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208)
四年多过去她依旧未婚,性格愈发老练凌厉,时不时有人来说亲,甚至有些男的眼馋她身家想要入赘,可每次都被她回绝。
“厉害的丫头。”
老坊主如此评价。
“若不是她爹那几年出了事,她好歹也能进京做个女官。”
“造化弄人。”
问荇不语,默默喝了碗豆浆。
“嘶啊!!!”
门外的毛驴突然开始剧烈地叫唤,还打着响鼻。
朱聪赶忙起身,有些不耐烦:“它这是又怎么了?”
经常和牲畜打交道的问荇察觉到怪异。
驴叫声不似馋他干粮那天舒缓,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急事,才会被吓到。
“我随你去。”
他起身跟上朱聪:“驴着急了一个人拉不住。”
朱聪犹豫了下,点头同意。
问荇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推开门,看到的是惊心动魄,让人血涌上脑门的一幕。
“阿嗯————”
驴子不停地撂蹄子喘粗气,已经要把绑着他的麻绳挣断。
幸亏这是条小路没人经过,不然如果在闹市里驴蹄子过去,能把人五脏六腑都踢得移开位置。
“糟了,绳子肯定没绑结实。”朱聪又急又悔。
他家驴子虽然嘴馋,但在其他地方素来很老实,所以他就放松了警惕。
绳子裂口越来越大,转瞬间便被崩断。
“快,拉绳子!”
问荇飞快拉住缰绳,努力往驴头的方向拖,手臂上青筋脉络凸起,曲膝避开驴子毫无章法乱踢出的蹄子。
朱聪回过神来,顾不得查清驴子受惊因何而起,也拉住缰绳努力往前拖。
一片慌乱和黑暗中,问荇敏锐地捕捉到了丝马蹄飞踏的声音。
是有人纵马惊扰到驴子吗?
由于忌惮驴蹄,两人无暇顾及其他,吃力地与驴子僵持。
“我来!”
一声吼传出,一个男人急匆匆从暗巷里,刚刚马蹄声传出的地方跑来。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弄得原本力竭的驴子受惊又开始摇头晃脑。
问荇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这是哪来的莽夫,倒不如不出现来得好。
“把绳子绑回木桩上。”
磨损的绳子断裂成两截,但拴在驴脖子上的那截更长,还能够把驴子绑回去。
没磨损过的麻绳,驴子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
新来的男人脑子不好使,蛮劲儿倒是挺大,驴子本来也不是熊或者老虎,长得再壮硕力气也终究有限。
三人终于将绳子拖拽过来,问荇松开手,飞快地在木桩上打了个越挣越紧的死结。
三人片刻不敢停下,立马远离驴子,让它自己渐渐平复下来。
驴子又挣扎嘶叫了会,渐渐没了声响。
“谢谢你啊,问小兄弟。”朱聪靠在墙根大口大口喘气,庆幸刚才问荇反应够快跟出来。
“还有这位……”
他眼角余光看向冲出来的男人,不知怎么称呼更好。
男人衣着华贵,腰间别了银扣,手上还戴着个玉扳指。
瞧着是富家子弟,可衣品不敢恭维,行为举止还似市井顽徒。
“别谢他了。”问荇压低声音同朱聪道。
差点被驴蹄子伺候,他没心情替这纨绔瞒事。
“毕竟要不是他,驴子压根就不会脱缰。”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如果有进宝吓猛兽牲畜的本事,肯定能把驴轻松制服。
进宝:大人,你这么想我是吧……
第127章 囚于过去
朱聪看向眼前的华服公子,慢慢地回过神来。
他嘴角扯了扯,既笑不出来,又碍于他的绣金袖口太过明晃晃,也不好直接破口骂。
幸亏富家公子哥还有些羞惭心,那张脸上表情扭曲了下,别扭地道了声抱歉。
“是,我做的事我自然认。”
他显然就是在家里被惯着久了,道歉都别别扭扭,梗着个脖子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虚。
“不是替你们把驴子栓住了吗……”
问荇不语。
要是没眼前的纨绔再次吓驴子,恐怕他俩动作还能再快点。
“总,总之这事是我的错!”
他不自在地脚尖点着地,从腰间随意掏出来些碎银:“喏,这些够不够?”
朱聪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就给银子了?
“今天就剩下这么点了,要是不够,可以明天去徐府拿。”
徐云起皱了皱眉,终于下了决心。
他就知道吓到驴子一两银子还不够,可惜兄长嫌他乱花最近管着他钱,拿的那点全给酒肆了,身上只剩下这些。
若是再去拿身上玉珠子金坠子抵钱,回去又得被兄长念叨不争气。
一想到明早这两个小商贩上徐府告状他哥会是什么模样,徐云起就止不住地头大。
朱聪慌忙回过神。
其实也没人出事,哪能值一两银子,他家卖豆腐毛利要挣一两得好久,手上的碎银捏着烫手。
“拿吧。”
“多谢徐公子。”问荇不卑不亢一拱手。
眼前的公子哥虽然毛手毛脚行为莽撞,但好歹有些良心在。
白送的银子不拿白不拿,更何况但凡他刚刚不在,朱聪身上多少要挂点彩。
“多,多谢徐公子。”
朱聪愣愣地接过银子,脑袋晕乎乎的,大落大起来得太突然,就像天上掉了馅饼一样。
徐云起松了口气。
看来是不打算上他家追究了。
他这才仔细看眼前两人,年纪大的那个瞧着陌生,可年岁小的这个青年,他总觉得有些眼熟。
“喂,我们在哪见过吗?”他仔仔细细打量着问荇,眼中露出疑惑。
“我不认得公子。”
问荇客气又疏离:“许是您这般贵人遇到的人太多,记岔了。”
“你瞧着不是读书人,怎么说话和那群酸书生一样。”徐云起撇了撇嘴,顿时没了探究的兴趣。
“我走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啊!”
他打量着两人,振振有词:“你们可看好了,我赔钱了,不能计较。”
这是哪个地主富商家的傻儿子?
问荇好笑:“好,但公子下回别在街边打马了,实在危险。”
徐云起匆匆嗯声,快步飞奔消失在夜色里,腰间环佩叮当。
“是哪家的少爷?”
问荇瞧着他腰间悬挂的玉坠,水头极好。
不知是哪家少爷出门不带家仆,自己打马遛街闹事。
“等等,他刚刚说是徐家?”朱聪回过神来。
“我知道他是谁了,是徐家那位二少爷!”
“我倒是没听说过徐家,不过他家家底应当很殷实吧。”
否则也养不出二十好几对银钱毫无概念的二世祖。
“当然殷实!”
“镇子里也没几家比徐家有钱的,虽然和柳家比不来,但生意做得也很大。”
朱聪啧啧:“徐二少据说早年上京习武去了,最近才回来,要是是大少爷和三少爷,我刚刚就该认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少爷和三少爷性子都很规矩,也干不出在街边骑马胡闹的事。”
“既然好说话,那我们明早问他家里人去要银子?”问荇开玩笑道,“进京习武,回来这么不规矩。”
“不行。”朱聪连连摇头,“他都给了一两多银子了,我就算穷,也不能仗着徐家客气去赖上他们。”
“拿到的一两银子也该分你半两,要是没你,我怕是早就挨驴踢了。”朱聪还有些后怕。
问荇倒不差半两银子,他想了个更两全的法子。
他故作为难:“银子我拿着烫手,还是算了。”
“这样,你要真想谢我,就让我这几天住在你家的钱免了,然后挑些好点的豆子让我带回去当种子,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