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338)
“不算房契地契,把玛瑙玉饰金银和银票一并算……四十两是有的。”
柳连鹊怕问荇误会,补了句:“是四十两黄金。”
“夫郎,我晕金子。”问荇作势靠在他身上,闷闷道。
柳家今年极尽奢靡地大操大办迎春宴,全都加起来给了醇香楼六十两黄金。
而柳连鹊自己存的私房钱都有四十两黄金,这些钱能买小几十亩最好的地,去盘十来间门面过得去的店铺。
柳连鹊丝毫没夸大其词,若是问荇真喜欢玉佩,可以去买一串品相够好的玉。
虽说当下国力强盛,据说京里对外使一个赏赐都是十两金起步,但放眼漓县周遭几百里,还有几个这岁数的青年能一下子拿出四十两黄金?
还没算上不能变成现钱的铺子和田地,要是算上,数额只会更多。
“你也太厉害了,怎么挣来这么多银子?”
柳连鹊犹豫了下,斟酌着字句:“十三四岁的时候做了些布匹和香料生意,结果那年运势好,加上本钱比较足,所以挣了银子。”
他这话是谦虚了,柳连鹊哪里是靠运气的人,恐怕在做生意前早都把行情研究过八百遍,才会谨慎地入局投钱。
问荇笑:“夫郎要是一直做生意,我真的要高攀不起了。”
“我其实不爱做生意,所以赚到钱就收手,往后边给家里管账边念书。”
给家里管账是母亲给的期望,其实当年他愿意去做生意,也是母亲见到其他商人家的儿子十来岁挣钱,提过嘴希望家里要有个能经商的小辈。
可柳连鹊挣了他的十倍百倍,柳夫人并没因此过于感到高兴,毕竟这些数目对于柳家也算不上大。
她希望能挣钱争气的,从来不是柳连鹊。
“他们有眼无珠。”问荇哼了声。
“我的确擅长死记硬背,可真要做大生意还是得懂变通,所以……”
眼见着柳连鹊又要习惯性复盘自己的缺陷,问荇赶紧岔开话题。
“我要是有夫郎这么厉害就好了。”他惆怅道,“也不至于我们现在住得屋子都不算自己的。”
提起此事,柳连鹊正色:“柳家已经把此处地契房契给了你,此屋现在自然归属于你。”
当时让问荇入赘柳家,给他房契和地契本就是事先说好的一环,谈不上他白占屋和地。
他又想了想,明白了问荇的意思:“你若是想要和他们断得干净,现在也不急,我们分家时同柳家商谈,少拿几十两银,就够这屋和地的价钱了。”
毕竟再怎么说,这也是地处偏僻的阴宅鬼地,价格得打折扣,给柳家几十两是仁至义尽。
“好。”
有几次柳家插手江安镇,让工匠强行上门的事在先,两人都明白必须要和柳家断干净,他们往后的生活才能够安宁。
而这靠得不是给柳家钱挣面子,而是和柳家彻底分家。
两人商量好,先不动钱庄里得钱,最近把宅子寻人加固好,再把手上的现银分开藏了。
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其余的事,等到长生来了后再说。
是夜。
“柳少爷应当是体寒,气血不足。”
黄参边听问荇描述柳连鹊的状况,边老神在在看着他的魂魄。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药铺抓来先吃上几天试试。”
“黄叔,我夫郎身子还有其他不好的地方吗?”
黄参沉吟片刻:“最要紧的还是气血亏损严重,然后是脾胃不好,肝气郁结。”
他看着问荇脸色不好,赶忙解释:“不过肝气郁结肯定是被柳家气出来的,你不用太担心,没人气他自然就好了。”
“他眼下需要好好休息,但不能睡得太过,四五个时辰便好,容易整日困乏。”
“至于脾胃的问题,还要你盯着他一日三餐餐吃好。”
“夫郎,这是郎中说的。”
问荇盯着柳连鹊:“你千万要好好吃饭。”
“我明白了,多谢黄叔。”
这几日被问荇和哄幼童似得盯着吃饭,他面上也挂不住。
黄参满意地点点头,领着闻笛就要往山里去。
“等等我!”进宝一蹦三尺高,也粘在闻笛屁股后边。
“我也要同你们去。”
没了喜欢半夜满院子跑的小鬼童,问荇求而不得:“黄叔,劳烦你带他了。”
黄参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们去忙吧。”
进宝连着两日跟着他,肯定是想图清净。
现在的孩子,气血不足,血气倒是方刚,真是耐不住半点寂寞……
进宝不解地挠了挠头。
在说啥,大晚上问大人和柳大人能忙什么?
他不过是看到柳大人搬了大堆纸笔回家,担心柳大人揪着他念书识字,所以宁愿跟着黄参去山里玩。
可他眼瞧着柳连鹊耳根红了,问荇拉着他匆匆离开。
进宝愈发不理解了。
他本就不擅长想这些,听到今晚可能会在山里遇着药材,满脑子都是摘药材的事。
不远处。
“俺想俺媳妇。”
林大志惆怅地看着天,星星可真多呐。
王宁不语,默默点头。
郑旺冲着天上拜了拜:“老天爷,我最近也没犯坏事,都在做好事,赐我个漂亮的媳妇吧。”
当然,要是姑娘。
郑旺在心中默念。
夜风吹在路上,问荇没掖紧的裤脚被吹开,露出截脚踝来。
“快些走。”
问荇倒不在意这个,柳连鹊想替他掖回去,奈何有心无力。
问荇依他所言,加快脚步。
“夫郎,这条路我们走了很多次。”
“是。”
柳连鹊看着前方平坦的田野,他做邪祟的时候,经常陪着问荇走夜路。
问荇往前迈大步,指着脚下的土地:“你之前到这个地方,就该不见了。”
他笑着同柳连鹊道:“现在还能在,真是太好了。”
柳连鹊的脚步不自觉放慢些,小心踏过这段他试图越过无数次,都以失败告终的路。
到底只是普通的地,长着野草,略有坑洼。
他试着用手掌凝聚成青蓝色的光,却因为不够熟练,萤火忽明忽灭。
以往,他也是这般照亮问荇回家的路。
只是这次,萤火一直随着问荇的脚步,飘入朱红漆的大门里。
“晚安。”
………
问荇起得比昨日早半个时辰,他缓缓起身,看向身畔。
柳连鹊抿着嘴,对他起床的响声只是眉毛微动,随后继续安然睡过去。
黄参说过,柳连鹊不能睡得太久,容易整日都没精神。
他们已经睡了五个多时辰了。
“夫郎,起床了。”
问荇不忍心拍醒他,俯下身一声声唤着柳连鹊。
“要午时了。”
柳连鹊呼吸声变得重了些,微往前挪了下地,额头离问荇的唇只有半指距离,两人的身子近乎贴到一起。
瞧着那颗眉心痣,问荇眸色微动。
终于,一个克制的吻落在柳连鹊眉心。
柳连鹊瑟缩了下,但没逃开,反倒是在平复后不自知地让自己和问荇贴得更近。
又是一个吻,这次没方才那么老实,细密落在他额间,宛如挑逗。
红痣本就敏感,柳连鹊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呼吸急促。他轻哼了声,好看的眉毛蹙起,紧闭着眼蜷在被子里。
方才是睡着,现在看来是醒了,但不好意思睁眼。
这般装睡过于欲盖弥彰。
目的达到,问荇悠哉悠哉起身更衣。
一刻钟后,柳连鹊神色如常出现在院里。
只是问荇向他投来目光的第一眼,他对上的眼神略有闪躲。
“夫郎,你脸好红。”
问荇佯装不知情地上前,关切又懵懂地用手贴上柳连鹊的额头:“是烧了吗?”
刚被触碰过的红痣愈发鲜艳,柳连鹊清俊的面上闪过丝慌乱。