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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臣当道(387)

作者:布丁牛奶 时间:2023-12-31 10:18 标签:年下 宫廷 权谋

  “那边是谁?”为首的匈奴士兵迅速转头,他随手点了人吩咐道,“你过去看看。”
  随着这一道命令落下,季越立刻将战马身上的包裹全部卸下转而背在自己身上,童怜也明白了季越的用意,帮着季越将战马身上的马橛一齐拆下。等他们将战马身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时,被吩咐过来查看情况的匈奴士兵距离他们不过六七尺,若非面前粗壮的树干与灌木正巧能将两人一马挡住,恐怕季越与童怜此刻便已经暴露在那个匈奴士兵眼前了。
  季越在战马的脖颈上轻拍两下,随后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声,迅速撒开马蹄朝着森林外围跑去。而季越和童怜则趁着匈奴人的注意全然被战马吸引去的片余,靠着灌木悄悄溜了。
  两人不知小跑了多久才敢停下脚步。待他们停下时,童怜只觉得自己喉间隐隐有股血腥气,双腿已然发软,可下一次迈开腿时却又控制不住地往前迈了一大步。
  童怜的手不知觉抓住了季越的胳膊,就连身体重心也在不知觉中有大半转移到了季越的身上。
  季越的身体毕竟比童怜好了不少,他微微喘气带着童怜又往前迈了几步,等童怜真正停下后一手抚着童怜的胸口,另一手则将将行囊包裹中的水囊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喂给童怜喝。
  等确定自己的状态好些了,童怜这才送开季越的胳膊,含糊着说:“明安,你也喝些。”
  季越没有立刻喝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问:“怜怜现在可还好?”
  童怜点头后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视线在季越与水囊之间反复徘徊者,意思不言而喻。
  水囊中的水已经不多了,季越在将塞子塞回去后稍微垫了垫,觉着里头的水若是稍省着些喝,再加上自己昨日采摘的野果,至少能保证这两日童怜不必为口渴担心。于是他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躲过匈奴人的搜查,去再找着野果,一边不甚在意地朝童怜笑了一下,假装自己没有看出童怜的意思。
  童怜现在其实还有些气喘,看着季越此刻如此明显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更觉得胸口有股气上不去又下不来了。他张口,准备说句什么,可紧接着脱口而出的却不是指责不满的话语,而是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
  因为不知道四周会不会还有搜查的匈奴士兵,童怜连咳嗽声都不敢大了,只能一手捂着口鼻,又尽可能咬唇,希望能将所有咳嗽全数咽下。
  可这终究还是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畴了。
  季越见童怜突然咳嗽,整颗心像是被突然掉了起来。他立刻弯腰帮童怜抚背,刚想重新将水囊打开给童怜喂水,可下一秒童怜却将水囊推了回去,甚至还瞪了季越一眼。
  等咳嗽止住,童怜只觉得自己喉间的血腥气更重了,然而就像是为了对季越自己不肯喝水的抗议一般,他只是艰难地吞咽,似乎是希望唾液能暂时缓解喉间的干涩。
  季越心中百感交集,思虑再三后也只是扶着童怜靠着树干坐下。他说:“我去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果子或是水源,怜怜现在这儿歇息会儿,好么?”
  童怜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跟过去也只可能给季越拖后腿罢了,为了不让季越担心,他也就没再逞强,只是说:“直接将水囊带去吧。”
  季越也知道自己就算将水囊留下,童怜也不会用的,所以也就没在这事儿上多费口舌,点头后抱了童怜一下,在他耳边说了句“等我回来”便离开了。
  因为不知道匈奴士兵此刻究竟是在哪儿,于是季越每次决定前行方向时都只能小心再小心,甚至于连落脚的地方都要先确认有没有枯枝。
  好在这一次,季越不光找到了昨日采到的野果,甚至还找到了一面湖泊。
  等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动静,季越俯身捞起一捧湖水喝下。
  也不知是因为自己过于口干,或是这儿的水的确更为甘甜,随着那一口水下肚,季越这才觉着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确认湖水可以饮用,他丝毫不敢耽误,立刻将水囊取出将其整个浸入湖泊之中。等水囊中的水与塞口齐平,季越才舍得将水囊塞上放回行囊。
  做完这些他望着湖水发了会儿愣,瞧着远处湖水中摆着尾巴的鱼,季越轻笑道:“今日的加餐吗?如此到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般想着,他扭头寻找着能充当鱼叉的东西,将周围环境看了一圈之后,加快了步伐走到一棵不算高大的树旁,抽出腰间匕首砍下一枝粗细合适的分支,又把分支一头削尖,很快一支简易版的“鱼叉”便算是完工了。
  季越褪下鞋袜把裤脚卷起了些,小心翼翼地迈入湖泊,一直等他走到湖面淹过半截小腿的地方,他才终于看到鱼的影子。季越不知水深也同样担心自己若是再往湖中心走,怕是听不见匈奴士兵过来的动静,是以也不敢再往深处去了。
  他放缓着呼吸,双眼死死盯着逐渐朝他的方向游来的鱼儿,同时还必须留心着周遭动静。
  虽说季越也知自己分心能力不佳,可连续三五次都眼睁睁地看着鱼擦着鱼叉游走,心中不甘感激增。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眼正悬高空的太阳,心道:再试两次,即使是不成也该回去了。
  季越举着自己自制的鱼叉,双眼紧盯着其中一个目标。抛去了外界干扰的他静静等待着放松了警惕的猎物朝自己靠近。然后——挥手刺下!
  只一瞬,原本还成群结队的鱼瞬间四散而逃,只留下那尾过分松懈的倒霉蛋被“鱼叉”叉在原地,从伤口处溢出一片猩红,又在片刻后消散在清澈的湖水之中。
  季越并不贪心,既已经有了收获,也就没有继续在湖中浪费时间,他举着那节树枝,缓缓走到湖边也不顾将腿上的水珠擦拭干净,胡乱把长袜一套,穿上鞋子就准备往回赶。
  可他的运气显然不足以让他就这样回去。
  季越还没走出几步,就瞧见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
  不是来搜查的匈奴士兵,而是一只巨大的棕熊。而且看着眼右眼旁缺了一块毛发的样子,应当是昨日入森林时凑巧遇上的那一只。
  季越低头看了眼自己方才捕获的鱼,稍思考一瞬便重新抽出匕首,将其从中间劈开,并把其中一截朝着棕熊丢去。
  然而棕熊对自己身边的那一小截鱼显然并不怎么感兴趣,它只是看了那半截鱼一眼,然后就朝着季越一步步走近。季越可不觉得自己能跑得过棕熊,于是也只能一边后退,一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以防棕熊突然发起的进攻。
  一人一熊在对视片刻之后,棕熊忽然跑了两步并抬爪挥下。季越呼吸一滞,继而转身躲过熊掌并用匕首朝着棕熊的眼睛刺去。棕熊也不笨,见白刃向眼睛过来,在偏头的同时凭着感觉挥了一下爪子。
  这一下还真让棕熊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季越的左臂本就有伤,这一下虽说他收手及时,可原本才堪堪愈合的伤口似乎再一次裂开了,连带裹着伤口的布料都渗出点点血色。
  可季越也同样没让棕熊占到便宜,季越携带的那把匕首本就锋利,虽说棕熊已经偏头去躲,可尖刃终究是在它眼旁留下一道长痕。棕熊吃痛发出一阵长嚎。季越担心这声音会将匈奴士兵引来,也同样害怕自己继续与棕熊缠斗会先倒下,就趁着这会儿顶着小臂上的疼痛抓着一旁的半条鱼往回跑。
  童怜再周边绕了一圈回来看见季越时,季越整个人都显得万分狼狈——鬓发上落着树叶,身上的衣衫比原先更加破烂,以及重新开始渗血染红了一片衣袖的左臂。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季越坐下,等在行囊中找着金疮药后,也不开口说话只沉默着重新替季越包扎。
  好在先前的布条因他想着这两日季越还需换药便留下了,若不然童怜估计还会重新毁一件衣衫。
  “去抓鱼也算了,怎的还带了一身伤回来?”等处理好季越的伤口,童怜这才有心思开口。语落他也不等季越回答,叹了口气道:“这附近再没有洞穴了,我们还需回到昨夜歇脚的地方。晚些怕是要落雨了。”
  季越下意识问:“怜怜膝盖疼了?”
  童怜摇头不答。
  虽然季越也担心童怜,但却也知晓现在腿疼也只能算是小事:“早知如此,我们今日还出来做什么呢?忙活了这么久,最后竟然还是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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