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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臣当道(149)

作者:布丁牛奶 时间:2023-12-31 10:18 标签:年下 宫廷 权谋

  然而就是这样才让司修雅更加毛骨悚然——现在童怜杀人竟已经这般明目张胆地“封口”了么!
  昨日季青和已经将他在单府时所做的事换了个说法告知了司修雅,于是在看见正厅内见着那一地的陶瓷碎片时司修雅并不意外。
  “司大人,下官带您去案发现场。”原先负责这起案子的官员见着司修雅,不但不觉得自己会被抢走功劳,甚至还有几分庆幸——现在绥宁帝的态度尚不明朗,若是自己因为这事儿被童掌印惦记上,那可有些得不偿失了。
  “走吧。”司修雅深吸一口气。他从未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要在绥宁帝面前让童怜彻底失信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就在司修雅一筹莫展的时候,凶手则在自己府中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好似是什么珍稀生物一般。
  童怜方才喝了药,有些精神不济地看了眼屋中的人:“你们是都没事儿做么,怎的全围在我身边?”
  何太医看了眼童怜,说:“陛下听闻大人又病了,唯恐您同半月前一样,于是唤我等来替掌印瞧瞧。”
  闻言,童怜病恹恹地应了声,吩咐婥月给几位太医打扫个庭院小住,然后便提了提被子歇下了。
  身为童怜的同伙,拾六又怎么可能不知季越是已经怀疑到了童怜身上,于是假借着派太医来的由头,明着保护以及看守,实则是将童怜囚于童府呢。他不相信童怜猜不到季越的目的,可瞧着童怜的举动却又觉得,童怜早在他们动手杀单永言之前,便猜到会有这么一出的。
  等婥月带着太医们离开,拾六终于耐不住好奇,推了推装睡的童怜:“人都走了。”
  “哦,然后呢?”童怜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身子朝向里侧,随后又往里头挪了挪,像是不愿搭理拾六似的。
  拾六不满地咋舌:“我知道你还没睡,快起来快起来,说说你都是怎么想的。”
  一碗汤药饮下,童怜是真觉得自己眼皮宛若千金重,眼见着好不容易要睡着了,结果却是被拾六一声声略带兴奋的声音扰得头疼。他径直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强打精神道:“半盏茶的时间,有什么要问的快点问。”
  见童怜是真生气了,拾六讪笑两声,最终还是憋不住好奇,小声说:“小皇帝派那些太医过来,是想让他们盯着你吧?”
  “嗯。”
  “因为他知道单永言是你杀的了?”
  “谁知道呢。”童怜努力与自己的眼皮做着斗争,还要分心去听拾六的问题,没说几句话就觉得自己更累了,“他肯定猜到了,但一来没证据,二来也是我没承认,所以不好直接治我的罪罢了。”
  “其实季青和他们不用这么大费周折,只要我不认,他们做再多也只是无用功,但若是我认了……”哪怕他们没有找到任何指向自己的证据,其实季越也会相信的。
  童怜的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完,人就直接向后一靠,稳稳地将后颈落在枕头上:“我困了。”这便是在赶人了。
  拾六刚才问了一半、听了一半,若是放在平常又哪儿甘心只这样离开,只是他看着满面倦容的童怜,也不知是否是想起了婥月对他的嘱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童怜的寝房。
  童怜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深夜,他瞧着漆黑一片的寝屋,愣了半晌才缓缓抬手,将手背落在自己的额上。
  似乎不烧了。
  童怜这么想着将被褥掀开,也不再身上披条斗篷,直接翻身下床借着月光摸索着桌案上的水壶。
  壶中的水早就已经凉透了,但是喉间干燥的仿佛开口就能磨出火星子的童怜可顾不上这么多,将壶里的水喝下去大半,这才觉得自己稍微好了些。
  感觉到晚风吹在身上所带来的丝丝凉意,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寝衣,。童怜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再次摸到屏风边上,从那上头拽下一件斗篷盖在身上,穿上鞋袜推门走出了房门。
  “哟,童掌印可是觉得太医院来的那帮子人里混入了什么侍卫,打算豁出去瞧瞧他们的医术有几分真?”翻看医书的姜之渔瞧见不知何时飘到自己身侧的童怜,忍不住开口道,“还是你担心气不走我,所以打算试试看我能做出什么?”
  童怜对姜之渔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抬脚走向一旁的软榻,将鞋子一踢,斗篷一解充当被褥盖在自己身上:“拾六太吵了。”
  “然后来我这儿找不痛快是吧。”姜之渔看了眼童怜,气得直磨牙,但一想他病了头疼的便是自己了,于是只好起身回自己房里又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见童怜皱眉,姜之渔手上力道多了两分,呵斥道,“要在这儿待着就别动!”
  “哦。”
  莫名的,姜之渔甚至在这一声“哦”里听见了几分委屈,只是在目光触及童怜毫无表情的脸的时候,姜之渔就觉得方才只是因为自己太累而产生的幻听了。
  姜之渔说:“说吧,半夜来找我做什么。”
  童怜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不知道。”
  更觉得“委屈”这个词不可能出现在童怜身上的姜之渔:“……”
  童怜不说,姜之渔也懒得再自讨没趣,从被褥下把童怜的手腕挖了出来,又替他诊了脉:“烧还没退就别出来晃悠。”
  “没退么?我睡醒是探了额间,还觉得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童怜呆呆地问,说着他还打算再次将手伸出被子外,可胳膊刚才抬上去一点儿,立刻就被姜之渔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你是怎么想的?”姜之渔看了眼难得瞧着乖巧的童怜叹了口气问。虽然童怜之前说他去杀单永言是为了活着,可不管姜之渔怎么想,都不觉得与皇帝离心是件好事,更不觉得童怜会因为单永言而死。
  跳跃的烛光加上鼻尖若有似无的安神香,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啊……可我还能怎么办呢……”
  童怜的声音很低,低到在他身旁的姜之渔都听不见他的呢喃。
  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童怜,姜之渔叹了口气,又重新点了根安神香开始研究思考明天要给童怜用什么药。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童怜揉着发酸地脖颈吸了口气,小声道:“姜之渔就不能把我叫起来,让我回屋里睡么?”
  “是啊,昨夜也不知道是谁只披个斗篷就来药方了。抢了我的软榻不说,甚至还在睡了一晚上后,觉得软榻不舒服,问我怎么不将他叫醒去屋里睡。”
  姜之渔的声音从不远处幽幽传来,童怜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都做了什么。但当他看向一脸憔悴的姜之渔时,心中却是丝毫不觉得愧疚,甚至于连刚刚自己的不满都一起被他抛之脑后:“姜大夫昨夜休息得可还好?”
  只是在姜之渔这儿可没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规矩,他阴沉着张脸,直接将童怜身上的被褥一掀,一抬下巴说:“滚回去。”
  童怜也知道是自己不占理,于是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说:“你回去休息着吧,一会儿我去找何太医诊脉就行。”
  “去吧。”姜之渔头也不回一下,把被褥往自己身上一裹,往软榻上一趟闭眼道,“不送。”
  这童怜才刚出药方的门,然后便瞧见了前来拿药准备去煎的婥月。
  婥月见童怜从药房出来也有些震惊,甚至略带不可置信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没有跑错地方似的。原本童怜是打算趁着婥月还没反应过来,跑回自己的屋里。
  然而他刚刚迈出一只脚,就被婥月拉住了斗篷。
  童怜:“……”
  还没等童怜开口解释,婥月的眼睛就红了——被气的。小姑娘手里攥着童怜的斗篷,鼓囊着双颊说:“大人!您怎么衣服都不加一件就跑出来了!”
  “我穿了斗篷。”童怜指了指被婥月拽着的斗篷。
  婥月被气得快哭了,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说不过童怜,于是干脆就不说话了,拉着斗篷把人带回屋里,然后又一言不发地把童怜塞进被褥里,搬着炭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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