后的刀对准来者一刺,快速起身,从大腿枪套中拔出剩余的配枪,对准寄生体的脑门来一枪。
磅——
赶紧回去和甲列汇合。伊泊打定主意,他视力很好,仔细观察过房间里队长的伤势。如果再不及时治疗,队长就算熬到了大部队来救援,也要拉下终生残疾。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雄虫呢?伊泊想不明白。他仅仅想到队长出发前,同自己和甲列所准备的一切,除开作战所需,无数东西都考虑到了雄虫的需求。队长禅元又是考虑到雄虫吃穿用度,又是害怕他心理出现不可逆转的损伤。
就是这样的队长。伊泊已经看到了仓库的门,他加快步伐走过去。背后却传出一声低吼。他错愕地看着那被自己爆了半个脑袋的寄生体爬起来,以扭曲但飞快地姿势冲过来。
“快进来。”甲列一把将人拽到门内。麻利地扣上锁。
他动作飞快,还找出各类重物将门堵上。其余军雌似乎都被转移到一个集中的角,中间徒留下一大片空地,放着他们自己带来的各类武器。
伊泊差点怀疑甲列又未卜先知的功能。他激动起来,“你去雪地车哪里了?”
“两个仓库连接着。”甲列抿嘴,看向军雌中唯一醒着的人,说道:“我问了人。他对这一片很了解。”
伊泊不废话,言简意赅将自己看见的事情描述一遍。甲列听完就知道,自己必须上去一趟。
“你没能和队长说上话。”
“没有。”伊泊看一眼十五个军雌,为难道:“寄生体就在门外。”
“门外没有什么声音。”
“他被打碎半个脑袋都还活着。”
“士兵级没有那么容易死掉。不管再怎么说,我们都是直面过士兵级寄生体的雌虫。”甲列起身,将包裹里的药物全部收纳到一个双肩战术背包中。又从禅元洗澡前给他两保管的东西中,找出一枚戒指,一把光剑放进来。
他准备好这一切,四下观察墙壁,最终敲了敲,确定一面混杂了水泥和土,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发动异化土质疏松。
队友伊泊上前帮忙给两铲子,轻而易举砸出一个小洞。
“需要麻烦你支撑一段时间了。”工程兵甲列长呼一口气,默念伊泊来时的路线,睁开眼睛,“我还没有拆解过雪地车内的房屋构造。”
只能靠来时的记忆和他多年土木经验,寻找一切可以疏松的点,挖过去了!
*
禅元静静躺在床上。
他身边的恭俭良在拒绝他的请求后,独自压着他的胸口,小憩片刻。而他自己也抓紧时间闭上眼睛,思考如何破局。
——“我喜欢杀掉和我有亲密关系的人。”
——“从我们认识的第三年开始。我就想要娶你,再杀掉你。”
——“禅元。谢谢你。”
我谢你个大头鬼!禅元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的漂亮脸蛋,随后伤心发现自己就不该做这个动作。死到临头,他看恭俭良这张漂亮脸蛋,还是会生出一些微弱的隐恻之心,不自觉为对方种种过激行为找借口。
例如,恭俭良学过表演,说不定是反社会人格的强烈表演欲望;例如,恭俭良只是痛失雄父,太伤心,才想要拖着自己一块共赴黄泉;例如恭俭良只是脑子不太好,精神状态不佳,其实他还是一个好——好吧。他实在是编不出来了。
禅元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清晰意识到自己对恭俭良的厌恶。
他不喜欢他了。
他对这个雄虫所有的感情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到这里就结束吧。
他不会再喜欢这张漂亮脸蛋了。
温格尔阁下的嘱咐他担不起,这种疯狂的人谁爱谁爱去吧。夜明珠家那笔巨额财产,他也会还给夜明珠家,至于怎么处理就是恭俭良和夜明珠家的事情。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将自己的生命交给这样的雄虫,更不敢相信小扑棱要在这样一个雄虫身边长大。
禅元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雌虫。
他驾驭不了恭俭良,就该退位让贤,让更加有能力,让更多有本事的雌虫接受这个雌君位置。
但绝不是以“死亡”的理由退出。
禅元微微动了动手指,咬着牙,抵住床铺的表面,缓慢地将指头朝着正常位置掰回来。指尖传来的剧痛,不一会便让禅元额头泌出水珠,他张开嘴大口呼吸,胸口颠簸不定,自然也惊动了雄虫。
“禅元。”
恭俭良迷迷糊糊爬起来,在禅元面前,他可以不穿任何衣服,这种毫无廉耻的信任曾是禅元极为喜欢的。他教了恭俭良好久,又是哄骗,又是磨雄虫脾气,终于叫恭俭良不情愿脱下衣服。
恭俭良记不了那么多。他只晓得这是一件禅元看了就开心的事情。他的通讯里始终记着禅元喜欢什么,除非禅元做了额外过分的事情外,他都一直记着这些琐碎又类似开玩笑的事情。
他为禅元做了这么多事情。禅元为他死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他也很快就会死掉。恭俭良理所当然地想着,他抱住禅元的脖颈,发出轻微的呓语,“你不要现在死掉哦。”
禅元闭上眼睛,还不等说出话。他周身一空,整个人往下坠。雄虫收惊将被子卷到自己身上,遮盖住雪白的肌肤和□□。土块碎石和尘埃飞扬起来,床铺因坠落,直接断裂成两半。禅元只觉得眼前一阵颠簸,就被人凭空捞在怀中,飞奔一样从数个洞口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