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222)
“我还在找。吵死了。你不要烦我。”
禅元一听就知道不对了。他快步上前,双手捧着恭俭良的脸,盯着那双左右摇摆,无处安放的红瞳,一字一句道:“他丢了。”
恭俭良一把打掉禅元的手,“没有。你不要打扰我。我、我还在找。他根本没有丢。都是他自己乱跑……”
“他丢了。”禅元脸上所有表情都失真了。他重复道:“你把他弄丢了。”
“我没有。”恭俭良简直烦死了。他的精神力忍不住扭曲,像滚烫铁板上的鱿鱼须,疯狂的蠕动,血水渗透出来,却又随着禅元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僵硬,蜷曲,边缘开始发烫,卷出深色的焦纹。
“是我太大意了。”禅元自我反省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雄父了。”
恭俭良抓着自己的脸,尖叫起来。他好像看见一切都朝着那个可怕的梦境走去,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般,滑落到深渊中,“不是。不是的。我没有!啊啊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禅元禅元禅元。”
明明睡觉前,他还看见虫蛋,他还听见那个小坏蛋在嘀嘀咕咕。
他就是睡一觉罢了。
他根本没有做什么。
他甚至……甚至把那孩子圈在手臂里。
“我说了我没有。”恭俭良随手抓起什么东西,朝着禅元头上砸。他发泄情绪,他不知道要做什么,那就发泄情绪。在他的世界里,这永远都没有错,永远有人会纵容他。
枕头。
杯子。
育儿袋填充物。
所有一切倾泻到禅元身上,他被砸中,被砸得淤青,被砸得骨头生疼,发出咚的声响。
他的表情都是冷漠而安静的。
就像是一张白板,涂鸦,拼贴,你将他身上涂抹上一切的颜色。到了下一次使用前,你会发现,它身上依旧是干净的、崭新的、不曾让任何痕迹留下,也看不到任何的改变。
“我早该知道。”禅元撇干净身上的物件,拿起24小时恒温灯,走到门口。恭俭良发疯的动作,因为他的离开停滞片刻,随后更用力地砸在禅元的背上,“我说了不是我,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哦。”禅元道:“没有意义。恭俭良。”
他早该知道,恭俭良是个不知错,不会改的雄虫。
他不想和这种除了发泄情绪一无是处的家伙,继续浪费时间。
“诺南。”禅元吩咐道:“根据雄虫们的消息,未成年雄虫很可能和虫蛋们放在一个空间里。你的精神力最远能搜索到哪里?我希望你尽全力搜索他们的消息。”
他的蛋也很能就在其中。
“禅元。”恭俭良一脚踹飞床头柜,木屑爆开的声音像是炮弹落地,三个雌虫忍不住哆嗦一下。禅元面不改色,继续安排任务,“甲列,我需要一条最近的道路。暂时不要破坏建筑整体。大部队还在清扫各层。”
“禅元,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恭俭良跳下七倒八歪的床,踩着一地狼藉跑过来,“禅元。禅元禅元。我没有弄丢他。是他自己跑的。我没有……”
他的手堪堪触碰到禅元,扑了一个空。
恭俭良整个人也踉跄一下。
“伊泊。准备好设备。恒温灯不许动。我们等会可能需要一些移动虫蛋的轻便推车。”
禅元整理自己的战术手套,一切就绪后,看向自己的漂亮雄主。
“雄主。”他道:“什么都不要做。”
恭俭良看着他,从没有感觉禅元距离自己那么远。
“禅……”
“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待在这里什么都不要做。”禅元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已经很好了。”
作者有话说:
猜猜虫蛋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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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虫蛋的离家出走日常◎
叫恭俭良什么都不做, 是不可能的。
他觉得这件事情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虫蛋不是他弄丢的,禅元却偏偏把责任放在他身上。
“是他自己走丢的。”恭俭良追在禅元的屁股后面喊,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都是我的错, 禅元。禅元。”他连着喊了好几声, 都没得到雌虫的回忆, 气得抓狂,“你怎么可以这样?”
“恭俭良。”禅元转过身, 安静的看着雄虫, “我没时间和你胡闹。”
他满心眼都是自己的第二个虫蛋。
那孩子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不是在哭?是不是在喊雄父雌父救救我?
还是已经在寄生体的手中失去了生息?
禅元根本不敢细想。
他怕自己去晚了。就算抢救回来……
孩子到时, 也不再是他的孩子。
“什么叫做胡闹?我是在跟你讲道理。”恭俭良罕见的有点逻辑性。
禅元为此看了他一眼, 为他不合时宜的话语, 感到悲伤。
他没有反驳,只是机械的重复道:“恭俭良,我没有时间和你胡闹。”
他还没有强韧到,可以亲手杀死自己孩子。
*
与此同时, 丢失的虫蛋十分的开心。
作为家里的老二。他活泼开朗,性格良好, 从来不胡搅蛮缠,只是偶尔小小的离家出走。
此时此刻,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撞一下墙,就扑通的掉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发现周围有很多和他一样可爱的小虫蛋。
“噗叽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草。唔。草草。”老二用自己的蛋壳碰碰身边的蛋。他的精神触角告诉他这些都是比他大一点的孩子。
从年龄上讲,他应该叫他们哥哥。
说起哥哥, 虫蛋顿了一下。罕见的想起来自己的亲生哥哥。
那个漂亮、乖巧, 十分依赖雄父, 老是在梦境里和自己打架的哥哥。虫蛋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不太理解为什么哥哥这段时间没有和自己打架。小小的他还不太能明白“出生”和“出差”两个字的差别。
不过很快,他感觉到这些虫蛋轻轻碰了碰自己,为表善意,暴力宛若酒桌碰杯,“哐当”一下砸在对方的蛋壳上。
足足到成年雌虫小腿肚高的虫蛋被他推搡的摇晃两下,随后逃避般的滚到一边。虫蛋不明,所以还以为对方是在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持之以恒地翻滚过来。
“阿巴阿巴阿巴噗叽呀呀唔狗狗。亲亲。”他用语言骚扰对方,并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人存在。
直到,一只手将它拿起,握住。
“怎么忽然多了一个小的?”负责看管虫蛋的寄生体困惑的说道,“一个两个……七个。没错,本来应该是七个。”他掂量手中这个最小的虫蛋,转头走到边上,查阅孵化房的登记本。
这里记录所有虫蛋的生存状态,孵化房温度及后续的进出状况。
寄生体翻了翻,直到最后一页,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建筑’送过来的。”他将蛋放回到原位走出去,调节好恒温器,走向邻近的房间。
这里是整个基地最核心最舒适的地方,甚至比雄虫住的房间更高级一点。推开门,地板、墙面,全部用柔软的垫子铺上,房间里暖气开得令人脸发烫,水壶里永远都有充足的水,零食柜里也是满满当当放着各种可口的食物。
如果恭俭良在这里,便会惊讶的发现,这个物资匮乏的基地里,居然还有和他甜品库库存中,相差无几的糖。
只是这些糖,濒临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