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臣当道(228)
作者有话说:
感谢【伊尔w】的打赏~笔芯呀
第198章 失踪
童怜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名字,与那个叫吉仁泰的使节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以现在的局面来看,他们是否认识面前这个匈奴人便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想到这儿,童怜不禁轻笑出声。他朝拾六点了点头,说:“让婥月替我把礼服拿出来,备马车准备入宫。”
其实在发现蒙面人是匈奴人的时候,拾六便大概猜到了童怜要做什么,于是对他的命令倒也不怎么意外。只是唯一让拾六不满的恐怕就是他才回来,童怜就又要让自己出门——甚至连口水都不让他喝!
两人毕竟认识了这么久,见拾六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童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童怜叹了口气,开口说:“行了,你就在府中歇息着吧,去吧壹拾或者拾伍叫来吧,让他们两个人里的其中一个陪我去就行。”
“那我去同拾伍说一声。”
这边童怜的话音才落下,下一刻拾六就跑去寻婥月了。那模样似乎生怕童怜下一刻就反悔了一样。
看着拾六近乎是逃离的背影,童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他走到那个匈奴人身侧,用匈奴语低声道:“你其实醒着吧。”
他的话才说完,方才好似还在昏迷中的匈奴人立刻睁开了眼,立刻伸手朝着童怜的脖颈而去。
不过这儿毕竟是童怜的地盘,匈奴人的手还没碰到童怜,原本就在一旁候着的壹拾就已经拔剑直抵匈奴人的脖颈。
才止了血没多久的伤口再次被利刃划开了一个口子,匈奴人不得已将手收回,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用那双眼眸死死盯着童怜。
这样的眼神童怜已经见过太多次了,以至于他甚至还有心情揉着脖颈打趣:“我这脖子是格外招人待见么?今日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想试试它的韧性了。”
“你是南朝的那个掌印。”匈奴人说。
见匈奴人不回应自己的玩笑话,童怜也不恼点头道:“是,冯咏思应该与你们说过我。”
匈奴人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童怜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不过像是哄孩子一般的,他依旧极其敷衍地应了几声:“嗯嗯,你不认识他,不过如巴尔特应当是认识的。”
听见童怜直呼如巴尔特的名玮,匈奴人不自觉皱眉。童怜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不是壹拾用长剑威胁着他,此刻安分躺在地上的匈奴人,会直接跳起将自己直接灭口。可现在毕竟还有壹拾在不是么?
童怜像是没瞧见匈奴人几乎想将他撕碎的目光一样,自顾自地问:“都说你们匈奴人取名都会有所对照,‘如巴尔特’在你们的匈奴语里代表着什么?”
匈奴人并没有回答,甚至干脆闭上了双眼,不过童怜现在有足够的时间等他的答案,自然也不会心急。
“是英雄。”在壹拾逐渐加大的力度之下,近乎直面死亡的匈奴人,终于还是没办法忽视童怜,回答道。
得到答案,童怜先是点了点头,看着他脖颈出缓缓流出的鲜血,朝壹拾挥了挥手,说:“壹拾差不多了。去把苍布叫来吧,别将人弄死在府里。”
“可是……”壹拾看了眼地上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的匈奴人,又瞧了眼近乎手无缚鸡之力的童怜。
童怜自然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挥了挥手说:“无事,这儿现在也不止有你在。”
这话确实没错,壹拾稍放下了点儿心,点头承诺道:“属下会早点回来的!”
匈奴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血液流失让他眼前逐渐模糊,就连原本敏锐的听力都有所下降。他眯着眼看着童怜,问道:“南朝的官员,你……你就不怕我现在对你做……做什么么?”
闻言,童怜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止不住笑出了声,连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溃散的匈奴人都能听出他笑声中的嘲讽。
等笑够了,童怜用匈奴话反问:“匈奴人现在的你甚至连起身都困难,有如何能杀了我?”
匈奴人:“……”
苍布到的时候,匈奴人已经因为失血昏迷了。见状,苍布不由咋舌,看了看壹拾又瞧了瞧童怜,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大人如果你们要问他什么,下次最好早点来找我,或是直接去寻姜之渔。”
童怜听出了苍布话语中的不满,干咳了一声点头道:“麻烦。”
“麻烦倒是其次。”苍布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大人婥月已经准备好了衣衫,您再不去她怕是要直接找过来了。”
知道苍布是在赶自己,童怜也不自讨没趣,一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我知晓了。处理完他的伤口,你直接让壹拾把他带上马车就行。”
苍布原先本就是随队军医,对这种止血包扎的事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等童怜换好礼服出府的时候,壹拾甚至已经将人搬上了马车。
季越原先还在御书房里看折子,只是也不知是谁没事找事,一本奏折近有大半都是些没什么用的问候。季越原本还耐着性子一句句看过去,可到现在是真的没有那么足的耐心了。
就在他忍不住将手中折子丢出去的时候,孟苋及时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陛下,童大人来了。”
这几个字仿佛有什么魔咒一样,几乎是在孟苋语落的刹那,季越脸上的烦闷便一扫而空:“怜怜来了?”许也是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兴奋激动,季越干咳了两声,又道,“既然掌印来了就让他直接进来吧。”
季越的反应也算是在孟苋意料之中,他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可要叫御膳房备些掌印喜欢的吃食?”
这话不禁让季越想起上次被童怜玩儿得面目全非的甜羹,他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摇头道:“不必了,让他们煮杯补身体的参茶就好。”
“诶。”孟苋应了声便退了出去。他前脚退出御书房,后脚童怜便来了。
在童怜进来的瞬间,季越的眼中就只剩下童怜一人了,只是就在他准备开口唤童怜的时候,视线却被童怜脖颈处的那一抹红色吸引了去。
其实那红痕比起晌午已经好了不少了了,只是童怜的肤色白,喉间的那一道道红色的指印便格外显眼,让季越想不注意都难。
未等童怜屈膝行礼,季越便皱着眉上前两步,视线几乎直接黏在了童怜喉间:“这是谁干的!”
童怜也没想到,自己进来后季越第一时间询问的,不是为什么自己还带了个一身黑衣的人,反倒询问自己脖子上那条已经淡了许多的印记。
感受到脖颈上另一个人的热度,童怜有些不习惯地别开了脑袋,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只是童怜的这些动作,落在季越眼中却成了童怜不愿被自己触碰。
季越的呼吸逐渐放缓,藏在袖中的手也不禁握拳。
只是童怜却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季越的异样,撇开视线强行让季越的注意力重新放回拾伍架来的那个匈奴人身上。
他干咳了两声说:“陛下,微臣原本让拾六给冯咏思递拜帖,准备明日再去一趟冯府,询问到底是谁误导了他,但是拾六并没有在冯府中看见冯咏思,甚至连冯府的下人也三三两两地倒在地上。拾六也没多想,只打算将拜帖放下便走,然后就撞上了他。”
季越反问:“你脖子上的伤是冯咏思做的,还是这个匈奴人干的?”
匈奴人的长相与南朝人相差甚远,哪怕季越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也很难不发现这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童怜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季越在意的居然还是自己脖子上的指印。他呆愣片刻,怕季越之后仍然抓着这件事不放,思考半晌还是开口道:“是冯咏思。”
“那就不必寻他了。”得到答案,季越说。
匈奴人出现在南朝官员的府中,而那位官员又消失不见了,哪怕只是个三岁孩提也知道,那个官员必定是凶多吉少。
“陛下不可意气用事。”童怜不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