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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臣当道(95)

作者:布丁牛奶 时间:2023-12-31 10:18 标签:年下 宫廷 权谋

  得了命令的拾贰一头雾水,但是刚从外边回来的拾六却是明白,这位不爱吃甜食的童大人要糕点是来哄谁的。
  似乎每次出宫都能让季越产生一个新的目标,之前逛夜市让季越开始用功念书,而上一次偷溜出去的经历,似乎让那位七殿下对平日厌烦至极的武功也稍稍上心了些。若是说念书还能靠先生的讲解,以及季越自己的悟性突飞猛进,那么武学一事便只有靠勤奋了。
  只是相较于读书习字,七殿下在武功上着实算不得有天赋,努力是努力了,可但凡多扎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马步,抑或者跑步时多跑个几圈,身娇体弱的七殿下便不住地淌着金豆豆。
  面对着沈成弘时,童怜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在下学之后他便总会去小厨房讨要些甜食哄人。这一来二去的,季越也明白了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到现在甚至还主动提要吃什么了。
  “回去后注意些,莫要露出马脚。”童怜揉着自己的眉心,略带疲惫道。
  再次听见童怜的声音,拾贰这才从方才童怜所下的命令中回神,点头道:“奴才省得的。”
  待拾贰离开,拾六很不客气地在童怜对面坐下,给自己斟了杯凉透的茶水:“不用叫贾康宁注意些吗?”
  “注意了又有何用呢。”童怜自嘲般笑了一下,“你我都知晓,当初在云来客栈中加入邀月,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这话并无说错,可即使如此拾六却还是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
  正如童怜所说,当时的他们并无其他方法压制童怜体内的毒。所谓的“邀月”,其实也只是与童正初所留下的酒液味道相似的普通药酒罢了,与其说邀月是在等某位江湖医师破解,倒不如说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给自己寻一个安慰罢了。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童怜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浮现出些许如释重负的神情,“何太医大抵能将我的毒再压制一两年,景帝现在身子也是好一时坏一时的,只要……”
  “只要你家小殿下按照现在的步调走下去,他就能毫发无损地攀上皇位。是吧?”
  拾六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薄怒,可童怜却是丝毫不惧,直视着他的双眼点头应道:“是。但是他并不是攀上去,金鳞岂是池中物?更何况他本是龙子皇孙,天经地义罢了。”
  童怜的声音很缓,他似乎并不是在同拾六争辩,而只是在给他解释一件本就应当是事实的事情。
  可正是这样不急不缓的声音,却是让拾六骤然泄了气:“童怜,我真的看不懂你。你可有想活的时候?”
  提及此,童怜不免勾唇。他看着杯中映照着的自己的倒影,瞧着分明是笑着,却显得格外难看的自己:“我非笼中雀,可这天下世道可否给予过我选择的余地?”唯那一次的选择,也更像是唤他入这囚笼的糖衣炮弹。
  不过一场水月镜花罢了。
  “拾六,你难道不是么?”童怜笑着反问。
  这一下反倒把拾六问住了。他回顾此生,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规劝童怜的资格。可这个事实却只让他更为恼怒。
  “行,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拾六长叹一口气,只是积于胸口的烦闷却是丝毫不曾减少,“童怜,你会后悔么?如果未来的某天,你发现季越并没按照你所想的走上那条路。”
  童怜无所谓道:“或许吧。可后悔之前,我也要先活到那个时候。”
  有时候,拾六真的很讨厌童怜过分的随性,可若是仔细一想,或许他们的随心而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发挥的空间了。
  见拾六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童怜突然笑了,是那种真心实意的笑:“拾六,你这幅神情会让我觉得,我其实已经药石无医了。”
  拾六也是服了童怜这种在任何时候都能笑出来的本事了,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满腔情绪不知如何发泄:“收收吧。冯程轩又有新的竹简要给你。”
  说着,他从袖袋中拿出两根竹简,也不看上头的内容直接抛给了童怜。
  童怜勉强接住,先是看了那上头的花,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在冯程轩所刻之字上。
  “冯公子都说了些什么?”拾六问。
  童怜也不说话,只是将自己看完的竹简摆在拾六眼前,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让他自己看去。
  单是看着上头的两行七言诗,拾六的脸就拉了下来。虽说拾六所读诗书不多,但是要想品不出这两句诗词中的内容,还是有些难度的。
  可正因为读懂了,他才险些要被气笑:“这冯公子可当真是风流才俊,就眼下这情况,竟然还有心思给你写情诗?”说着,拾六不禁将视线转移到了这其中另一位主人翁的脸上,借着方才未能发泄出来的烦闷阴阳怪气道,“童大人,属下先前可当真看不出,原来你居然还有此等招蜂引蝶的本事。”
  只是,面对拾六的“指责”,童怜转头看向拾六的神情中,却带着一丝的……莫名其妙。
  “你以为冯程轩写的是什么?”童怜问。
  原本义正言辞的拾六在对上童怜此时的表情时,突然变得不那么确定了:“这……难道不是情诗?”
  “确实是。”童怜给予了肯定的答案,可还没等拾六将方才褪下的情绪重新点燃,他便瞧见童怜将另一支竹简摆在了他的面前,“配上这句呢?”
  拾六低头一看,只见这次的两行诗依旧是情诗,只是与之前所看的那支竹简不同的事,童怜刚才给他看的那支竹简上,所刻的其中几个字上被朱红色的笔描了色。
  拾六:?
  许也是瞧出了拾六脸上的不解,童怜将两只竹简并排摆在一起:“若是将两支竹简上,与红字相同的字删去,那么便只剩下了……”
  “鹤芳楼?!”
  “是。”童怜点头,“或许是他有什么发现吧,估摸这是想要请我去赴约。”
  听完童怜的解释,拾六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赴约便赴约,这写这么多弯弯绕绕地又是做什么?看着不嫌累么?”
  童怜说:“或许就是为了让旁人觉着,他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呢。”
  身为被看上的“姑娘”,童怜此刻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着实让拾六这个知晓其中内情的人抓心挠肺。
  “对了,既然地点是定下了,那冯程轩所约的时间,你可知晓了?”拾六又问。
  童怜微微歪头:“是呀,可知晓了?”
  若不是确定童怜在情感一事上真的缺了根筋,拾六甚至会以为童怜是故意问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看他惶恐心惊的模样了。
  不过,最终童怜还会没有过多为难拾六,只是在天色即将暗沉下去之前,让拾六将他带出了宫。
  鹤芳楼中,冯程轩心神不定地饮着茶,视线却频频落在酒楼前的那一条街道上。
  一壶茶很快就被他喝完了,看着已经空了的茶壶,冯程轩不由苦笑。白日里分明是自己故意将约见的时间地点藏于竹简之中,可现在他当真不知,自己是更希望童怜来,还是希望自己等不到人了。
  吱呀——
  就在冯程轩胡思乱想之际,厢房的门被打开了。那一刻,冯程轩恍惚觉得这一幕分外熟悉。
  “叫咏思兄久等了。”童怜今日穿了身水蓝色的衣袍,相较于上一次显得更加稚嫩了。
  听见童怜的声音,冯程轩立刻回神并且回以一笑:“是我并未将约见的时间地点写明,阿怜能来已经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闻言,童怜立刻装出一副被小瞧后不服气的神情:“咏思兄已提示到了那份儿上,若是我还不知你想说的意思,岂不太过愚笨?”
  听着童怜所言,冯程轩便知童怜是丝毫没有想到其他方面,可即使自己心中半是苦涩,可面上却只是笑:“若是阿怜都算不上聪慧,那上京可有太多所谓才子自惭形秽了。”
  简单闲聊之后,童怜便直接进入了正题:“咏思兄今日约我,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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