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95)
“放开我。”
禅元紧紧地抱住他,甚至连孩子的存在都不顾,他双手抚摸雄虫的背,像哄小孩一般有节奏地拍打着。
恭俭良用力拽住他,奈何禅元狡猾地向后退步,他的双手与双脚被拉成一条直线,根本无法动弹,而躯体被禅元抱住。
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孩子。
“雄主。”
恭俭良不说话了。他别过头,不看禅元。只要他不看,他不认,他不理睬,雌虫在他心中的地位便永远是那个低下、弱小、喜欢各种涩涩事物的变态。
“雄主。”禅元将脸埋入雄虫的腰腹,他轻轻地重复这个词,其他都不重要。在某个瞬间,他做出的决定影响一生,在未知的迷雾中。禅元不存在恐惧,不存在后悔,那些东西只会让他觉得战栗,觉得兴奋,无论是任何痛苦,他都悉心保存,小心翼翼地收藏在点心盒子中。
“你饿了吗?”
虫蛋跳了跳,因为太小,力气又不够,没能离开雌父的衣服口子。他竭力顶开一个小尖尖,但没有眼睛也看不见什么,沮丧又泄气地调回去。
“我要崽。”
“嗯。”
“你走开。”
“这个不行。”
恭俭良动了动腰,想要拜托变态雌君,可无济于事。他不会哭,只是愤怒得瞪着对方。不会示弱让雄虫吃透了苦头,如果他稍微会一点他雄父的娇弱,事情说不定会变成另外一种模样。可他就不。
“滚!”恭俭良啐他一口,一口牙不知何时充满血迹,“我不想看见你!给我死!死!死掉死掉!啊啊啊!”
丧偶。
必须要丧偶。
什么七年,什么变态,什么四千分之一,和大哥说的一样!网恋就是不靠谱的,禅元本质上和那四千多个骗子没有任何区别。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他喜欢的是网络上那个会给自己花钱的傻大个网友,喜欢的是长得漂亮傻乎乎被骗的小雄虫,喜欢的是能够上下其手吃豆腐的雄虫。
——他不喜欢我。
没必要活着了。
恭俭良不再说话,他闭上眼睛,安静宛若瓷器,脑海中千百种离开紧闭室大开杀戒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预演:等待肌肉舒缓剂失效……必须要欺骗所有人……解开铁链……先杀死禅元……不!他要先杀死禅元在这个星舰上所有的好朋友。
恭俭良怨恨地想起来,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禅元是个好人。是个好人!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是好人!为什么?明明他们才是一样的,他们才是一样的变态!他喜欢杀人,禅元喜欢被杀,他喜欢的东西,禅元说过喜欢,明明是这样的,明明是这样……
他们明明是——
一样的。
为什么呢?明明都是变态,为什么禅元能活得这么好?有事业,有理想的雄主,还有了虫蛋。
恭俭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没意识到禅元悄然离开,在空旷的禁闭室内,雄虫安静地将自己圈起来,蜷缩成一个球,没有表情,也没有哭泣。
世界上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但死亡是公平的。
*
信息处。
禅元带着虫蛋,找来了程化刻和信息处的熟人。他将自己的通讯账号打开,又打开雄虫的通讯账号和所有电子设备。
“抱歉。”禅元放低姿态,“又要麻烦你们了。”
虫蛋再次被装在恒温箱里,因为没有雄父精神触角的姿态。崽崽显得有气无力,连动都不想动,找到一个舒适姿势后,佁然不动。
“孩子怎么样。”程化刻十分关心,嘴巴上说孩子,眼睛却一直打量禅元,直到确认没有伤口才松一口气,“听说你去见他……我简直吓死了。”
疯魔的恭俭良已经成为第三星舰最佳的恐怖故事。
随时会发生的那种。
禅元对此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解释道:“没有什么危险。”随后点了点电子设备,关切道:“能帮忙整理出所有的本地文件吗?”
“所有吗?”
“是的。”禅元承认道:“密码我已经打开了。有一部分本地文件似乎被删除了,我想麻烦你们找回来。”
他想看看自己和恭俭良七年间的聊天记录。
可真正打开恭俭良通讯的一瞬间,禅元发现历史记录那一栏是空的。
那里,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之间。
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我也想多更啊,可是深夜和零点截稿多刺激啊(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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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仔细想想, 其实最开始是禅元主动添加了好友。
七年前,他们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六岁。都是在最无知无畏的年纪悄悄在网上胡言乱语, 肆意口嗨。禅元并不知晓雄虫当时在做什么, 他对十六岁的印象只停留在放学回家后, 偷偷浏览重口味网站和□□网址, 悄悄地在私密社群里下载群友们拍摄的漂亮不法照片,在个人心理得到满足后, 一键举报, 并销毁自己设备中的下载照片、浏览记录、聊天记录。
十六岁的他因此得到了“网络社交荣誉安全监督员”的嘉奖, 这一份荣誉直至今日都被写在禅元的简历中。
在诸如此类, 令人发指的举报行为中, 恭俭良幸运地躺在禅元的列表,一躺就是七年,双方从简单的电影分享到越来越夸张的私密话,再到互相赠送礼物, 最后躺在一张床上。
禅元是没想过的。
十六岁的他想不到七年后会发生什么,正如二十三岁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恭俭良在什么时候删除了所有的聊天记录。
程化刻翻来覆去研究好几遍最后只能拆开通讯设备, 从物理层面上手动复原记录,“哎。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关系也真好。他连通讯密码都告诉你……禅元,你还是得管管他啊。”
禅元没有说话。
他不会告诉程化刻或者任何人,自己并没有得到雄虫的准许,雄虫也没有告诉自己密码。作为一个研读了六百页雄虫生活指南, 兼注意事项的家伙。禅元在恭俭良自己的生日、他雄父的生日之间尝试三遍, 最后组合出一个大小写、顺序、数字完全正确的密码, 畅通无阻进入到恭俭良的社交网络中。
没有什么秘密。
因为没有什么人和恭俭良聊天。禅元点进去看, 自己的账号还被高高置顶,里面的对话却被完全清空。以此往下拉,最近的对话是出发前家里父兄对恭俭良的问候,其次就是半年前和一年半前、两年前,三个不同的复读班群公告,往下拉,还有更多标注了不同序号的复读班班群。
内容乏味,无非是祝贺同学们考上大学,走向新的人生。
恭俭良复读过很多次。
如果他不追求上一个法医专业,或者不奢求考上警校,能够接受上一所普普通通的专科学校。
那么二十岁,他早该毕业,顺顺利利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与禅元是同样固执的人,一次不行就考两次,当第一个复读班的同学毕业拿到毕业证书,进入家庭或者谋求工作。恭俭良才考上大学。
那六百页资料里,恨不得把这件事情的要害标注得清清楚楚。恭俭良忌讳成绩这件事情,从最开始学不进去,到学习就恶心,还是硬生生坐在桌子上逼自己看下去。最终,雄父温格尔看得心痛,捐了五栋教学楼,让家中幺子在离家最近的大学中,攻读动物医学(养护方向)专业。
这已经是温格尔深思熟虑后,能给孩子找得,最接近医学,又无太多危害的学科。
饶是如此,恭俭良还是大闹一场,最终结果以被两个哥哥联手制裁,送去闭门思过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