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267)
恭俭良猛地看过来,握紧刀。
寄生体停滞片刻,不得不告诉禅元:【他听得到。你的雄虫精神力很强,这点程度的一对一对话,他自己就能感知到。】
禅元:“……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们不是夫夫吗?】
“是是是。生同床死同穴。”禅元看着黑着脸走进的恭俭良,满头大汗。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恭俭良闹矛盾,讪讪道:“你真是既要又要,不肯放我走,也不肯放恭俭良走。”
【他是我计划的重要一环。】
【时间也快到了。】
寄生体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废话。冰层内部云鲦的尸体仿若重新活起来,他们将地面的肉糜分食,扭转为一个巨大的钻头,对准冰层下方用力钻研。
冰因热量化开成水,弥漫到两人脚下。
但糟糕的不是这个。在他们前方,冰裂开始诞生,禅元不由分说抱住恭俭良。他低头望去,幽深的冰层从蓝色过度到深墨色,光凭肉眼完全无法判断最下方到底是冰,还是海水。
“禅元。”恭俭良也知道状况不对。他没有闹,出人意料的问道:“这就是冰山吗?”
“是的。”禅元感受着雄虫腰腹的温度,平复下来,“寄生体应该把某一个冰山内部挖空了。真不敢相信,他的Q107基地从搬迁到驻扎下来,只花费了一周左右的时间。”
“他在冰山下吗?”
“不。宝贝。按照这颗星球的密度和重力法则来看,他们的冰山会有1/20浮出水面,水下部分占据19/20。而从星舰检测到的水平面来算,这一带是个冰山平原,地面露出高度约为200米。”
也就是说,冰下层数至少有3500米。
恭俭良敷衍地“哇呜”一下,他第一次见到意识到自己是在如此宏伟的自然景观内部。他的注意力瞬间从“我可能会死”,迁徙到“让我看看。”
“你和寄生体又是怎么回事?他打算让我们掉在冰层下摔死?冻死?”
禅元叹口气。他捂住耳朵上的微型联络器。自从他进入到地下十四层开始,这东
西就没有声了。
寒冷的环境则进一步弱化联络器中的零件。
它此刻哪怕发出一声杂音,禅元都有办法打破这可怕的缄默。
可惜,没有。
命运之神似乎不再眷顾他,直截了当告诉禅元:看,我还把你和雄虫埋在一起,开心吗?
“禅元?”恭俭良抬起头,不满地颦蹙眉头。
禅元叹息着,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衣物扒下来,裹在雄虫身上。他道:“看见那个黑点了吗?宝贝。”
他的手指对准冰层下一片黑影。恭俭良花了足足一分钟,生气反驳说这根本不是黑点,而是黑影。
“他比我第一眼看到时更大了。用数学的思维说,他的直径比刚刚大了两米。”禅元的声音回响在冰层里,没有寄生体,没有其他生物干扰。他平静地诉说着一切,道:“结合距离、肉眼观察的直径、冰层带来的视觉错觉、冰面下星舰推测的生物链、第一批开荒团遗留下的资料看。这是一种巨型本土生物。”
平面面积推算,为一百平方公里。
整个Q107基地占地面积都没那么大。
“寄生体想要寄生这玩意。”禅元诉说着自己的命运,紧紧抱住雄虫,“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精神力绞杀对方,所以,他要吃掉你。”
“哦。”
“哦什么啊。要是他成功了,附近冰原上所有的军雌都会死!这东西的体积已经能够击碎冰原,用重量把所有人压死。”
“哦。”恭俭良还是不太明白。他杀了不少寄生体,也看见不少死亡,却没有在此时此刻的禅元身上察觉出“恐惧”“祈求”“害怕”等因素。他甚至觉得禅元还没有之前在雪地车里可怜,直话直说,“你一点都不害怕。”
“有你在我怕什么呢?”
禅元不会把自己更改的计划说出来,他的脑子里疯狂流淌着颜色河流,只为了防范寄生体继续窥看大脑。
他笑眯眯亲一口恭俭良,抱紧自己的所有物,轻声道:“今天好乖啊。”
作者有话说:
卡一下小兰花警局生活。(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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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禅元绝不会死在这里。
他环抱住自己的漂亮雄主, 脸上还残留着恭俭良的巴掌印,像块狗皮膏药黏糊上来,恭俭良越是要将他撕下来, 禅元就越得劲。他甚至用光剑削出半人高的冰凳, 半靠在上面, 眺望着大地般的黑影。
从一个肉眼为不可见的黑点, 到拳头大小,到小臂长的黑影。这古怪而浩瀚的生物终于成为冰层的颜色。他身躯压迫而来, 阴影下偶尔可见张合的模糊竖纹, 张开——闭拢。
“禅元。”恭俭良问道:“你一点都不害怕。”
禅元检查身上的绳索, 装有核弹的包裹牢牢和他本人捆绑在一起。他正在紧张估算自己预设的多个场景, 笑道:“宝贝, 你也不害怕。”
“这种事情,不在我的表演课程里。”
“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访下您的老师。”
真是个人才,能把一个反社会人格教程现在这个样子,温格尔阁下不知道付给对方多少钱。
恭俭良的思维依旧在跳跃。寄生体有一点说得没错, 他能够听见禅元和寄生体的对话——远超普通雄虫的精神力,甚至可以入侵他人的脑部, 单纯凭借体量入侵对方的记忆宫殿。
恭俭良跟着寄生体残留的精神力追过去,瞅两眼禅元的脑子,意兴阑珊地回来蜷缩起自己的精神触角。
禅元脏死了,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恭俭良自认为七年网聊生活是禅元的底线,不曾想那只是禅元比较有道德的一面。
“我要不要现在杀了你。”恭俭良认真道:“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寄生体手中好。”
“宝贝。之前我和你说得话, 你是半点都没听进去吗?”禅元总是会因雄虫某方面感觉到服气。他发誓如果是个平平无奇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 他绝对不会如此好脾气!
可惜。一抬头, 禅元就能看见恭俭良那张狼狈又美丽的脸。
他脑子里激情澎湃的小文章直接爆炸开, 各种好玩的play都要溢到雄虫脸上。恭俭良嫌弃瞪禅元一眼,抬手把蠢蠢欲动的爪子打下去,背过身去。
“没关系宝贝。”
“宝贝,刚刚是我说得太快了。我再说一遍,好不好。”
“宝贝,转过来嘛。你总不能让我死得时候都看不到你的脸吧。”
恭俭良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他不想再次看见禅元那张舔狗脸,也不想被禅元“视女干”,更不想直面禅元脑袋里的脏东西。可同时,他又罕见地开心起来,觉得禅元如现在这般无药可救,自己反而像个正常人。
“那你再说一遍吧。”
恭俭良大发慈悲。冰面的裂缝已经产生了60度以上的倾斜角,从海底涌动出来的冰渣与冰水喷溅到地面,冻成一束束水花。巨大的阴影已经让天海有了分界线。
白的是天。
黑的是海。
“再说一遍?宝贝雄主,有些话再说一遍时效性就过了。”禅元嘀嘀咕咕说着废话,他快步上前,双手颤巍巍扶住雄虫的腰,发觉恭俭良没拍掉狗爪后,护食地将雄虫搂在怀里,“让我把计划删删减减一些。嗯……算了,你的小脑袋瓜也不用记住那么多事情。”
让他想想啊,恭俭良在幻觉里最可能遭遇到什么?等会寄生体会从什么角度入手?雄虫平日里最害怕什么?
禅元给自己的脑子再分出一点思考时间,裂缝已经炸到他的脚下。厚实的冰层一旦碎裂成数片,便像是浴缸里的充气玩具,迅速翻车、旋转、上下沉浮起来。恭俭良的离子刀用力钉住一块浮冰,可惜他没能控制好力气,下手的瞬间,浮冰碎裂成更小的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