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65)
雄虫骨子里的杀戮并没有减少,他就像酿造多年的酒,越被隐藏越被压抑,让人疯狂的酒精、发酵后的香甜、温润的色泽便越让人趋之若鹜, 称之为绝世佳品。
“我真的怀上了?”禅元揪住自己的头发,头疼欲裂, “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军医道:“很正常。有的雌虫可能是生之前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他重新打印一份体检单,递给禅元,“雌虫身体普遍很好。除了极个别有强烈反应外,大多人两个月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只要不是对腹直接打击、使用违禁药品,孩子都不会出问题。”
他给禅元开了一张应急假条, “以防万一, 给你开一张证明。如果训练或者任务出发前有不舒服的感受, 及时请假, 不要憋着。生产前一周可以再来我这一趟,稍微检查一下。”
“没什么事吗?”
“当然。”军医道:“你这才两天大,刚刚有雏形……你要维生素,还是健胃消食片?我最多就给你开点普通保健品。”
比起虫蛋,这个时候禅元更应该去追恭俭良。毕竟雌虫生蛋两个月,既没有生育风险,也不存在体能下降的问题。生出来的虫蛋小小一枚,到时候全部委托给雄虫孵化。
历时,十个月。
禅元在雄主忽然翻脸和自己忽然怀孕之间反复横跳。他意识到恭俭良为了积分和自己睡觉,一旦自己怀孕,也意味着雄虫实现梦想最关键的筹码已经到手。他再次向军医确认,“真的……怀上了?”
“怀上了啦。”军医敲敲桌子,偷偷拿出一份数据放在桌子上,悄声道:“你的雄主,精神力指数……”他指这天花板,没有细说。那份数据却被禅元拿去细看。
这是一份关于“丸蜥蜴数量变化图”,专门观测到丸蜥蜴群在本次任务中的行径变化变化。禅元清晰看见,在某一个时间点,区域范围内,曲线图从一个平稳增幅,骤然拔高出一座高峰。而动态图及上面的附加数据,更明确点出丸蜥蜴行径变化的关键点:
恭俭良。
“精神力越高的雄虫对寄生体吸引越大。”军医道:“还有句来话,雄虫的生育能力与他的精神力直接挂钩。”
禅元默默捂住脸。
“他的精神力到底有多高。”
“现在不是讨论雄虫精神力的时候吧。”军医挪嘴指指门口,“床头吵架床尾和。他那脾气也就你受得了,快去哄哄吧。”
说得轻松,禅元却清楚恭俭良绝不是简单得哄几句就能骗回来的。他来到雄虫房间门前,却发现自己的指纹、瞳纹和密码都无法再进入房间。
“雄主。雄主。”禅元按动门铃,见里面没有半点声响,转而拍门,拧动手把,企图撞开房门,“恭俭良。恭俭良,你开门。”
过去三个月中,雄虫多数待在自己房间,就连吃饭都是禅元打好端到房间内。而锻炼室,没有雌虫的身份证明,恭俭良又无法一个人进入。禅元思来想去,实在不懂,恭俭良除房间外还能去哪里。
他拍门的节奏越来越快,手心通红,“恭俭良,你先开门。恭俭良!”
“禅元——快。”奥斯汀气喘吁吁从一侧走廊跑出来,急得一口气都喘不过来,“快——快。”
“怎么了?”禅元问道:“发生什么事。”
“雄、雄……你雄主他,他呼……他在……”奥斯汀满头大汗,又急又慌,“他……”
*
星舰甲板上,素来有一块宽敞的空地。考虑到星舰上的格斗模拟室不存在观众席,裁决处有时会把闹矛盾的军雌们拉到空地上公开处刑。长官们惩罚军雌长跑、做基础训练,也在这个地方。
此刻,这里站了全星舰唯一一位漂亮雄虫。
提姆站在前方,冷眼相看,“恭俭良,你过火了。”
雄虫搬来一张折叠椅,悠哉坐在椅子上,缓慢拉伸自己的手指,接着是脖颈。
“过火?”恭俭良笑嘻嘻道:“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禅元杀了寄生体能拿一千分,我只有五百分。我杀得和他难道不是一个寄生体吗?他还有队友,而我~”
恭俭良眼睑垂落,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表情,“我只有一个人唉。为什么我的积分反而没有禅元高呢?”
“雄虫积分和军功换算的问题。”
“远征期间,就该算军功。”
“我们不鼓励雄虫去往战场。”提姆站直身体,“你的精神触角也不是攻击性,在寄生体面前毫无……”提姆想起被倒吊剥皮的寄生体,将“战斗力”三个字咽下去。刨除掉对雄虫的性别看法,提姆依旧不赞成恭俭良上战场。他以一个指挥的角度看来雄虫,欣赏对方彪悍的战斗力,却不认为恭俭良会乖乖听从命令。
他太不稳定,太难以掌控。
——战场容不下一颗不定时炸弹。
周围的军雌好奇地围过来,他们中多数听闻恭俭良的美貌,但奈何雄虫深居简出,只有渺渺数人见过真容。后来者踮起脚,有翅虫种张开翅膀飞到高处,他们一个挤压一个,望着甲板上的雄虫,张大嘴,发出惊叹声。
“就是他?”
“真好看。”
“倒吊剥皮是他做的吗?不可能吧。”
恭俭良的美貌就是他最好的防护罩。在任何年代,财富、力量、权势、美貌都是人们永恒不变的筹码,他们声称公平公正,但在内心永远为美丽婀娜的样貌痴迷,并逐渐沉沦。
恭俭良深谙此道。
他以前并不懂雄父的话,如今在禅元身上明白“徒有美貌和愚蠢的力量”是一件多么呆板的事情。恭俭良看着提姆,这个幻想中被自己虐杀无数次的雌虫,攥紧了手。
“打个赌吧。”恭俭良道:“我比所有的雌虫都要强大。”
“这不是强大的问题。”提姆强调道:“你太不可控了。”
“我有杀人记录吗?”
提姆道:“没有。”
“我上星舰后,有谁死掉吗?”
提姆道:“没有。“
“那你没理由指责我不可控。”恭俭良咧开嘴,笑嘻嘻道:“要不要我不可控一下?”他背着手,向前条两步,和蔼可亲,“让、你、开、开、眼?”
提姆全身发恶,后退一步。
“恭俭良。”他压低声音呵斥道:“我已经让人把禅元叫过来了。”
恭俭良笑容缓慢的收敛,他像是一张网,正在慢慢地往回拉伸。几乎瞬间,提姆和身后地同僚撞在一起,雄虫飘逸沐浴后清香的发丝垂落在他脸颊出,那双红色的眼瞳缓慢地转动,从上至下,从左至右。
“好像哦。”
恭俭良哈口气,伸出舌头,用牙齿咬着,一字一句,夸张到每一个音节,下颚剧烈开合,“好像被狗咬了,忽然发疯一般——谁的狗!谁的狗!谁的狗把我咬了!呐~”
恭俭良解开提姆脖颈上的领带,他温柔地扯下,将其系在自己脖子上,草草打了一个结,凌乱地皱起眉,叼着领带尾部,“要不要牵绳嗯?要不要?”
提姆望着恭俭良,看着自己那根被恭俭良咬出牙印的领带,一言不发。
“没意思。”恭俭良把领带套往上推,从头上取下来,套在手上,系成护手,“啦啦啦啦反正,我就是乱咬人,我就是不听话——哦。你们不会拿电击来电狗狗吧,不会克扣食物来惩罚狗狗吧。狗狗那么乖~只是想做点自己的喜欢的事情。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狗狗呢?”
“你疯了。”
“没错。”恭俭良猛地出拳,砸在提姆下颚骨上,“你是第一天知道我疯吗?”
提姆猝不及防被恭俭良砸中面部,整个人向后颠倒。他的同事们撑住他。而恭俭良一脚堵上全身重量,将他与裁决处一并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