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471)
提姆一直是特殊的。
那扑棱呢?
“……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提姆已经说到了收尾,他诚恳道:“我觉得消耗别人的情感是很无理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再继续消耗我对你的父子情。”
话到这里,已经很残忍了。
柏厄斯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没有听到心碎掉的声音,也没有竖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更不存在什么泫然欲泣的酸涩味道。
他平静、固执,完全继承了禅元那种“我想要”的偏执。
他想要。
想要。
“我爱你。提么。”柏厄斯道:“我可能是第一次爱人。”
算了。
都快疯掉。
索性全部都说出来好了。
把雌父、支棱、雅格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全部丢掉好了。
“我分不清是什么爱。我只想要你待在我身边……你能允许我这么做吗?”
“不能。”提姆残酷拒绝,“柏厄斯,你越界了。”
“我们做过。”
提姆嘴角都没有牵动一下,他永远是这样。
强大。独立。果断。拥有自己的判断。指挥官的特质,让他时刻保持冷静,从内到外,他都清楚自己做出什么选择,要付出什么东西。
“帮你解决,仅仅因为你是我养大的孩子。”提姆道:“柏厄斯,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雄虫。”
(七十七)
二十个月。
三分之一都没有结束。
柏厄斯便失去了斗志。他这辈子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唯独提姆,怎么也得不到。他越是努力,越是按照计划行事,好像越把提姆推向另外一个世界。
柏厄斯不是没尝试重新定制计划。
可他手中已经找不出能让提姆正视的筹码了。
他确实在军部拥有很大的权利,但雌父比他更加强大,完全能够让提姆免受骚扰;他确实在民间拥有不错的口碑,可提姆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东西;他拥有很多钱,也拥有一个继承人。
可提姆既不缺钱,也不再缺少孩子。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缺陷的铁桶,扑棱一次次尝试贡献,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心生不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为什么!!!”
柏厄斯快要发疯了。
他用余下三分之二的月份,窥视提姆的生活,时不时在某个角落抽走提姆看过的书,顺走提姆用过的笔,站在提姆站过的讲台上饥渴的呼吸。
他完全被挑起了兴趣,发誓不要提姆逃出自己的视野。
“第一步,阻止远征军重建。”
在柏厄斯心中,这样提姆就无法离开虫族,也没有办法消失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个世界角落。
他重新鼓起勇气,筹划第二步。
提姆的虫蛋破壳了。
他带着新出生的幼崽,重回军队,前往最缺人手的第一线战区。
(七十八)
(七十八)
“听说提姆参加了开荒团。”
一半在开荒,一半时间在打仗的军团,被统称为开荒团。
他们通常负责耕耘和调整虫族收复或打下来的土地,是最危险最偏僻的军团之一。
同时也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代表。
“我知道,第一线战区的开荒团。”柏厄斯恶狠狠灌酒,禅让和温夜坐在边上,围观大哥买醉,“你们说我要不要去?”
“为什么要去?”温夜百思不得其解,他道:“如果雅格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雅格。”
他没有那么多思绪去酝酿不甘。
他直来直往,从不会把悲伤留给自己。
温夜完全不理解自己的扑棱哥哥,为什么会因提姆叔叔伤心透顶。他思索许久,笨拙安慰道:“扑棱哥哥,父爱如山。”
禅让没心没肺哈哈大笑,然后提议柏厄斯上演“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
三兄弟很快扭打在一起。
末了。柏厄斯还是要去风险与收益并存的第一战区。他说这次去,只要能活着回来,就有能力争夺军部最高的几个位置。
“到时候,我就逼雌父退位。”柏厄斯平静道:“他早就想和雄父去环游世界了。”
“提姆叔叔呢?”
“不知道。”
禅让掐着嗓子怪里怪气模仿,“哦~不知道。你别又诈人家睡觉。”
他指的是军校时故意中药那一次,柏厄斯眯着眼睛几乎是瞬间就想起午后的阳光、滚烫的玻璃和提姆偏冷的指尖。
从没有忘记。
实在是过于艰难了。
柏厄斯选择痛击弟弟禅让,发泄情绪,“搞得白玉愿意搭理你一样。”
还是不甘心,还是不愿意放弃。柏厄斯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纠缠了,他的事业心和他的不甘心早已经割席而坐,为这次事件权衡利弊后,勉强达成合作。
“走一步,看一步。”
柏厄斯不知道未来会遭遇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前往第一线战区,会在那里打下翡翠玉家族未来最大的领土;他也不知道提姆日后重新返回指挥系教室,会称赞他为“用诡的典型”;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遭遇“提姆今日所遭遇的一切”,被提姆的亲子,自己的义子热情告白;他更不知道自己会和雌父亲手铸造第二个“蝶族的夜明珠”。
——尽管,后世的人们更喜欢称呼他们为“蝉族的翡翠玉”。
第三百零七章 番外8:身后事
虫族平均寿命在三百岁。
随着基因筛选迭代, 生物科技急速发展,这个数字正在以每十年增长2.5年的速度缓慢爬行。
等恭俭良两百八十岁时, 基因库正式对外发布“寿命检测技术”,从基因角度理性分析一个人能活多久,大部分中年雌虫对其嗤之以鼻,老年雌虫对其视若珍宝,禅元帮恭俭良拿检测单子时,一路要推开七八十个推销保健品的年轻雌虫。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比什么都强。”
恭俭良坐在休息椅上,偷偷吃崽们给他塞的甜食和糖果。禅元一把抱住他, 胡乱抖抖衣服裤子身上的书包,哗哗哗搜出一大堆。
恭俭良腮帮子都没消下去,拳头冲过来,暴打禅元,含糊不清骂道:“干嘛干嘛。你干嘛。”
禅元早退休了, 翡翠玉家那一堆破事也丢给柏厄斯和乖乖去料理。他每年拿着丰厚的退休金, 只思考三个问题:和恭俭良去哪里度假, 吃什么东西, 怎么做/爱。
自恭俭良第五次延迟换牙后,禅元就有意识控制他的甜食摄入量,力求让恭俭良死前还有一口好牙。
“忍一忍, 等换牙结束。后面八十年你爱怎么吃怎么吃。”禅元说这话,将检测单拆开,轻声安抚, “你看,我们两的基因能活到三百五十年左右。”
恭俭良扫一眼, 看不懂。
他生气禅元把自己的点心零食都丢在地上,禅元后续捡起来哄他,到家围着他说好话,端出无糖小饼干哄他,恭俭良都在生气。
“怎么真生气了?”
“哼。”
禅元觉得好玩,故意弯腰低头看看恭俭良的表情,被雄虫抄起瓷盘打得头破血流,两个人在屋子里玩闹起来,恭俭良连自己拿到的“犯罪克星”奖杯都抄下来,追着禅元打。
接着大做特做。
做到禅元跪在地上对天发誓,他绝不再继续克扣恭俭良的甜食,等换牙期过去,恭俭良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恭俭良还是生气。
他两百八十岁,按照基因库的推断,最快也得到三百三十岁,才会进入真正的衰退期,长出点皱纹和褐斑,变得像是一个老人。禅元跪在地上,用脸贴在他的脚背上,微微抬头还能看见他身上界限分明的肌肉和腹肌。
“宝贝。我错了。我错了。亲一个好不好。”
恭俭良“哼哼”好一会儿,还是没耐住禅元的水磨功夫,把自己交代出去,两个人从沙发滚到地上,滚到阳台,接着滚到床上、书房、私密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